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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蝎:民国往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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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霖鹤虽然长的俊逸,收拾收拾戴个金丝眼镜也像个人样,但其实他和他年少时就开始打打杀杀跟人抢地盘的爹一样,骨子里都是好战分子。

    他对戏曲就不太感兴趣,认识白茶前,听戏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他是个外行人,对唱戏的一直有个刻板印象,例如唱旦角的就只能一直唱旦角,唱生角的就只能一直唱生角。

    但是,今天他彻底知道了,原来真有人既能将旦角唱的妩媚动人韵味十足,又能将生角扮的毫无违和感。

    谢霖鹤目光不错的盯着台上,台上的白茶正一副武生扮相,身上气势凛然,手里的大刀耍的虎虎生风。

    台下叫好声一片,谢霖鹤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

    他这个粗人每每在看到白茶的粉墨登场时总会对戏曲爆发出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兴趣。

    她的每一种扮相、她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婉转的腔调,她站在舞台上灯光打着她,她耀眼的不可思议。

    他还能听见张忠祥激动的感慨,“白小姐竟然连最难的武生都练的如此优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好!”

    戏曲落幕,张忠祥直接站起来喝彩鼓掌。

    谢霖鹤推开椅子站起身,椅子发出声响,他又向收茶资的托盘里扔下一块沉甸甸的金条就直接大步走向梨园的后台。

    他的步子跨的大,走的又很快,很快到了梨园后台。

    然而他刚到梨园后台,因她而对戏曲燃起的热切滚烫还没熄时,推开门却看到白茶拿着一把没展开的扇子,弯腰轻佻的抵着对面脸红扑扑小姑娘的下巴,眸中星光点点,嘴里还似唱似念的说,

    “我和娘子可都有八个孩子,日夜相处二十载了,娘子为何还如此害羞?”

    ‘唰’的一声,谢霖鹤对戏曲的热切熄灭了。

    他烦躁的扯开领口的扣子,习惯性的懒散的倚着门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一对结婚二十载有了八个孩子的‘老夫妻的恩爱调情’。

    最后先发现谢霖鹤存在的是翠微,她戳了戳白茶的腰,白茶看过来时眸子里含着的璀璨笑意还没散。

    然而,谢霖鹤凉凉的眸子与她对上时,白茶的笑意散了。

    谢霖鹤不知为何,心里的无名火更盛了。

    谢霖鹤一般有火当场就报复回去了,就算没有,他也会暗戳戳的使阴招,起码让人不好受几个月他才会过去。

    然而今天这阵无名火他辨不清原因,查不清源头。

    以至于他想找人报复都无人可找,似乎找谁发泄都显得别人无辜,于是他这股无名火一直带到晚上睡觉时。

    白茶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床换了一张,更大了,而且另一边靠墙。

    目的不言而喻,白茶觉得这是罪魁祸首的补救措施。

    她舒舒服服的在大床上滚来滚去,滚到谢霖鹤身上时撞了停了一下。

    她抬眸这才发现盘腿坐着的谢霖鹤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脸上的神色也阴晴不定。

    白茶也不想问,默默的向另一边滚过去,想离他远点。

    然而她的身子才翻转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揽住强行刹车。

    她的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有些闷,她抬起头时脸微红,“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我只是滚的时候碰到你了,我立马就要滚的远远的,是你拦我的,可不是我下你面子。”

    她这话一说,谢霖鹤莫名又有些气。

    “被我这个土匪强掳过来很不开心?”

    白茶瞥了瞥他的表情,谢霖鹤的手收回了些,白茶像个春卷一样被他拦腰的长手卷回来。

    谢霖鹤的另一只手作手枪状抵住她的脑门,“说。”

    他是拿惯了枪支的人,此刻故意作凶,即使只是手指抵住她脑门,气势也带着真开过枪的感觉。

    白茶不知什么时候将窗台上插着的一枝鲜艳的玫瑰也薅下来了,而她鲜艳的玫瑰也不知什么时候抵住了谢霖鹤的腰侧。

    竟连谢霖鹤都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用玫瑰枝抵住他腰侧的。

    白茶也作凶状,“说就说,一点都不开心。”

    两个人一人拿着手指作枪抵住对方的脑门,一人拿着玫瑰抵住另一人腰侧,四目相对,一人躺着一人坐着,却都是同样的不退半分。

    有时候,只一个眼神,你就能发现对方和你相同的特质,例如此时,谢霖鹤突然在白茶那惯来善扮柔弱善扮无害的眼眸里看到了同样的好战。

    好战其实也并不单指好打架,它指的是一种征服欲。

    两‘枪’同样不示弱,谢霖鹤看着她的眸子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俯下身疯狂的吻她。

    他骨子里的好战基因空前高涨,他撬开她柔软的唇瓣,吸吮勾她的舌。

    两人滚在一起,他以指作的枪早已不知什么散架,而白茶的玫瑰枪却一直被白茶握在手里。

    在谢霖鹤额头滴汗时,白茶张扬的笑了一下,她手里的玫瑰花轻佻的扫过谢霖鹤汗湿着的赤裸胸膛。

    谢霖鹤还压在她身上,她头发散在床上,玫瑰扫过他心脏剧烈跳动处打圈,白茶玩笑似的拟音,“嘭。”

    她表情很妖,她的一声‘嘭’实在很…

    带感。

    这令谢霖鹤几乎一下就……

    谢霖鹤骂了一声,“艹。”

    这是第二回,才刚几分钟。

    白茶在他怀里握着玫瑰笑,花枝乱颤。

    谢霖鹤又揪着她开始,手环住白茶的手,偏麦色皮肤一点的手和冷白的手隔着玫瑰交握在一起。

    谢霖鹤却突然感觉手有点刺痛。

    当时正在‘忙碌’中他没理,等一切平息他张开手才发现玫瑰花是带着刺的,扎破了他的手。

    他下意识将白茶的手摊开去看有没有伤口,结果白茶的手好好的,只有他的手被玫瑰刺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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