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请旨

    “焕焕不用心焦，老将军征战二十余年，几乎无败绩，只这名头说出去都能唬住一半水匪。更何况将军是指点江山，有大智慧之人，若说本朝还有谁可以征讨水匪，非将军莫属，别无他人。

    东南水匪均出自苏禄、胡洛一带，这些年一直上蹿下跳，骚扰沿海居民，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百姓们苦不堪言，而近两年有逐渐加剧之势。

    一个月前西南的探子来报，在滇西见到了苏禄、胡洛等地贵族商人，这些人表面上是商人，实际上都是各地的掌权贵族。乔装去了西南蛮夷小国，必是要相互勾结，互为犄角，意图我大兴国土。

    焕焕向来洞察观火，熟读兵书，自然明白此次只有老将军前去才能灭了他们的威风，在未达成联盟前，几方先起内讧，才好逐个击破。”武崇礼看着仪焕沉重的说。

    “苏禄、胡洛等蛮荒之人向来狡诈，又熟通水性。臣妾知道这场征讨只能胜，才能维护我大兴颜面，震慑周边蠢蠢欲动的诸国。否则，他们群起而攻之，于我大兴将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臣妾斗胆请求皇上，允准臣妾披甲上阵，与父亲一同共抗敌虏，奋守边疆，还百姓安宁，还大兴江山稳固”仪焕半跪请旨。

    武崇礼神情微动，紧抿着薄唇，看着仪焕头上梅英采胜簪的流苏在耳畔颤动，这珠子的颤动也直达他的肺腑，虽是娇语声声，却又像万雷灌耳，引得全身一震。珠链虽在仪焕头上晃动，但却飞进了皇上的心里。

    过了片刻，皇上恢复了神情，扶起仪焕说“焕焕是女子，当娇养深宫，吟诗作赋。战场是属于男人的，苦寒且凶险无比，实在不适合女儿家去。况老将军已经前去，焕焕放心，朕还配备了龙武卫左右将军为副将，加之两广总督在旁协助，定可大胜归来。”

    “皇上，您也说了此次非同以往，这些贼寇互相勾结，势必会同时起兵。如今可用将领少，臣妾虽是女儿家，没有战场经验，但幼时也曾跟随父兄熟读兵书，纸上谈兵要不得，可总归能帮父亲多想想，多看看。即使真的无臣妾的用武之地，也可以照顾父亲，慰劳将士。就如三年前的冀州疫情需要安稳人心一样，士兵在前线作战，臣妾在后方准备补给，让将士无后顾之忧，稳定军民之心。”仪焕坚持着请求

    “焕焕，老将军为国征战几十年，如不到万不得己，朕也想让将军安度晚年。如今老将军已经亲上前线，你哥哥上将军也在西北镇守边陲，朕实在不能让你也去战场。战场风云变化，刀剑无眼，朕要对得起老将军，就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你也要为老将军想想。”皇上面露为难的拒绝道

    “皇上，自古有木兰代父从军，穆桂英挂帅杀敌这样的侠女义士，臣妾即使战死沙场，也不辱我华家门楣，不灭天家颜面，父亲定会懂得臣妾，求皇上应允”仪焕站的笔直，诉说着家国情怀。

    “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焕焕果是有大志向的，困于后宫实在是委屈了。焕焕的心声就是朕此刻心里所想。朕身为天子，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却不能亲上前线，保家卫国，实现心中的抱负，着实遗憾。

    也罢，朕同意焕焕前去，只是不可亲上战场，务必保护好自己。需要什么人什么物，尽管同朕说，朕定为你安排妥当”皇上终究还是被仪焕的言辞打动，心神动荡。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定不让陛下担忧，不为父亲添乱，保护好自己”仪焕听到武崇礼答应后松了一口气忙行了谢礼，却被皇上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还附在耳边说“务必保重”。

    短暂的拥抱后，仪焕感到耳朵麻酥酥的，颇有点不自在，只好道“臣妾先回去了，后日同大军一同开拔，有需要的臣妾明日会列个单子交于李德福”。

    皇上也微微红了耳廓，点点头，说“好生准备吧”。

    出了养心殿，秋风吹过来，降了降脸颊的温度，仪焕头脑越发清醒，边走边思索。吉祥在后面跟上，忙道“娘娘要跟随大将军出征，定是想好了计策，出行的人选里可必定要带上奴婢，否则奴婢在宫里可是要担心死的”。

    “你放心，自是要带上你的，即使你要留在宫里，本宫也不让，你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此去边关，少不得需要你效力，怎可让你留在宫中躲懒”仪焕得到了陛下的同意，心里颇为高兴，笑着打趣吉祥。

    “那奴婢就放心了，一会儿回到宫里就准备出行的东西。可二皇子那边娘娘想好了怎么安排嘛？”吉祥担心着问

    “葳儿还这么小，不论怎么安排本宫都不放心。也只能尽量想得周全，减少对葳儿的伤害”提到孩子，仪焕原本兴奋的心立即降了下来，心疼起葳儿。

    回到毓福宫，吉祥将仪焕的决定一说，立即引起了如意不满的抗议“娘娘去前线，为什么不带奴婢呢？是嫌弃奴婢只会碍手碍脚吗？”

    仪焕哭笑不得“本宫何时说过你碍手碍脚，自己倒是会想，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不笑掉大牙。皇贵妃的一等陪嫁宫女何时这么不济了，净胡思乱想。”

    “那娘娘为何只带吉祥，不带奴婢？”如意追根究底

    “傻丫头，咱们毓福宫里除了本宫，还有二皇子。难不成你们都和本宫去东南剿水匪，将葳儿自己扔在宫里？你呀，得和小顺子一起照顾二皇子。本宫一走，这后宫的各项事情就得找皇上，陛下日理万机，总有照顾不到，思虑不全的地方。

    旁的宫里本宫不管，咱们毓福宫里你俩可要把好关。苏婕妤和刘才人进宫不久，根基不深，又在禁足中，应该不会生事。倒是东宫，一直紧盯着咱们，视葳儿为敌人。

    这次本宫出宫，于周嬷嬷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或者对葳儿做出点什么事。你们只要紧关门户，日常饮食务必仔细。如果葳儿有了什么事，一定要去找皇上。

    本宫出宫，皇上必定比往常更关注二皇子，你们凡事拿不准的，就请皇上定夺。如意，你的性子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这次本宫和吉祥都出宫了，这宫里就你和小顺子最大，遇事和小顺子一起想办法，不要急不要慌，多想想，压一压性子。一会小顺子回来，本宫也会叮嘱他。”

    “是，奴婢知道了。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二皇子，不给别人可乘之机。”如意已经在摩拳擦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