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物战剂
“腐败、死亡、气息……难道这东西才是瘟疫本身？”
楚元良大脑飞速运转着，这样想来老鼠反而仅仅是瘟疫存在的受益者之一，甚至在瘟疫之初，鼠群也因为瘟疫的存在大量死亡。
“若真是如此，那个菱形脸的东西就是在误导我了？”
“那个菱形脸跟瘟疫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楚元良当即红温，气血上涌间恨意令他面目狰狞。
被人利用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理智令他很快清醒，如今能用的尸魂只剩下‘傀儡’，算上氪命的尸魂加速卡，也还剩三次使用尸魂的机会。
因此接下来尸魂必须用到点子上，尽可能用人类的身体素质寻找信息。
“拒绝九菊家的欲望，是凡人做出的最愚蠢的选择。”
“尽快找到鼠王的位置，用它的种群将孩子们扩散至世界的尽头。”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歌吗？”
“你是指，滴答滴答？”
“那不是歌，那是你从试管里掉落容器时的水声。”
通过活尸老鼠的眼睛，楚元良听到了一段灰色怪物之间的对话。
尽管语言不通，但利用血肉尸魂的读心能力，让他轻而易举地理解了这些东西的意思。
楚元良神情古怪地听完这些。
“为什么，现实中的九菊家，会出现在阈限空间里面？”
然而楚元良已经来不及解读更多的东西，作为他耳目的活尸老鼠被灰色它者指尖的利爪刺穿身体，随手一抛便扔到嘴里，信息随之中断。
品味着灰色它者的话，楚元良不禁想起司空轻柔曾说过的话。
阈限一词，常用于表述物理与化学中一个固定界限，也可简述为一个模棱两可的世界，与模糊不清的门。
阈限空间为何而存在，还是个谜。
“一个模棱两可的世界，一个存在无数因果可能的世界。”
若是平常楚元良必然不会将阈限空间与现实所串联，但那东西确实提到了九菊家，那个跟现实世界相关联的隐秘家族。
一个猜测陡然在楚元良脑海中浮现，他旋即转身折返回之前的路线。
十几分钟后，他从下水井盖爬出，一口气跑回了自己最初复活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商业街的中心，虽然周围没有一个活人，却能在每家店铺中找到一个又一个木质假人。
随着他靠近假人，那些话语也随之进入脑海。
“今天怎么这么多雾啊？”
“外面有不少穿黑衣服的人，还拿着枪。”
“清仓大甩卖，清仓大甩卖，49元一件每人限购三件。”
没一会，楚元良便找到他进阈限空间前，给老花花买游戏的店铺。
“你是想买深渊之魂那款游戏吗？”
“2、3、4部都要啊，有的有的。”
话音落，楚元良的眉头紧皱，因为他的推测被印证了。
“您好女士，这位先生的体感时间到了，您两位是打算买这款游戏吗？还是……？”
……
现实世界，华联商业中心。
淡淡的迷雾在空气中传播，但并没有人在意这些。
只当这是早上尚未散去的晨雾，人们购物的购物，营业的营业。
唯一的区别就是，今早有特别多黑衣军人在这里巡视。
人们分不清特勤局与一般城防军的区别，认为他们只是在防范可能存在的暴恐分子。
特勤局一大队队长程兵，此刻正在指挥车内与司空家的顾问商讨作战计划。
“我现在需要的是灾变点的准确位置，而不是坐在这抽烟干等着！”
面对愤怒的军人，司空家顾问依旧保持着云淡清风的温柔，十分有风度地解释。
“尊敬的程队长，司空家不是神，我们的能力很有局限性，不可能准确地找出灾变点，但我有个建议，让您的部队退到商业街外，这样即便灾变发生，您的部下也不会被第一波降临牵连到。”
“司空寒，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商业街的民众当肉盾？这不可能。”程兵冷言拒绝：“我的兵，只能挡在百姓前面。”
“司空家的本质是商人，而您是军人，在我看来放弃一部分人保住大多数，这样的抉择对您而言并不困难。”司空寒的话，就像一块温暖的石头。
“官方花钱雇你们，不是让你教我打仗的，给我准确信息，然后你滚，oj8k？”
“oj8k，我尽力。”
司空寒点了点头，起身来到指挥车外。
伸出手掌在双眼上轻轻一抹，原本黑色的瞳孔旋即变得深红。
他的视野中，周围世界如燃烧的飞灰一层层被掀开。
露出里面那个充斥着铁与血的世界。
隔着百米的距离外，司空寒见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正站在游戏专卖店门口，仰视着逐渐逼近，七八层楼高的庞大它者。
楚元良豁然回头与司空寒对视。
司空寒意识到情况不妙，旋即从那个世界抽身出去。
“找到了？”一大队长程兵冷冷地询问。
司空寒沉默片刻开口道：“逃，快逃，军人、百姓一起逃。”
程兵微微一愣，他没懂司空寒的意思，下一秒胸口就如同灼烧一般的痛苦，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只是他，特勤局一二大队的所有士兵，包括周围的平民百姓都同时咳嗽起来。
吱吱吱的声响从墙角出现，一群老鼠挣扎着从洞里钻出，疯了似的朝商业街中心的喷泉扑去。
司空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目光上扬望向天空。
见到那个拨开蒙雾的太阳，他彻底懂了。
“是温度，这些蒙雾并不是真的雾，而是生物战剂的孢子，这些孢子会随着温度的上升而孵化，早上天气较冷还没事，可到了中午温度上来，那些东西就醒了。”
紧接着司空寒脸色一变，与其他人一同咳嗽起来。
……
阈限空间，楚元良与司空寒四目相对的瞬间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那一眼，司空寒翻看了楚元良的记忆。
而那一眼，也让楚元良利用血肉尸魂的力量，读到了司空寒的心声。
这次双向奔赴的对视，让楚元良明白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明白了这次阈限空间的本质，这些它者并非从那个世界降临过来的，而是九菊家培育的它者生物武器。
鼠潮出现时橘红色的天空也不是火焰所熏染的，而是正午的太阳！
“难怪啊，难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