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啥玩意?我爹没死?
不怪三人连声惊呼,封堪钰更是差点要跌下马来啊。
红娘子竟然说,有人知道李辛的下落?
这……
怎么可能!
当年我爹不是被【初代】埋入德陵玄宫,和天启皇帝朱由校一起封死在棺椁里了?
他居然还可能活着?
沈炼和裴纶对视一眼,知道事情重大,慌忙翻身下马。
“红姑娘,还请详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堪钰更是激动的跳下马来,一把拉住红娘子的手道。
“红姨,我爹……没死?他果真没死吗?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红娘子被封堪钰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有些羞赧的从对方手中挣脱。
“小钰,红姨也不太清楚。”
“只是刚刚你们闯进皇宫,搜寻朱由检下落的时候。”
“我和夫君奉刘爷命,抓捕京城文武百官,准备追赃,正巧抓住一人,说知道你爹下落。”
沈炼和裴纶同时哦了一声,眼神越发急迫。
所谓追赃,便是早在闯军进城前,由李岩和军师牛金星就定好的计策。
虽然崇祯皇帝拿不出所谓的一百万两乞降银子,但百官有啊。
偌大的京都没钱,所有人打死都不相信。
尤其众人在各地攻城掠地的时候,不知从那些个贪官污吏的家中查抄出多少银两,更是心中有数。
所以闯军打入京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朱由检,第二件事便是抓百官勋贵追赃。
甚至,第二件事的重要程度,还要排在第一件事之上。
毕竟众人千辛万苦的打入京城是图了什么。
不就图滔天的富贵和享用不尽的女人。
闯王这才让心腹大将刘宗敏负责,狠狠榨取这帮狗官家中的银钱。
“那……那人是谁,他又是如何说的?”
封堪钰已再次询问出口。
红娘子看了看即将消失身影的刘宗敏和夫君李岩,唯恐被他们听到,又压低声音。
“是工部尚书文琪所说,说只要免他一死,就说出当年观山太保李辛的下落。”
“可惜,刘总爷毫不在意,已命麾下大将郝摇旗严加拷问,若是拷问出他家中藏匿银两之处,就要将其当场处死!”
“你们三人快些去吧,晚了的话,就彻底来不及了……”
说完,红娘子显然也怕多惹是非,绕过三人急匆匆向着万岁山跑去。
而沈炼、裴纶、封堪钰已彻底惊了。
工部尚书文琪?
文琪?
或许裴纶还不在意此人是谁。
沈炼和封堪钰却对这人恨之入骨,咬牙切齿。
崇祯十七年中,几人无数次的复盘天寿山皇陵镇那一天的悲壮之举。
最终一致认为,失败的原因很多。
有事前的准备不足,有情报上的巨大漏洞。
甚至也有领军人物李辛的突然失踪。
可若非文琪临阵反叛,皇陵镇众人还有逃脱机会。
也正是他的反叛,让皇陵镇所有骨干被一网打尽,起义造反全面失败,几千个人头滚滚而落。
后来还听说,也是此人向朱由检建议,水淹防空洞,意图淹死皇陵镇十万民众,更是罪大恶极。
说实在的,沈炼和封堪钰进城之后,本就要找到文琪,杀之后快!
可谁能想到……
行了,还想个屁啊。
再晚一步,文琪就要人头落地。
三人来不及多想,慌忙纵马一路打听着,往工部尚书的文府一路狂奔。
……
“哈哈哈哈!”
工部尚书文府,闯军中的左军大将郝摇旗,正得意大笑。
他坐在尚书府客厅里的太师椅上,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浑身冒血的中年男人。
“文尚书!你点早交代不就好了!”
“非要和我们闯军对抗,甚至还敢派家丁向我们射箭反击?”
“简直狗胆包天!”
郝摇旗晃晃脑袋,使劲拍了拍一旁的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他本名郝永忠,本是老闯王高迎详的旧部,不过高迎详被捕斩首后,迫于无奈投靠了新闯王李自成。
本不受李自成重视,可郝永忠作战勇猛,常常于战场上扛着一杆闯军大旗冲锋陷阵,故被人称为郝摇旗。
后来又暗中投靠了大将刘宗敏,渐渐得到重用,此时已是闯军中接近高层的人物之一,和沈炼、封堪钰等人不分上下。
而跪在他面前,被打成血人一般的正是曾经的皇陵镇叛徒,如今工部尚书文琪。
文琪都要疯了。
我不过是见你们闯贼要杀入我的府中,让家丁扈从射了几箭,反锁大门,就遭到你们疯狂对待。
不但纵马冲入我家,更是将我家掀了个底朝天。
最终,在家中后花园地窖里,翻出十几万两的纹银。
若这样也就罢了。
谁能想到,你们不当人啊!
竟让闯军轮番凌辱我夫人王氏,生生凌辱致死。
我稍有反抗,立刻遭一阵毒打。
他妈的!
是谁说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
为何将我家洗劫一空?
文琪却不知。
此刻京城所有文武百官的豪宅,都在经历相同的磨难。
他们不愿拿出银两拯救大明,只好被闯王进城后生吞活剥,最终吃的连渣滓都剩不下来。
文琪惧怕之下,本想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
可谁知对方丝毫不在意,根本不管什么李辛、封礼辛的死活。
此刻的文琪被打的已奄奄一息,只求速死,好逃过对方无羞耻的凌辱。
谁知!
“报……郝爷!咱们又找到一个地窖,里面竟发现了这老东西没出阁的闺女……”
轰!
晴天霹雳!
竟有闯贼又翻出了尚书府的暗阁,找到了文琪藏在里面的女儿。
文琪登时哭天抢地起来,不顾浑身伤痛,扑在地上。
“军爷!军爷求求您,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没有出阁,什么都不懂,若是伺候的您不顺心,白白惹军爷生气……”
郝摇旗正嫌弃尚书夫人岁数大了,实在下不去口,听到翻出他女儿后,眼前大亮。
“嚯!老东西,你倒是藏了个宝贝啊!”
郝摇旗当即起身,三下五除二拽下身上盔甲,脱得一干二净,露出满胸黑毛和粗壮的大腿,毫不避讳的就要向后堂走去。
“军爷!军爷……”
文琪见状都要疯了,不顾身边的闯贼挟制,奋力向着郝摇旗爬去,就要阻止对方。
郝摇旗听的心烦意乱,随意挥了挥手。
“妈的,狗叫什么!杀了杀了,莫要扫了爷的兴致!”
“是!”
文琪身旁的闯军闻言,嘿笑一声,扬起手中钢刀就冲着文琪的脑袋落下。
文琪惊恐大叫饶命,可惜对方充耳不闻。
谁知,就在钢刀即将落在他脖颈上的时候。
“住手!”
哒哒哒!
三匹快马直接冲入尚书府中。
紧接着……
嗖的一声。
那本要斩首的闯军只感觉手中一轻。
但见钢刀不知为何竟脱手而出,砸落在地。
而撞飞钢刀的东西,竟也是一柄刀。
那刀破空而来,撞飞钢刀后力道不减,直奔郝摇旗的身后扎去。
闯军惊的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张口欲喊。
可声音还没发出,刀已飞到郝摇旗身后。
郝摇旗或许是福至心灵,或许是多年战场厮杀的生死经验。
听到破空之声后,他竟在最后时刻转过了头,一把抓住刀首。
锋利的刀刃几乎将他的右手割下,就算这样,也割断大股胸前黑毛,刺入胸口三分。
郝摇旗看着胸口冒出的鲜血,浑身激出冷汗。
但见手中握着的刀熟悉无比,竟是一柄……
绣春刀!
他狂怒抬头,瞪着来人厉声喝骂。
“沈炼!你想杀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