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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吧,爱哭鬼又在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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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已将斯卡拉姆齐全部改为国崩,我还是觉得散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更会选择国崩这个名字。如果有哪里没改请指出。

    ——分界线——

    “因论派的学者这么闲吗?”国崩没好气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生能如此锲而不舍地来到雨林,更是那么巧妙地遇到了他。

    “是因为你才闲。”白筝靠着他所坐着的枝杈的大树坐下。

    国崩听后露出厌恶的表情。此刻,某种他几乎从未接触过的感情正通过少女传达给他,让人恶心。

    “呐,国崩,那天,你还好吧?没有受伤吧?”

    国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开口说:“我并非你这种凡人,死域伤害不了我。”

    “原来如此嘛……”白筝望向树林的深处,问道,“呐,为什么你每天都待在道成林?”

    他没回答。

    “离家出走吗?”她在为他找理由,“那还是早点回去好,免得父母担心。”

    她没有父母,所以彻夜不回也没有关系。

    “你们学者嘴都这么碎吗?”国崩想起了他的同僚,“能不能滚远点儿?”

    “哎呀,那些小家伙说你每天都独自一人待在雨林里,有点担心你。”

    她把他想成了失足少年。

    “哈?白筝,搞清楚你的位置。”

    他讨厌她这种自来熟的感觉,明明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了解,却摆出一副想要拯救他人的模样,只让人觉得虚伪。

    他的手中隐隐有雷光闪动。

    蓦地,一道雷击落在白筝身旁,吓她一跳。

    “不要再来找我了,人类。”

    国崩从树上跳下,睨着眼看向呆住的少女:“我不介意杀了你。”

    说完,他离开了此处。

    而白筝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她与死亡擦肩而过。

    初遇时的那份恐惧再次萦绕心头,她知道国崩真的会杀了她。

    她站起身,抹去脸上的冷汗,靠在树干上,平复内心的悸动。良久,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低垂着头,看向绿茵茵的草地和自己的白鞋。

    “啪嗒”,一滴泪水落下,将鞋面浸湿。

    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出,在这静谧的雨林里格外清晰。她缓慢蹲下,紧紧抱住自己,将哭声掩埋进心中。

    对啊,没有人会来帮她擦拭眼泪的,十几年来不都是如此吗?

    白筝在雨林里待了很久,直到不得不回到须弥城中。

    夕阳的光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在她的眼中延伸。

    她站在桥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太阳坠入河中,又看着月亮从河中升起。

    [无论何时,当你抬头望天,提瓦特的星空永远在那里,而那其中,有着属于你自己的星星,属于你自己的命之座。]

    谁人的话语犹在耳边,带着希冀与祝福。

    她想起来了,那是她的挚友曾说过的话。

    出身于明论派的学者靠着自己那浅拙的占星知识为她占卜,说独属于她的星星是一枚美丽的翡玉,熠熠生辉。

    [你的未来,也会像那翡玉一样璀璨夺目!]

    只可惜,她的挚友见证不到她的未来了。

    为了更好的观星环境,学者执意前往沙漠去完成自己的课题,最后,被自己雇佣的镀金旅团劫财甚至玷污,带着残破的身体迷失在沙漠中,再也没有消息。

    那伙镀金旅团虽然在白筝的计划下被捉拿归案,可她的挚友永远回不来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伙镀金旅团。她本应憎恶他们,辱骂他们,甚至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让他们就那么死在牢中,但她已经劝过她的挚友啊,让她不要去往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让她不要过于信任沙漠人,不是所有的沙漠人都像迪希雅和坎蒂斯那样善良。

    她甚至更加憎恶自己。

    [如果当初我再强硬一点,如果当初我悄悄跟着她,如果当初我将迪希雅介绍给她,如果当初……]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她是害死自己朋友的帮凶。

    她注定孤独。

    所以她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是应该的。

    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无论是自己的养父,那些收养过她的人,还是她的朋友,大多都逃不过一死。

    趁一切还来得及,她要远离那些还活着的人。只要不过分接触,点头之交便好。

    但,孤独太久的人,在黑暗中蜷缩太久的人还是会渴望光明。

    国崩、青、珐露珊前辈……这些全新的羁绊足够吸引她踏出脚步,去尝试接触。

    可如今,国崩的威胁让她意识到死亡不过是片刻之事,死亡仍旧如影随形。

    她应该远离他了,在不幸降临之前。

    “白筝?”

    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白筝眼中的光芒重新闪烁。她转过头,看到了赛诺。

    “赛诺,好久不见。”

    赛诺点了点头,问道:“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不回去吗?”

    “额,看看月亮?”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避开赛诺的目光,防止他看出自己的情绪不好。

    “赛诺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从喀万驿抓住逃犯回来,先前应该有风纪官的队伍来着,你没看到吗?”

    这下更尴尬了,她总不可能说自己刚刚太抑郁了没注意到吧。

    “听「三十人团」说雨林里有个危险分子,你经常去那,没有遇到吧?”

    “……应该吧……”

    她更不能说她现在去雨林还是为了找那个“危险分子”吧。

    胡狼少年的红眸中带着些怀疑,最终,他叹了口气:“居勒什先生希望你去看看他。”

    “啊,”她眸色暗沉,“下次吧……”

    “还在害怕吗?”

    “……”

    燥热的晚风吹过,少女的白发在风中荡漾,青色的眼睛将悲伤隐藏。

    “先回去吧,赛诺,晚安。”

    说完,她转身向须弥城走去。

    “晚安。”

    风将赛诺的道别送入她的耳中。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紧咬下唇,锁住了哭声。

    果然,她还是接受不了兄长的关心。

    同为居勒什先生照顾过的孩子,年长的赛诺自是年幼的孩子的兄长,更是对其关爱有加。

    她常常因此在夜晚惶恐不安,低声抽噎,自认为配不上这样的陪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更加“卖力”地讨好二人,让他们觉得格外不舒服,就好像她是他们的佣人。

    看吧,她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的孩子,非要弄得所有人都尴尬难受才肯罢休。

    看吧,这就是她,多愁善感,敏感自卑。

    看吧,爱哭鬼又在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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