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禁止大声喊叫
楚元良沉思几秒，这个告示牌很显然不是给自己看的。
而是用来警告，生活在片阈限空间的它者们。
“第一条的大声喊叫，可以试试。”
“第二条中的外来者应该是指我，或者其他东西。”
楚元良稍做犹豫往前走了几步，顺着金属板之间的间隙向下看。
下面一片漆黑，也不知是无尽深渊，还是因为没灯照亮它。
由此可见，楚元良所在的位置是悬空的。
虽然绝大部分都有金属管与墙壁包裹，但某些区域还是暴露在外。
“这就是第三条的禁止坠入黑暗。”
“第四条中一级工人可能是指其他它者。”
“第五条中的天花板……”
楚元良想着拎起黑斧朝天花板上抡去。
金属如泥塑般被劈开，露出里面滚烫的金属管。
“是指这些管道。”
再加上第六条不要停止移动，这就是他对安全守则中的全部理解。
这些安全条例说是安全，其实更像是这个世界的规定。
既然有告示牌，也就意味着这里的它者具备基本智慧。
起码能看懂安全守则。
楚元良清了清嗓子，开口大吼了一声。
“呦！吼！”
楚元良等了几分钟，什么也没出现。
“怎么回事？难道阈限空间也搞形式主义？”
说罢，失望的他拎着黑斧，准备开始探索阈限空间。
可就在楚元良眨眼的瞬间，面前的一切霎时间变得漆黑。
好像，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含住了。
“诶？”
砰！
702:46、702:45、702:44……
高温金属管，蜷缩的楚元良猛地抖了个激灵。
他复活了。
“回来了？我是怎么死的？”
黑斧劈断金属管，浑身烫伤的楚元良从中走出。
“大声说话就会被杀？那个到底是什么？”
楚元良皱着眉还想再试试，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先探索一番。
长廊走到头，楚元良发现左侧一个房间的门开着。
房间面积很大，但因为放置了十几只卡车般大小的小黄鸭，导致看似十分拥挤。
那种常与浴缸一同出现的小黄鸭。
昏暗而充满铁锈整齐的房间里，十几只巨大的小黄鸭排列整齐，统一指向房间的门。
也就是楚元良如今的位置。
“小黄鸭？哦不，大黄鸭。”
楚元良被这些可爱洗浴玩具盯得有些发毛，对准一个大黄鸭便丢出黑斧。
锋利的斧刃轻而易举割破了橡胶表皮，漏气的大黄鸭也随着气体流失干瘪。
见到这东西确实是死物，楚元良也放下心来，退出了这间房。
可他只走了几米。
转身一个箭步窜回房间，抬脚踹开铁门！
只见刚才被捅破的大黄鸭，已经恢复如初。
“不对！不对！不对……！”楚元良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拎着黑斧扑向大黄鸭。
就在此时，周围的管道突然发生爆炸。
在这爆响火焰以及漫天的蒸汽中，楚元良眨了一下眼。
嗡！
巨大的鸭子嘴，霎时间出现在楚元良的脑袋前。
“我操……”
砰！
上下鸭嘴合并，楚元良的人头被猛然挤爆，蹦出去的眼球滴溜溜滚出去老远。
“你妈！原来是你！”
楚元良怒吼着再次从金属管道中苏醒，刚才戛然而止的谩骂现在落了尾。
哐哐哐的劈砍声管道中响彻。
全身烫伤的他拎着黑斧冲出，直奔大黄鸭所在的房间。
“敢阴我！”
可刚一进入房间，楚元良便被突如其来的蒸汽迷了眼睛。
再次睁眼，大黄鸭的鸭嘴刚好夹住他的脑袋。
672:12、672:11、672:10……
黑斧凿穿金属管道，浑身烫伤的楚元良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此时他已经明白了大黄鸭的特性。
虽然不知大黄鸭如何移动，但只要在它面前眨眼或大声说话。
就一定会啃掉楚元良的脑袋。
就这样的大黄鸭，那个房间里还有十三只。
“诶？既然睁眼会有蒸汽迷我的眼睛，那我闭着眼睛进去又会如何？”
说干就干，楚元良这回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预想中的袭击没有发生，但他在房间里乱砍乱劈了一圈，也什么都没碰到。
似乎在没人观察的情况下，那里就只是个空房间。
楚元良沿着进去的路线退出，直到离开房间，才睁眼往里瞥了一眼。
十三只大黄鸭依旧整齐地摆放在那里，似乎从未移动过。
闭着眼睛什么事也做不了，睁着眼睛却一不小心就会被秒杀，这个房间肯定是没必要进去了。
确定了这点，楚元良拎着黑斧就打算探索别的地方。
这个空间的场景比上次医院要复杂得多，尽管两个世界的面积都是无限大。
但医院主要还是局限于医院场景内，而这个阈限空间，则除了长廊外就是一个又一个充满铁锈与蒸汽的房间。
里面的不知名设备都已陈旧生锈，却仍在工作，仪表盘上闪烁着红绿黄三色的小灯。
几乎在每个地方都能看见写着安全守则的告示牌，却看不到遵守守则的工人们，或者说是它者。
更别提boss了。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684:19。
除了大黄鸭外，这个世界什么活物都没有。
楚元良犹豫片刻，站在了没有管道阻碍的金属板上方。
斧刃轻而易举地割开金属板，楚元良盯着脚下的黑暗做了几个深呼吸。
楚元良可以不怕疼，不怕死。
但对于深不见底的黑暗，心中依旧抱有敬畏。
他向前一步，整个人顺着金属板的缺口坠落，拥抱黑暗。
跟在医院里不同。
医院里有楼梯，有蚊人，如果他不想坠落还能抓住旁边的扶手摔死。
这回不行。
头顶的机械噪音随坠落变小，再到后面只能听见震震的破空声。
周围一片漆黑，就连上面的白炽灯光都成为点点橘色的星光。
黑暗如泥浆，黏稠的令人窒息。
楚元良自由落体了几分钟，随着扑通一声坠入液体。
他在其中尝试游泳，却停都没停就沉了下去。
浑身感觉被某种油脂包裹，睁不开眼也无法呼吸。
楚元良知道，这条命已然到此为止，他在液体中被憋得本能呼吸，大量液体涌入胸腔与胃里。
浓郁的汽油味刺激着大脑，紧接着他的体内感觉到火烧，这是汽油中毒的现象。
也因为汽油的浮力小于人体，他无法在这片油海中游泳。
随着楚元良吸入的汽油越来越多，他沉得也越深，很快溺死。
672:12、672:11、672:10……
黑斧凿开金属管道，面目全非的青年从中走出。
不需要过多地思考。
无限重生的猎人能力，本就可以让他无数次试错下去。
既然是汽油，那就可以用火点燃吧？
说干就干，楚元良开始在金属长廊中探索，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期望能找到用来点燃的可燃物。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除了金属就是金属。
唯一不是金属的，可能就只有那个房间里的大黄鸭了。
楚元良拎着黑斧直愣愣地来到大黄鸭的房间，推门进去一斧子就甩了过去。
最近的大黄鸭遭中，气体由破损部位迅速泄漏。
楚元良趁着没有蒸汽迷眼的空当，上前拽着大黄鸭就往门外跑。
也幸好房间门够大，轻易就将它拖出房间，朝着事先刨好的地板缺口拖。
可就当他再回头，一只完好无缺的大黄鸭就站在他面前，鸭嘴也又一次含在了他的头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