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到美到极致的女同学
9月1号那天有个好天气,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千里山河一片良好。一辆三轮车停在一排高大的围墙外,墙内是十几栋楼的建筑群。坐车的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学生,皮肤有点黑,戴一款透明半边框眼镜,目光独立而又有神。嘴巴大唇厚,门牙颗颗饱满,生一副吃核桃的好牙口。他的衣着与来自乡下的那些学生有所不同,似乎家境也还不错。
这个高一学生跳下车多给车夫两块钱,让他帮忙搬行李。学生自己拎个轻便包和一瓶饮料远远走在前面,落后的矮车夫扛负重任,一手拖拉行李箱,一手扶肩上的背包,脖子弯向一边,斜翻着眼紧盯走在前的男学生。他们拖家带口走进校门时,这个男学生一抬头,就看到了威武肃穆的影壁上雕刻着天下高中生耳熟能详的句子:“今天你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你为荣”。隐壁一侧一块指引方向的木牌立在那里,沿箭头所指转个弯走过50米他们就到了行政楼,高悬其顶的大字牌上,写着另一句为天下学生而熟能详的句子,“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这句赤裸裸向学生示爱的口号,并没有引起这少年心绪的波动,那至多算是个遣词造句的好例子。行政楼的背面驮着n多空调外置箱,像婴儿的悬棺又像酿蜜的蜂箱。在行政楼下,可以看穿一片老树木,越过一片草坪,就能见到生活区的建筑群,彼此间种植树木花草,生机盎然,一只捉老鼠迷路的猫咪,几头肉实皮癞找情侣的蛤蟆,数百只胆小的小强,几万条曲折蚯蚓以及各种菜鸟生存其间。这个男生穿过树林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到了一栋六层的建筑跟前。
在男生二号楼(简称“男二号”)口,一个颠着腿像老混混的宿管,拦住这个男孩给他登记。“陆子潇,309-6床,军服瓷盆这些东西,过会儿下来拿。……他,不能上去!”宿管旋转靠椅手指车夫,高人一等地说。陆子潇看一眼车夫,笑着说:&34;他是亲戚,送我来的&34;。
&34;是直系亲属吗?比如:爸爸。&34;
陆子潇又多看了车夫几眼,虽然跟前这位大叔体强力不亏,身手也不懒,零驱动人力车被他玩转地飞快,但体力劳动者的木讷和着装的邋遢,就算打死陆子潇也不能让他冒充爸爸。再说了,他看起来也不是40岁的年纪,而且腰板不够直,头发也过长。和爸爸相差太远。
宿管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陆子潇真想表扬宿管,你是个天才,真他妈的有想象力,给你做爸爸好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反问道:&34;你说呢&34;
宿管说:&34;那好,你们可以上去&34;。
陆子潇审视宿管那颗饱含脑髓的大头,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是车夫占个便宜,在旁边拎行李催促陆子潇。
两人爬到三楼,陆子潇越想越感到可气好笑,不由自主骂了宿管两句。车夫紧跟身后笑了笑一改刚才的木讷,&34;他这也是要帮你,规定不容许我们蹬车的上楼,他那样弯说一下,我们就能帮你把东西拿上来了&34;。
&34;你怎么知道&34;
&34;这两天开学,我都送过好多个学生了,这点破事哪有不懂的&34;车夫不无得意地说。
等下楼领取盆瓦瓢盖之类的生活家具时,陆子潇和宿管简单聊了几句,最后对这个姓刘的宿管尊敬地说&34;谢谢老师。&34;
&34;我哪是老师啊,叫我老刘就行了。&34;
&34;你是&39;生活老师&39;。刚才谢谢了啊。&34;
&34;不要老谈谢谢,以后别给我惹麻烦就行。&34;
陆子潇端着填满一大瓷盆的东东回到309,铺理床单,摆放物什,清扫杂物,慢条斯理拖地突然笑起来,想到刚才的事,原来简简单单中还暗藏小小玄机,这些是他在初中学习和玩耍的三年所不曾遇到的,不曾思考过的。
室内共五张床十个铺位,分上下层;一个卫生间和310公用,卫生间有两个洗刷水龙头,两个落地蹲位——用于接待20个人每天近20次的横跨和40次的“莅临”。此外,一门一窗一挂灯一立体巨柜而已,无桌无椅无浴头无电视无空调无电脑无游泳池无女人。
陆子潇的上铺同学已经搭了蚊帐,叠砌好被褥,墙壁贴了画——郑智化,床头摆了照片,一副开始过活的样子。陆子潇见此人井然有绪不失条理就想拜会对方,于是拿过照片端详,是几个男生环绕一个女生的合照。背景是在一棵老柳树下,老树虽老但不失风骚,扭曲躯干泼洒满枝绿丝髫,落一丛绿荫,对孩子们关爱有加,一个白色塑料袋因平地起风被枝条扯住正悬在树梢也摄入镜头,不远处是满坡油菜籽花,黄灿灿灿灿灿灿……,如果不是画面定格肯定能看到一波波葵花黄,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的壮美。画面中唯一的女性让陆子潇想到外婆家门旁放牛的女娃,仿佛是她长大了,粗黑的大辫子如出一辙,镜中花格子衫红头绳也似曾相识,那在手指上缠辫低头抬眉的羞样也是同样令他想笑。后排边上的一个矮个男生扎根长领带,领带盖过肚脐几乎垂到膀胱,他好像并不在乎,仍然笑得有滋有味;此人不远处是一带墨镜的小生,双手叉腰叼根烟却不点火,因为摄影的原因,墨镜背后眼睛所在处泛出两圈白光,不知这是不是叫白眼狼;和女生贴得最近的一个男生也面带娇羞,但不忘记装洒脱,重心落在后脚跟,抖直另一条腿斜向前伸出半米,手里攥一本书,目光直视远方,想给人志存高远之感;最右边是个胖子,基本上胖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人胖估计每动一作都会引发一阵娇喘,所以他没摆什么造型,直棱楞站立。
陆子潇越看越觉得城乡差距真的不只是在物质上,一切都透着土气,如果真要说墨镜帅的话,那用北方话说只能是土帅。正出神,身后一声咳嗽,陆子潇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志存高远。
陆子潇坐床上从较低的角度,看到来人张大的鼻孔,黑咕隆洞,里面是参差的鼻毛,鼻翼一张一翕,历历在目的毛毛就左支右拱,陆子潇不忍看下去,忙转移注意力。
“这个是你,我一眼就看出来,造型蛮不错的,展示你目标远大又内敛的一面”,陆子潇指着照片对来人说,来人对评论没反应,仿佛陆子潇的话被两洞鼻孔吸个干净。
他提高分贝:“我叫陆子潇—陆—子—潇”。
“我叫鲁贵,鲁班的鲁,富贵的贵。”
陆子潇正准备的“真是好名字”的奉承话只得硬生生咽下肚。
“我刚在楼下看到通知,家长马上要开会。”鲁贵已坐在床沿,边剥花生边说,头也不抬。
“我父母没来,因为距离不远,就我一个人。”
“我家是我爸和大叔二叔送我来的,正好他们也可以在县城里转转。”停一下,鲁贵问:“你家是城里的吧?”他塞一把花生在陆子潇手里。
陆子潇点点头,鲁贵又说:“一看就知道!你穿的都是好衣服,那个大勾代表耐克。我是知道的。”
“也可能是假的啊”,陆子潇笑笑说。
“你是城里人,所以不是假的。”
“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城里人?”
“你穿的是名牌啊!”
“也可能是假的啊”
“可你是城里人啊”
…………
…………
鸡生蛋,蛋生鸡。陆子潇最终被搞晕了,他妈的,不抬钢竹了,还要去买些生活用品了!跟这家伙沟通简直是直胡同赶驴,玩不转。陆子潇不露声色,起身跟他道了别。你知道鲁贵在陆子潇下楼后做了什么,他也半遮半掩翻看陆子潇的东西。床边挂钩上挂着一个足球,墙上一个穿耳钉的欧洲人——08欧冠刚过,贴的是小小罗的肖像。这个阳光的男孩,身上散发男人的刚毅和海员的坦诚。另外一张画册里,一个黑人球星真难看,还戴很粗的项链!鲁贵摇摇头,很鄙夷地看那长头发的爆牙仔,估计他以后找不到媳妇。床头两床的间隙里固定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个盒子,陆子潇的mp3和游戏机都放在里面。一个记录陆子潇多年行踪的相册压在最底下。照片有在淮安周总理纪念宫的,有在长城下的,有在虎丘塔下的,有穿短裤衩和同样短裤衩的小女孩在青岛海边的,有偎在爸爸怀里骑高头大马上的……待要细看,却有两个新人推门进来,鲁贵合上陆子潇的相册。来人很大方地和他打招呼,自称赵韬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然后就攀上跳下整理床铺。暂且不谈。
陆子潇出了宿舍,去‘学生生活服务部’的途中,一边欣赏泗中的景色一边欣赏泗中的绿色。整体质量不高。在所谓的生活服务部,就是小商店,那里除了军火和保健品不能销售,小到耳蜗,大到乒乓球桌,应有尽有。台前被学生和家长挤得泼水不入臭气熏天,初秋不深,天热依旧,几个漂亮女生混杂其中不停以手在鼻端扇风。柜台里坐一个老姑娘和站几个小姑娘,全都是冷冰冰的臭脸,更年期的口气,收了钱就不礼貌地把东西扔在台面上,你爱买不买,一个个被强迫后未雪耻的不满表情。这几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后勤主任的夫人就是校长远房表侄女,据说还有教育局某主任二奶的妹妹。这个妹妹,虽然可怜可俐,血性和姐姐却是一脉相承,在上岗后的一星期和新上任的校长秘书好上了,这件事情是在秘书大人上了某音乐女老师的床以后,才被可怜可俐诉苦出来的。
这种为官就上女下属床的现象是有很深根基的,屡禁而不止。要知道那秘书是某副县长的外甥,这位县长是管全县教育的。这所公办学校的食堂名义上是学校的,实际上后勤主任、校长、副校长合资经营的。外甥来做校长秘书,其实就是副县长对资金的远程控制。这样一个秘书是校长乃至局长所不便责罚的。也只有等他闹出事情来,不等局长出手,副县长也将他拿了,这是高一级官员“舍车保帅”的招数。
这所学校扩张,买下地皮盖了南校区降分招了许多学生;在正统招生后,又以每5分8000元招收近500人,差20分多交四万元,差30分多交八万,再差的,坚决不收。招生总人数2500余人,组成40个班。高二高三分别是30个班,初中部又有约3000人。总人数过万。这庞大的数字在开学的第一星期频繁导致厕所下水管道排泄不通;这庞大的数字也是未来的几年内校园事件爆发的客观因素;这庞大的数字养肥了一帮硕鼠,也带动了周边餐饮、书店、网吧、商店的发展。
林大鸟多,陆子潇就要混迹在这群鸟中度过三年,迎接高考。现在此人抱着拖鞋、赭滴水、电风扇、衣架往回赶,一路上两眼猫着,不放过过往的漂亮女生。看风景的高一新女生,和男生高谈阔论的高二女生,低头急走的高三女生,还有一些初中部的男女骑车在人群中鱼贯。陆子潇对女生评头论足,用嘴角鄙夷用眼睛赞赏,他因为中考发挥出色进了县中,多少有点翘尾巴,在行为举止上不懂得收敛。
“还是初中小女孩可爱,不过高三姐姐们那个好大,比我初三同桌那个大多了!”,他在想“初中妹妹小脸蛋应该亲一口,姐姐们的那个应该摸一下,会软绵绵的”。小学的时候,一个阿姨抱他,他的手就放在阿姨的双峰上,那阿姨很漂亮温柔,他突然就启蒙了,&34;原来女的真的和男的是不一样&34;。他还记得那酥软醉醉的感觉,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女生。“后来枕在阿姨双峰睡着的感觉实在很好。”
“哎哟!”
陆子潇猛回头看见一个苗条颀长的女生弯下腰,洪亮的“哎呦”就出至她口,他忙过去准备帮忙,衣架太长捅在了她屁股上。女性不慌忙,拣起文件夹半责备半戏谑地说:小同学,扛这么大家伙又不注意路会轧死人的。陆子潇搞不清她是戏谑还是责怪,看她比一般老师年轻又比一般女生岁数大,分不清是学生还是老师。是学生,她分明涂着口红;是老师,她分明长着几粒青春豆。
这个女人看来还有些事情,夹了文件,拽几下裙子边角就走掉了。她这一走,陆子潇倒觉得她会是老师。一句大声的“对不起”脱口而出,奔老师鼓膜而去,那个女老师还没走远,回头给他一个“茄子”表情,还点了点头。
陆子潇不自然地咧开嘴,带着歉意憨厚一笑,女老师与他之间的空隙很快就被一群学生填满。他转身欲走时,望了一眼教室所在楼层,他的班级高一20班是在二楼,教室门口护栏旁正站着三三两两嬉笑的女生,似乎有漂亮的。这些女生不外乎以前是在一个初中,现在考进同一所高中,楼上楼下川流一般找熟悉的同学聊天。其中两个女生很显眼,长得截然相反,一胖一瘦,一丑一美,一静一动,一个大声鼓噪一个曼声莺语,一个扎两飞杈辫子一个水泻长直发。当是时,也不知道那美女说了什么笑话,飞杈听了笑得摇头晃脑,把两个辩子都抖散了。陆子潇只觉得那胖女孩像飞天小猪!飞天小猪是他以前的一个童话心结,梦想自己有头会飞的小猪,骑在上边能在每天日出前赶到山顶,双手抓住头上的两个辫子掌握方向,时而像左时而向右盘旋,并且这头小猪不用吃喝拉撒。现在长大了,童梦其幻早已经醒了,凉了。真的是凉透了,因为见着这么像猪的女生,他居然一点想骑的想法也没有。以前荒诞极了,你想啊,要是猪能飞,它要不在头上安装个机械螺旋桨,要不长两只天使翅膀,再有可能就是猪八戒!都不靠谱。童年接触到的许多东西在上初中后才知道是骗局。狼吃羊之前不会有“谁弄脏水”的对话,因为它们都不会说外语;狐狸不会给鸡拜年,因为它们连春节和端午的区别也不晓得;也不存在动物园召开全体动物大会,因为各自笼子的钥匙在饲养员手里,开不开会是饲养员说了算而不是狮子或者老虎。陆子潇认为童年是大人们误导小孩子耍他们的过程,在小学时候大人们告诉你月亮寒宫里住一个温情的美女和一个笨拙的憔夫,可到了中学大人们又说“第一个踏上月球的是个俄国佬不是什么砍材的”;小时候大人们告诉你不要说谎,可他们却常常在你理解力的范围外编织更大的谎言,这不由得让人想到金凯瑞的《楚门中人》。陆子潇觉得童年就是傻x的岁月,每个人都要在那傻x年头过活,等长大了再去骗新一代的傻x。
那个短发的美女戴个象牙色的发卡,穿紧身的上衣,胸口印刷的“good”正好把双峰罩在圈里,那对宝宝在里面絮絮梭梭,可爱的不得了。可她的青春活力不容许你往邪处想,她柔软的唇线每发一个音都会牵动起来,她嘀铃溜转的脆嫩的嗓音能让七月的桃子醉红,眼角斜射出来的水灵灵秋天的菠菜足已让任何一个菜园农夫忘却采摘,清丽的微笑让牡丹敛容、让向日葵失色、让花骨朵提前开苞又黯然凋谢。她让同龄男生想做她男朋友,比她大的男生想做她哥哥,更大的人要做她叔叔,大一倍以上的要做她爸爸,她让男性喜欢却又不招惹女性嫉妒,因为她们该拜下风。文静时,她的平和摄人心魄;生气时的冷漠让肇事者愧疚欲死;她娇态酥人骨,媚态诱轻狂。她拨干洗净睡太湖石上,她动,则男人兴起,她静,则男人不敢越雷池。她青春灵动,她美艳娇媚,她华而不宣,她小性感迷死人,她骨肉均匀人间极品。她是奥黛丽赫本是戴安娜王妃,是槟崎步是宝儿,是林志玲是董洁,是《挪威森林》的直子,是《蝴蝶梦》的吕蓓卡,,是波尔多葡萄酒,是富士山顶一掬积雪,是约翰丹佛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是邦女郎,是秦淮八艳是金陵十二钗……是客观存在是矛盾统一,是“法自然”的道,是无极,是万象,是一切。
以上纯属吹牛,不过陆子潇认为那女生就是这样,眼睛里、骨子里、全身蕴含醉人的美丽。你能怎么着?!
陆子潇站路边佯装等人,观察人家女生老久,铁树都开花又谢了几次,二楼护栏边的女生岂能不知道,只是漂亮女生经常接收到男生的注目礼,习以为常。望久了,他也真就把女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两个人就盯住陆子潇看,他背过脸假装看别处,等一会转过脸发现她们还再看他,陆子潇只好低下头走开。丑女痴痴看着他远去,美女骂道“傻瓜”就转身进教室,丑女就说:“他只不过望我们两眼,你怎么就骂人家傻瓜”。美女就说:“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你,老是用那种傻傻的眼神看男生,如果那个男生有一点点帅的话”。
这种美女身边总待着一个丑女的现象在中学还是很常见的,漂亮的叫范苗苗,她的同伴叫赵敏。两人都是陆子潇的同班新同学。两人初中时就是同班同学,虽然那时侯两人不是太要好,但换了学校在新环境中,相比其他一切的陌生,两人熟识起来。
教室里几个家长正在对孩子关切,孩子们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喇叭里一遍又一遍通知家长到某某地点开会,孩子催促他们快去,迟了坐后边什么都听不到,家长临走时又心有不甘追问几句:“钱够不够?不够就打电话,啊,别忘了……要不明天我再过来一趟。”多数孩子不愿搭理,用纸巾来回擦桌凳。家长走到门口,遇到像老师模样的就上前打招呼,说许多遍“孩子就麻烦你啦”之类的话。
据某些学生保守统计,家长说“我要走了”到真的离开至少要再过50年。
班主任走进来,刚才那两个女生忍不住要笑,来人白胖肉嘟嘟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短发沾磨丝打向一边很精神,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但走路的样子实在不能让这帮十五六岁的孩子肃然起敬。他像个企鹅晃晃悠悠走上讲台,身体一大半遮在讲桌后面。
“同学们,我叫张竹”,转身写在黑板上,“这是我第一年做班主任,我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高中三年也是在泗洲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