第10章 禾朝大将军身高九尺
雨还未下,雷声却早已响彻心扉,一道电光远远地从头顶落了下来,劈开了阴沉的天空,但只一瞬,黑压压的苍穹又迅速的暗了下来。
禾朝沿着来路一直走,路过成衣店的她又买了一套衣服,她瞳孔微沉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
一位挽起袖口的妇人面色凝重地搂着幼儿往巷子深处去,一位身形健壮的青年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者往另一处去。
一位面色灰扑的小乞丐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大乞丐怀里,他们早已找好安身之所来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她的心底不禁地泛起了一抹悲伤。
“原本的我普通而不普通,我爸是一个食品加工厂的老总,他因为心脏病早年离世,大部分遗产都留了我,但还有一些被所谓的亲戚分了去,无所谓了那些亲戚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妈妈打零工带着我和年迈的姥姥姥爷拉扯我长大。
我的童年就是在小山村长大的,发小也都是同村的,而且其实也可以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比较淳朴,一家有个什么事情大小伙们都会去帮忙,可我总想着改变什么。
于是我就收拾了行囊,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大山深处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出来,勤勤恳恳的做好每一件事,在他们眼里我是名副其实的“卷王”。
经历的各类考试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做着无限对我来说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大厂当部门经理。
但自从被信任的同事在背后蛐蛐,不断给我穿小鞋,拿着我与她分享的快乐的事情背刺我,还联合部门其他领导同事职场霸凌我之后,我就不一样。
我把他们都辞了,我拿着他们偷税漏税、克扣农民工工资和职场霸凌的证据,整理了一些文书和录音,找到那知名的媒体,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们。
那知名媒体还特别感激我,说我做了个大好事,我摇了摇头,没人能察觉到我的心酸,淡淡地说句:“这都不算什么。”
之后呢?我的几个好友带着我大喝痛喝,谩骂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控诉着社会的不公。
再后来,我们几个因为观念不合都分道扬镳了,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赚了点小钱,在那里买了套小房子,养了条狗,叫多多。
我把我妈和姥姥姥爷接了过去。他们呢一直都对自己寄予厚望,我自己平时也省吃俭用,没什么大的花销,下了班就去练练武术,毕竟女性嘛还是要有防范意识的。
逢年过节陪陪家人,平时呢,就在家里宅着,养养花遛遛狗,圈子也不大,朋友也不多,偶尔才出去走走,感受着岁月静好。
还没有结婚,没有婆媳矛盾,没有亲子冲突,这样的日子过的也潇洒。也有不少人追我,但都是太浅薄,也相了不少亲,但我也觉得没意思,那些男人给不了我想要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某一天下班的路上,社畜的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坐着地铁,哼着小曲一路回家去。
一出地铁口就看见两个女人喋喋不休的争吵,吵着吵着推搡着,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想把对方撂倒在地,越打越激烈。
真是烦死了我暗自想道,绿化带的榕树旁边摆放着一根木棍,正义感使然我拿着木棍朝两人冲去,别打了别打了。
睁开眼我就莫名其妙魂穿到这里了,穿的时候还是六岁小孩!走路都才刚走稳,而且历史上都没有这个时代,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狠!
之前也试过几次重物敲击脑袋、在水里憋气憋很久、下雨天拿着避雷针(请勿模仿),都没什么用,挺难杀的。
无奈的就此作罢,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了,虽然在这吧也挺好的,只是没有网络没有朋友少了各种好玩的。
不过在这里生活久了, 也会被这里的人给同化,虽然我努力的想改变他们的思想,我和他们但毕竟不是同类人,有的时候也是对牛弹琴,所以还是会想回去的,但也一直回不去。
父亲是抚朝吏部尚书,母亲也为抚朝立过战功,兄长现在又在鸿胪寺当值,自己吧又混了个大将军。
说起大将军,却又突然笑了,这个大将军也是阴差阳错当上的。
我只记得当时有场战役,我也不想那么多将士死。
本着能用嘴就不用武,可对面怎么也不肯投降,于是我就派人挖了个地道,打算跟他们说它个三天三夜,等我带着大队人马从地道出来时,城里人都跑光啦!
将士们一传十十传百,说禾朝大将军勇猛无比,敌人一听到名字就吓的屁滚尿流,弃城出逃了。
越传越神乎,最后还有说禾朝大将军身高九尺,一枪就把十个人撂倒!
真是!蛮逗的。
这些年呢,我也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养了些精兵,开了些铺子,也没有放弃追查到底是谁害原主死的?可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
这人藏的够隐蔽的,这不,前些日子,有人在禾府下毒,顺着线索查下去,凶手竟然是在禾府干了几十年的老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张伯会是这种人。
还记得小时候下雨天拿着避雷针到处跑,被父亲知道后罚跪在祠堂反省。
还是张伯偷偷给带我最爱吃的烤红薯了,你不知道!寒风刺骨的冬天!手里握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得多幸福!
所以啊,怎么会是张伯,事发前,张伯就带着他的家人逃走了,据说是在南让城,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11年前的那人是不是也是他!?
想着想着,她黑眸闪着泪光,脸上一股湿意,抬手拭去,扯唇一笑道:
“呼!活在当下吧,做我想做的!”
“到底下不下雨啊。”禾朝抬了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边。
天空泛起白光,阴霾全部散去,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消失殆尽,月业楼侧门的檐壁下一株不起眼的草正向上奋起,无人问津的它肆意生长,势必要和其他杂草争个高低。
禾朝眼睛闪过一抹黑色,反应过来道:“那不是白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