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要和你做笔大生意
韩光之所以不按规矩人货两抢，倒不是垂涎于艾妮赛的美色，而是垂涎于何潘仁的能力和势力。
史书上记载李秀宁在关中起兵的时候，胡商何潘仁率部几万人投靠。
如此人才，今天遇上了，怎能错过。
于是便学那《水浒传》里的宋江哥哥，见何潘仁是条好汉，便将他赚上山去。
韩光一声令下：“小的们，将人和货物全部押送回山寨。”
“谨遵大当家号令。”
何潘仁见韩光如此不守规矩，破口大骂：“小贼，盗亦有道！老子当年在沙漠当马贼的时候，都没像你们这般蛮横不讲理！你们如此行事，还有道义吗？还有王法吗？！”
韩光一巴掌扇在何潘仁嘴上：“住嘴！老子看你是个人才，才将你绑上山去，不要不识抬举。”
事实证明何潘仁是个很识抬举之人，在被韩光扇了一巴掌后，立刻闭上了嘴巴。
话休繁絮，
一众人回山之后，韩光立刻让老三将何潘仁和艾妮赛押到自己的木屋。
木屋之中，韩光、李秀宁高座，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何潘仁和艾妮赛。
艾妮赛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昂头直视着韩光道：“狡猾的狐狸，你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韩光笑眯眯的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艾妮赛大怒，正要上前和韩光争吵，却被何潘仁用眼神制止。
何潘仁看向韩光道：“大当家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韩光笑了笑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你是如何活着行商到现在的。”
何潘仁面无表情的道：“因为外面的人都很守规矩。势力小的人不是我的对手，势力大的人不会干杀鸡取卵的事。只要我交够了赋税，他们为了互通有无就不会为难我。”
艾妮赛在一旁骄傲的道：“我阿塔厉害着呢，西域的许多头人、首领、国王都和我阿塔称兄道弟，中原的许多守将、官员、反王都和我阿塔关系匪浅。”
韩光闻言大笑：“你阿塔还真是长袖善舞啊！”
何潘仁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转头对韩光躬身道：“只是行商的微末手段而已，不敢当大当家的称赞。”
韩光笑道：“何掌柜的不必自谦。只是不知道何掌柜的做些什么生意？”
何潘仁道：“将产自西域的金器银器、珠宝、药物、牛羊、战马、香料、竹布运到中原换取缎匹、绣彩、金锦、丝绸、瓷器、药材等物品，赚些辛苦钱。这次主要运送些金银器皿、珠宝药材和香料到长安售卖。”
韩光嗤笑一声道：“这些小买卖确实只能赚些辛苦钱，也难得你不远万里的为此奔波劳累。”
见韩光竟然瞧不起自己做的生意，何潘仁心中有些不悦。但他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并没有表露出来。
一旁的艾妮赛可就按捺不住了，大叫道：“狡猾的狐狸，竟敢瞧不起我阿塔的生意！我阿塔从西域到中原做一趟生意就能赚一万贯钱！我阿塔这些年赚取的金子比沙漠里的沙子还多，我家里的铜钱堆的比玉门关还高，跟着我阿塔吃饭的人不下数万！”
韩光依旧嗤之以鼻：“和我将要跟你阿塔做的生意比起来，这些仍算不了什么。”
何潘仁眼睛一亮，商人逐利的本性让他忘记了危险，脱口而出：“不知大当家的想我做什么生意？”
韩光笑道：“我要和你做的生意很大，就怕你不敢。”
何潘仁傲然道：“是何了不得的大生意，大当家的只管道来。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何潘仁不敢做的生意！”
韩光笑眯眯的道：“我要和你做的这笔生意成了封侯拜将，败了满门抄斩！”
“不知道这笔生意何掌柜的敢不敢做？”韩光收起笑容，死死的盯着何潘仁道。
何潘仁闻言，顿时汗流浃背。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的看着韩光道：“你你你想造反？！”
韩光笑眯眯的道：“我就问你敢不敢做这笔生意。”
何潘仁顿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手下就一千来号老弱妇孺，精壮不过数百。跟着你造反只是死路一条，这样的生意我不和你做。”
“怕是由不得你！”韩光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何潘仁一梗脖子：“你就是杀了我也不和你做。”
韩光“唰”的一声抽出横刀，架在了艾妮赛的脖子上：“现在呢？”
何潘仁苦笑一声：“大当家的何必强人所难呢。”
韩光见何潘仁不肯真心归附自己，就算用艾妮赛的性命逼着他答应，以后他一有机会肯定也会背叛。
无奈之下只能扯出李家这面大旗，指了指李秀宁道：“若是再加上唐国公府呢？”
何潘仁疑惑的道：“这位是？”
李秀宁起身，傲然道：“我乃唐国公嫡长女李秀宁是也。”
“如今昏君无道，致使民不聊生。我陇西李氏不忍百姓置身于水火，欲举义旗救苍生于倒悬。还请何大掌柜相助。”
何潘仁纳头便拜：“何某愿追随陇西李氏救万民于水火，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韩光气得牙痒痒，破口大骂：“好你个势利眼的商贾，老子百般招揽你宁死不从，这李秀宁一句话就让你纳头便拜。”
何潘仁嘿嘿一笑：“跟大当家的做造反的生意，必会赔个精光。和陇西李氏做造反的生意则有极大的机会成功，大赚一笔！何某是个逐利的商人，当然是选择和陇西李氏做这笔生意。”
何潘仁这个逼样，韩光竟无言以对。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李家百年豪阀树大根深名声在外，而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贼头目，虽也是名门之后，但因为败家老子叛乱的缘故，韩氏已被杨广连根拔起。
如果换成是自己处在何潘仁的位置，恐怕也是一样的选择。
但事实虽是如此，也不能让自己辛苦绑上山的何潘仁最终归附李家。
自己忙活半天，绝不能为李家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