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逼问
韩晔见爹爹竟如此凶自己，眼泪像是小珍珠一样落了下来，“坏爹爹！坏娘亲！我再也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了。”
“韩晔，不许胡闹，不是要去睡觉？”韩晔觉得爹爹似乎是在忍耐些什么，并且他的眼睛也红彤彤的，莫非是看到娘亲太激动了，好吧，那就暂且原谅原谅爹爹吧！
“好。”
韩晔走后，容妤觉得韩允默的目光太过炙热，令她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刚借口想要离开：“这位公子，天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可我怎么觉得，很合适呢！”
韩允默步步紧逼，眼色森然，容妤心中默然，每次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那一定就是对自己起了欲望。
“我觉得我还是得走了，抱歉……”
韩允默一把抓住容妤，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眼眸极尽温柔与溺色，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发冷：“你当真不认我？三年了，整整一千多个夜晚，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委屈、埋怨……容妤的心咯噔一下，韩允默他这是怎么了？
两人对视良久，韩允默见容妤眼中竟不起一丝情绪，他怒由心起，将人的衣裳用力一撕，容妤衣不蔽体，韩允默将人重重摔在床上。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
韩允默想要容妤解释，可为什么她连解释也不肯解释，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韩允默发疯，她勾唇一笑，似乎甚是满意韩允默这般为她而疯的模样。
韩允默情难自抑，在她耳畔诉说着这么多年的辛酸与委屈，哑然的男声饱含情欲，听的容妤也心生摇曳。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不爱我，你只是可怜我，你是她吗？如果你是她，为何你不来寻我？如果你不是她，为何又甘愿听我说这些话？”
在这段感情中，看似主导者是韩允默，实际上从来都是容妤。
瑕月与容妤，不一样了。
从前的瑕月，眼里心里只有韩允默一人，她爱自由，也爱韩允默。
如今的容妤，不知什么是爱，但面对韩允默，总是心软得很，可比起韩允默，她更爱自由。
因而她将儿子丢给韩允默，为保护儿子只是其一，剩下的就是不想被儿子所束缚住。
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可那又如何？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可韩晔是，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容妤会心疼这个孩子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说，你说话啊！瑕月，你说话啊！”韩允默摇晃着容妤，容妤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望着韩允默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情欲，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有些快？
“我不是她。”
“你就是她！”
“我不会是她。”
“我不可能会认错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就是她，就算你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也会知道那人是你！你逃不掉的，我也逃不掉的，我们生生世世都是要在一起的！”
容妤的心砰砰跳，韩允默炽热的情感伴随着一句又一句深情的话语，令她的心不由得有些许奇怪的感觉，那种被人在乎的感觉油然而生，充斥着她的内心。
韩允默解开了容妤的衣裳，低头吻住朝思暮想的人儿，容妤也不傻，自然是察觉到了韩允默此时的心思。
容妤是想推开韩允默的，可她竟发现韩允默身上在颤抖，韩允默……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三年，他变了太多了。
“别推开我，别丢下我～”
衣衫褪去，韩允默在白皙的身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很轻很柔，却让她发痒，她耸肩，却被韩允默一把抱起。
容妤的手触碰到韩允默的肩上，他后背上的图案，清清楚楚地印证了韩允默的情感。
“啊！”
“别怕，交给我。”
最后不知怎么的，容妤仍由韩允默摆布，他轻轻压在容妤身上，尽量不将自己的重量放到她身上，却又渴望靠近她，和她肌肤相亲。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容妤觉得他婆婆妈妈的，这点事还要问她的意思？若自己早拒绝，又怎会让他如此乱来？
韩允默似乎看透了容妤的想法，说出溺死人不偿命的话语来：“我只是想让你舒服。”
意有所指的话语，几乎是这一刻，容妤没有拒绝，这却足够让韩允默兴奋不已，这说明容妤是愿意他接下来……
“瑕月～瑕月～”
“我不叫瑕月，我叫容妤。”
瑕月只属于韩允默，而容妤不是，韩允默微微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容妤眼中的厌烦，她最讨厌别人唤她瑕月。
那是她的过去，她如今是容妤，容妤即是容妤，不是谁的替身！
“妤儿～我爱你～”
爱？这种脆弱的东西，容妤向来不会相信的，可触碰到韩允默的后背上的灼热的图案又在一点一点地告诉她，韩允默对她是真心的。
渐渐地，容妤仿佛自己身体飘飘然的，随着韩允默随风而游，她觉得他们似乎在一条轻舟上飘荡，摇摇晃晃、大起大落。
韩允默在容妤耳畔喘息着唤着一遍又一遍容妤的名字，仿佛一辈子都念不完的模样。
“妤儿～妤儿～”
容妤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叫唤，谁知他轻轻咬了咬容妤的手指，不，不能说是咬，是亲，是摩挲。
韩允默那张充满欲色的脸庞上满是细汗，眼中都是容妤的倒影，他将容妤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我爱你，你爱我吗？”
容妤眼神闪烁，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呵呵～”
韩允默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自嘲一笑，谁知下一刻，容妤将他压在身下，青丝流淌在她那洁白无瑕的后背上，显得是那般的纯洁。
“韩许之，你觉得我不爱你吗？这种问题为何要问出口？”
“你说呢？”
对于之前的容妤来说，这种亲密至极的话总是时常挂在嘴边，因为她就是想让世人知道她喜欢韩允默。
对于他，瑕月从来都是大方自然的，似乎喜欢韩允默，并不是一件很坏的事。
可如今，她已不再是瑕月，不再是那个事事偏向韩允默的她了。
“由心而论，我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容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韩允默，她只能感受到，她不厌恶他，她是在乎他的。
韩允默听到这话，心中到底是有些许失落，两人尴尬的气氛将室内暧昧气息打破。
不过很快，趁着韩允默发呆之际，容妤轻轻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在鼻尖嗅了嗅，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梅花香。
“韩许之，你算计我？”
“我若不算计你，你会出现吗？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不肯来见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韩允默调查不出瑕月的真实身份，但容姓，又是留兰国，那必然是皇亲国戚才有的贵姓。
“你说呢？韩许之，你配不上我的。”容妤说出来的话，那么的伤人。
韩允默眼神一凝，身子有些僵硬，他的心仿佛漏了半拍。
容妤靠近他的耳畔，对着他的唇蜻蜓点水，随即娇媚道：“不过我不在意～韩许之，求我～”
容妤变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此时的她妩媚又大胆，撩拨着韩允默的心尖。
“求你什么？”
“求我怜惜你～”
此时的韩允默，就像是任由容妤摆布的玩具，她早就在屋内燃了香，韩允默不可能没有闻到，只是不曾明说。
她们女尊国，向来都是女主外，男主内，男人在房事上都是顺从的，毕竟他们是要将自己的妻主给服侍好的。
“我们留兰可是一妻多夫，像你这样不听话的，那我可不要。”容妤勾了勾他的下巴，她俯身贴近，牢牢地将人锁在怀中，不过容妤瘦弱得很，整个人倒不像是主导者。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威胁的话谁不会说，果不其然，韩允默立马崩溃，眼睛发了红，气凶凶地说道：“你休想！你如今是我孩子的娘亲，是我的女人，谁敢娶你，看我不打断那人的腿。”
他的手抓着容妤的手臂，抓得容妤有些疼了，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很快发笑。
“呵呵～韩许之，没有人与你说过，你很傻吗？你这种威胁人的手段，很差劲。”容妤的指尖一点一点划过韩允默的喉结、锁骨，明明两人已经如此亲昵了，她也默认了两人之间的这种行为。
“对不起……”
韩允默在面对容妤的时候，是自卑的。她比之前更加耀眼，更加美丽，也更加陌生。
“说你傻你还真傻，在这种事上，你不该问我～而是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春宵一刻值千金，含娇欲滴，春光乍泄，流露出点点醉意。
两人一夜荒唐，清晨，阳光洒在室内，一片祥和。
容妤靠在韩允默的怀中，身上的后劲让她有些酸涩，昨日两人未曾清洗，今早却是黏糊糊的。
“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她们不知我来了此处。”
一夜春宵，事后仍旧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与昨晚承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小心。”
“韩许之，我说过的，我不是大梁人，你也知道，我不简单。我记得你说过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当初可是想着要杀我的～”容妤一直都没有忘记韩允默当初是多么地反感这件事。
“不重要了。之前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可如今瞧着，当初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后悔替梁帝办事了？”容妤替韩允默整理衣衫，就如同往日两人那般亲密，她蹲下身来，看见韩允默几乎恢复如初的双腿，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
容妤只是笑着，但并未明说。当初在悬崖底下的事，她希望这一辈子韩允默都不要想起来，那段灰暗且痛苦的时光。
“梅雨时节，会不会疼？当初若是能静养多日，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痛苦了。韩许之，你受苦了。”
容妤回留兰国做的好几件事，其中有一件就是将韩允默的所有调查得一清二楚，自从他哪一年出生，到他日日记着吃了什么，都被一一记录下来。
她走马观花地看着韩允默的岁月时光，她越来越心疼韩允默，心疼这个极为聪慧又极为愚钝的男人。
“你说你我若是早些遇见该有多好？”
“韩许之，我们遇见得还不够早吗？幼年时的相处，你不是一直都对朝乐……”
“她不是你，我自从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她，我不会认错人的，永远都不会。”是啊，正如韩允默所说的，他不会认错人，因而她能这般容易地看破，就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胡说，定是我哪里给你看见了，所以你才这样说的？”韩允默若是有这种本事，直接去当捕快得了，过目不忘的本事还真是十分不错的。
“我的心，不会认错人。容妤，我韩允默此生只爱你一人，若违此誓，早夭而……”
还未说完，就被容妤捂住，皱着眉回答他：“别说这种胡话了，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
“我寒毒入体多年，如今已经多活几年，瞧见咱们儿子活泼开朗……”
“他活泼？”
韩允默是不是对自己的儿子不太了解？韩晔八成是随了自己，并且不爱接触旁人，这点也是随了自己。
“他总是吵吵闹闹的，难道不活泼吗？”
“韩许之，你和我说实话，韩晔是不是总是一个人在一旁捣鼓自己的事，许久都不曾理会旁人？”
“妤儿？”
容妤的手都在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也会像她小时候那般，莫非是遗传？
“那如今呢？可有好转？”
“嗯，比之前好多了。医圣说需要再多关爱他些，你我如今将他给气急了，恐怕是要闹上好一段时间都小性子。”
韩允默看见韩晔，总是不舍得打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最爱的女人所出，就算做错了什么，也有自己为他兜底，所以这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