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尘埃落定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今日晚间7:34分上谷市薛家大街的一家化工厂发生意外爆炸，大量腐蚀性液体泄露，周边街道被严重损毁，至今已有417人在这场事故中死亡。778人被严重烧伤，正于上谷市人民医院救治中，更多消息敬请关注本台后续报道……”
阈限空间出现的12小时后，外面已经来到正午时分。
燕国治安署的隔离带被扯断，楚元良背着已经晕厥的韩雪穿行而过。
身后歪七扭八地躺着两个试图多管闲事的治安员，楚元良没杀他俩，仅仅是打晕了而已。
虽然这次旅行社的游客死伤无数，明面上司空家输得一塌糊涂，但这一切都是为猎人的成功狩猎服务。
对它们而言，死再多人也能接受。
楚元良完全没必要为善后费心，司空家会赔偿死亡游客家属多到令其闭嘴的赔偿金，也会简单修改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让这一切都变得无比合理。
至于被两人遗落在燕国的游客，也会由其他司空家引渡回国。
楚元良唯一需要费心的，仅限于如何控制住韩雪。
“爸爸……我害怕，好疼……好疼啊……”
韩雪即便被敲晕了，仍会发出咿呀的梦呓，这一切都是被啃食虐杀所导致的精神失常。
刚才楚元良找到她时，韩雪浑身上下都被啃烂了，尺骨桡骨外露，肋骨被掰断了好几根，大小肠也扯了一地，甚至双目被抠鼻子也被咬掉。
却因为司空家兵人的顽强生命力，她还是没死。
楚元良给她灌了三瓶红瓶身体才好转，但也在精神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创伤。
司空雪说她还能靠心理辅导恢复，但也仅限于最初遭遇楚元良前，能用噩梦来糊弄过去。
但在刚才，司空雪自己心里也没底了。
另一方面，经过这次阈限空间，楚元良再次迎来大丰收。
通过杀戮它者获取了两万三千积分，加上之前的二十一万积分，现在积分已经来到二十四万。
不仅如此，他还多了一枚画着电视机与大量线缆的电器尸魂。至于作用自然不言而喻，正是阈限空间中它者所使用的能力。
读取记忆，修改记忆以及欺骗。
复制体说过妹妹在阈限空间大概率不是瞎扯，因为人的潜意识往往能比显意识更了解自己。
但在阈限空间，肯定不是这么闭眼乱碰就能碰到的，只有先解锁记忆，才能找到准确的方向。
因此，楚元良打算找个时间就先对自己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唤起自己曾经的记忆。
至于是否抹除复制体意识，楚元良决定先留着他。
如今的他表面实力，大概在初入四级的阶段，与曾经的鬼娼、杀生丸相仿。
单靠猫尸魂与其他单个尸魂的融合，依旧难以战胜五级的哨者。
可复制体却能轻易融合所有尸魂，并且在接触人格时，消除所有它者意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换句话说就是：楚元良做事，复制体干架，负面影响也让复制体自己承受。
这样一来，只要找到自己与复制体相互转换的契机，那么复制体便将成为自己的一大底牌。
一个媲美六级战力的底牌。
因此，如何压制并掌控复制体，便成了当今的主要问题。否则稍不注意复制体跑出体外大开杀戒，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必要问问李贝菈，家族里有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这会儿，楚元良已经重新进入城区来到一家火锅店门口，正好肚子也饿了，便打算先将司空雪唤出来控制身体，两人先去吃点东西。
不过接连叫了两声，韩雪还是韩雪，那个隐藏在她体内的司空雪人格依旧没有现身。
“她应该是睡着了。”
男声从身后冷不丁地响起，楚元良眸光狠辣地骤然扭头，手中黑斧旋即乍现。
当他见到来人，心中的警惕顿时消除大半。
这是名身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消瘦男人，正坐在街边一辆摇下车窗的黑色轿车中，嘴角带着抹浅笑地望着他。
“哭男？你怎么在这？”楚元良诧异道。
“还能怎样，当然是做你的替补，假如你失败了，我就会出现。”哭男指了指后排座椅，示意两人上车。
楚元良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将韩雪放到后座，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
“司空家人分两类，一种是司空轻柔这样能长时间存在，却不善于战斗的文职，另一种便是司空雪这类善于战斗，又受制于宿主状态的兵人。它们每天能出来的时间有限，大多与宿主的状态绑定。”
“这女孩的精神状态很差，能活动的时间也就很有限。”
楚元良拿出手机：“我联系一下司空家，让人接我们回去。”
哭男咋舌：“夜猫老弟，出都出来了为何不体验下燕国的风土人情再走呢？”
“比如？”楚元良狐疑。
哭男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两张黑色的小卡片晃了晃：“刚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为何不去释放一下，享受享受我们要死要活守着的世界呢~”
哭男启动轿车，汇入车流钻进人与人构建的文明世界。
“这样，咱们让司空家把她接走，今晚我安排你。”
“你还是没回答这个比如。”楚元良一头雾水道。
“别问，享受。”
……
东澜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
病床周围的大夫检查着病人的具体情况，将信息记录在本子上。
病床上的男人在病历表上记录的也不过五十岁，此时却显得十分苍老，脸上皮肤松垮垮的，乍一看像极了六十多岁的老人。
大夫记录完信息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听闻一阵细微的轻吟声，好像正源自病床上的男人。
“韩先生？您醒了吗？”
大夫轻声问了句，为了确认他将耳朵贴近男人嘴边。
“我……我闺女呢？她在……在吗？”短短几个字，似是让男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说完这句话，韩国栋望向大夫的眼神里却充满力量，也凝聚着独属于父亲的期望。
司空家的大夫稍作沉默，然后微笑说道：“韩先生您放心，韩雪女士此时正在工作，我会转达您醒来这件事，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看您，现在您需要养好身体，等她回来时，就能跟她多说说话了。”
韩国栋闻言长舒一口气：“好……好，我等她回来。”
……
燕国到北境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长款小货车在路上疾驶。
驾驶室里的两人并肩坐着，一人开车，一人休息。
他们不聊天，也不吸烟，也不刷手机，就像两枚小货车上的零件，机械地履行自己的工作。
后面的车厢时不时发出吱嘎吱嘎地脆响，似乎有某种巨大的货物没有固定牢靠。
车厢里放着的是一座接近两米的金属棺椁，而昏迷中的韩雪便静静躺在里面，真就如同货物一般被运往东澜市。
接受司空家的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