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斗兽
此时李贝菈拎着活人来到长廊的尽头,将一扇金属门缓缓推开。
震耳的音乐与欢呼声从门缝传出,听得楚元良耳根子生疼。
门后充斥着彩灯与爆闪灯,照得令人眼花缭乱。
楚元良忍着眼睛的不适上前几步,里面的画面令他微微一愣。
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何这个种族会被以疯子冠名。
数万平的空间内弥漫着性与酒的气息,密密麻麻的人群纠缠在一起欢呼发泄!
空间中央的平台上摆放着几十台超大号的音响,一名猎人身着亮晶晶的夹克衫,捧着麦克风狂吼着野蛮且歇斯底里的死核摇滚。
台下的猎人们挥舞着手中的酒杯与各类兵刃枪械,时不时对着上空扣动扳机,如雨的子弹砸进人群却不见一人受伤。
喧闹声如澎湃海洋挤满整片空间,生物最原始的欲望与兽性在这里随处可见。
与狂欢中的猎人不同,身着酒红色西装的司空家们手持托盘与酒水穿行其中为猎人们服务。
他们脸上挂着与司空轻柔一样的微笑,对猎人们的粗俗与神经质表现得十分耐心。
仔细看去能看出这里是分区的,围着中央演唱区的是一大片舞区,更外层的斗兽区与擂台,以及令人脸红心跳的风俗区。
“嗨,贝菈。”
“又过来斗兽?今天输得你叫爸爸!”
“旁边这个是谁?又是你负责的新人?”
“嗨呀,再这么下去,半个家族都得姓李了吧?”
两人刚一进入就有人跟李贝菈打招呼,显然小丫头在猎人之中也很有名气。
李贝菈跟旁边的猎人们打着招呼,一边拉着楚元良就往里面跑。
不过多时,就来到酒吧区的一处旋转座椅前。
坐在座椅上的是一位身着体面西装长相秀气的中年男人,他见到李贝菈过来一点也不意外。
“哭男,借我点钱!我要去斗兽!”李贝菈一点也不客气。
“多少?”
“两百个w!”
身着西服的哭男嘴角带着浅笑:“你有钱还吗?”
“怎么没有?今晚赢了就把所有欠你的钱都还你。”李贝菈相当自信地说。
“你这个样子,永远也还不清债的。”哭男吃了一小口盘子中的肉排,随手一拍身边的行李箱。
“里面有三百个w拿去花吧,不过这次你只有一周时间还我钱,一周后若拿不出欠款跟利息。”
“就给我尝尝你的身子……”
说到最后,哭男的唇角咧出一个坏坏的笑。
李贝菈想都不想就要去拿钱,楚元良上前一步按住小丫头的手。
“你疯了吗?这钱你也敢要!”
“干吗?”李贝菈噘着嘴不开心地说道:“要你管?”
“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
“不就是给他吃嘛?一块肉两块肉的事儿,这家伙惦记我好一阵了,三百个w哇,满足他!”
“一块肉?”楚元良愕然。
哭男看出楚元良是误会了,微笑着将面前的餐盘推了过去。
“确实,就一块肉。”
楚元良看着肉排愣了一下,猎人独有的发达嗅觉让他能嗅到肉排上淡淡的酸味。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刚才就在宝丰制肉厂里,这个味道的肉简直不要太常见。
“人?”
哭男一摊手:“这在家族里不奇怪吧?”
楚元良站在原地沉默几秒,转头对李贝菈开口:“刚才司空家的奖金已经到账了,你先花我的。”
想到面前的哭男想割小丫头一块肉吃,楚元良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五十万够干啥的呀弟弟!”李贝菈撅着嘴说道:“一块肉而已嘛。”
这一会,哭男已经将餐盘里的肉吃完,笑着打趣道:“看来你新收的小徒弟很懂得疼你嘛,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就不用惦记还款的事了,有钱了再还我吧。”
“这么好?”李贝菈闻言顿时精神起来,一扭头双眼直放光。
“嗯,拿走吧。”
哭男擦了擦嘴角起身就走,但他走到楚元良身边时脚步一停。
“你叫……夜猫对吧?成为猎人后还没有疯,你可真是少见,也正因如此我更好奇你的味道了。”
说着,哭男拿出一张名片塞到楚元良的口袋里:“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就打给我,一件事一斤肉。”
“有时间常联系。”
李贝菈这会儿正抱着装有三百万的大箱子开心地摩挲着,楚元良则流了一身的冷汗。
哭男说罢,便一头钻入人群之中。
“贝菈,猎人中吃人的很多吗?”
楚元良心神不宁地问,却没听见回答,一扭头就见到李贝菈左手拎着活人,右手拎着大箱子往一个方向迈着欢快地小碎步。
“斗兽斗兽斗兽斗兽……”
“你特么的,那是我的面子啊!你就不能等会儿我吗?”
……
没过一会,楚元良在斗兽区预备参赛席旁,找到了拎着活人的李贝菈。
这会儿李贝菈正在拧这个男人的手脚,攥碎骨头,扯断肌肉。
嘎巴嘎巴……
剧痛也令这个男人从昏迷中醒来,他试图挣扎,可面对这个曾想玷污的女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只能无助地哀嚎,到最后他叫都不叫,双眼无神地任李贝菈折腾。
“让我走……让我……”
李贝菈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捂住他的嘴,不开心地说道:“别叫了,我跟你说啊,如果你能帮我赢一局,我不但会救你,还会给你安上美国最好的假肢,让你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男人还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瞥见斗兽栏里的两个人棍,被装上小型犬科专用的义肢相互撕咬,他这才彻底懂了。
斗兽区,哪有兽啊?
这分明就是把人的四肢砍掉后当蛐蛐儿玩儿。
楚元良这两天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所以接受这些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那两个人棍因为义肢很短起不到攻击作用,只能用嘴咬对方的脸。
一条条脸皮耷拉在脸上,或者被对方直接咽进肚子里。
两根人棍撕咬时,旁边大屏幕上还放映着他们的人生履历。
一个是个奸杀犯的惯犯,曾经强奸杀害过多名未成年少女。
一个是地产商的老板,仅仅因为想开发一片地,设套坑的土地上的农民家破人亡。
这两个身份与认知截然不同,普通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瓜葛的两个人,此时却在同一个围栏里相互撕咬。
楚元良扭头望向其他斗兽栏,里面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丧尽天良,罪大恶极之人。
或者说,是野兽凑巧长得像人而已,然后被猎人所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