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暗探
马福贵望着离去的杨市长,他眉头紧锁,转过头,对杜子琪说道:“子琪,你对三岛这次遭到袭击有什么看法没有?”
杜子琪嘴角抹出一丝笑意,神情自若地说道:“马叔,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三岛会社名义上是一个商社,但实际上可能从事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马福贵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些之前听到的风言风语。据说他们和一些不法组织有牵连,还涉及走私等违法活动。”
杜子琪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继续说:“所以这次袭击,说不定是他们内部的利益纷争引发的,又或者是得罪了其他势力。”
马福贵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次三岛遭到袭击,日本领事馆对杨市长施压,恐怕他的日子没那么好过,接下来的肯定调查会牵扯到一批人啊,这个节骨眼上,咱们把只管把咱们的事儿做好,不要卷进这个漩涡当中。”
“明白,马叔。
马福贵拍了拍杜子琪的肩膀,接着话锋一转,说:“听说最近白启山的生意遭到了重创,一车货物翻了,一笔订单黄了,而且银行催贷还催得很紧。”
“啊,这次是个意外,白启山的货车在山道上行驶,突然冲出来几头牛,司机避让不及,车速太快,所以翻了,意外。”
“真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没那么巧。”
马福贵听完这话,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杜子琪。
杜子琪脸上波澜不惊,并不在意马福贵的眼光,他说:“这些村民也都没有钱看病,所以看见翻了的货车有这些药材,把这些东西抢走也在情理之中。”
马褔贵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让杜子琪抓紧把药行筹备好,实在缺人手,可以找皮尔。
杜子琪心里明净得很,他知道马福贵言外之意,就是想问问他白启山货物出现意外,是不是和三岛有关系。但他脸上并未表露分毫。
杜子琪把马福贵送回了四海船厂,然后回到了江北货运公司。
他原本满心欢喜地计划着晚上和马婉仪一起到天鹅餐厅,享受浪漫的二人时光。
然而马婉仪在电话那头略带歉意地说要与同学聚会,不得不取消今晚的约会。
杜子琪就让卫雄武买了些酒菜,二人边吃边聊。
正聊得兴起,就在这个时候,阿贵从外面进来了。
阿贵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满桌的酒菜和相谈甚欢的两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嘿,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阿贵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走过来。
杜子琪让阿贵自己去拿碗筷,阿贵应了一声,很快拿了碗筷坐下。
“你一脸疲倦的样子怎么回事?”
杜子琪瞥了一眼阿贵,抿口酒问道。
他会告诉杜子琪:“陈冠清带着他表哥找到了自己,说要给他表哥安排一个住处。我哪有地方啊,没办法就把自己的住处腾腾给他了,所以我现在没有地方,只能来杜先生您这儿了。”
杜子琪听了以后皱了皱眉头,他说:“陈冠清这么有钱,怎么不给他表哥安排一个像样的地方,上你这住干什么?”阿贵一边吃夹了一口菜,然后告诉杜子琪说:“这不是陈冠清的意思,说是他表哥就让这么安排的,说这里头这条件虽然简陋,但很适合他,他不喜欢太张扬。”
杜子琪冷哼一声:“哼,倒还挺奇怪的要求。那他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贵咽下嘴里的菜,说道:“我也不太清楚,看着倒是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
卫雄武插话道:“管他呢,既然来了,只要不给咱们添麻烦就行。”
三人吃完饭以后,杜子琪也让阿贵去商行住,因为货运公司也没有地方,正好顺便帮他打理下商行就行,因为最近他也实在抽不开身照顾商行。
阿贵点了点头,说道:“杜先生,你放心吧!”
杜子琪点了根烟,坐在把腿搭在办公桌上,若有所思地抽着。
卫雄武在一旁收拾着碗筷,说道:“杜先生,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杜子琪吐出一个烟圈,缓缓说道:“阿贵办事儿还算靠谱,应该出不了大乱子。不过我倒觉得,陈冠清的表哥有点古怪。”
卫雄武听到杜子琪的话,不禁一愣,他说:“杜先生,这个人哪里古怪?”杜子琪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怎么样也是陈冠清的亲戚,如果陈冠清对他冷淡,就不会亲自去给他安排住处,但是他又给他找了这样一个脏乱差的地方,你想想。”
卫雄武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子琪目光深邃,沉声道:“现在还不好说,先看看情况。”
卫雄武说道:“杜先生,阿贵这人大大咧咧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不如我暗中去探探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告诉你。”
杜子琪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你就把这件事去办好,不过不要打草惊蛇了。”
卫雄武应道:“杜先生放心吧。”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深夜,如水的月光倾泻在棚户区那狭窄而崎岖的小道上,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月光流淌的声音。
卫雄武身着一袭黑衣,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的阴影悄悄前进。
夜风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霉味。
破旧的房屋在月色下显得阴森恐怖,摇摇欲坠的窗户偶尔发出几声嘎吱的哀鸣。
卫雄武猫着腰,脚步轻得如同幽灵,每一步都极为谨慎。
当他逐渐靠近阿贵的院子时,突然,他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在院子的拐角处,一个黑影隐匿在黑暗中,那是一个暗哨!
卫雄武的心猛地一惊,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止住脚步,后背紧紧地贴住冰冷的墙壁,大气都不敢出。
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卫雄武想尽办法把自己隐藏好,不让暗哨发现。
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女子在两个随从的簇拥下走进了屋子。
就听屋里有人说道:“舞子小姐,你来了,我在这都快憋屈死了。三岛先生,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舞子身着一袭华丽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泽。
她优雅地迈步而入,旗袍的开叉处随着她的步伐若有若无地露出修长的大腿,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羊脂玉般温润。
她缓缓走到雷豹的对面,轻轻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慢慢坐下。
随后,她从精致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蹿起,点燃了香烟。
她将打火机随意地扔在桌上,微微仰头,朱唇轻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紧接着,她眯起那双勾人的眼睛,冲着雷豹轻轻吐出一股烟雾。
雷豹被呛得直咳嗽,他的脸涨得通红,边咳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重复了一句:“三岛先生,什么时候让我离开这?”
舞子伸出纤细的胳膊,拍了拍雷暴的肩膀,说道:“雷先生,你这么着急离开干什么呀?咱们的合作还没完事儿呢,只要你痛痛快快地把汉代马镫交给我们。三岛先生一定会放了你。”
“操你妈,你们这群不讲信用的家伙,我怎么知道把东西给了你们,你们真会放我走?”
舞子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满口污言秽语,雷先生这样可不好。”
雷豹吼叫道:“不好?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说话间,雷豹一个箭步蹿出,照着舞子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然而,舞子早有防备,她娇躯一闪,巧妙地躲过了雷暴的攻击。
雷豹一击落空,更加愤怒,转身又再次扑向舞子。
“雷先生,何必如此动怒呢,您这样可不绅士哦。”
“绅士你妈!”雷豹一拳生风,又冲着舞子砸了过来。
他吼叫道:“妈的,你个臭娘们儿,不是你算计我,害了白文彪,我怎么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舞子轻盈一跳开,咯咯一笑,雷豹又打了个空。
这个时候,两个保镖冲了上来,紧紧握住了雷豹的拳头。
雷豹奋力挣扎,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但那两个保镖力气极大,让他一时无法挣脱。
舞子慢悠悠地走到雷豹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雷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雷豹怒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做梦!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舞子柳眉一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起纤细的右手,对两个保镖冷冷地说道:“打断他的双腿,然后把他丢到狗笼子里去,不给他吃喝,我看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
雷豹听到舞子的话,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保镖的束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小倭子畜生,有种就杀了我!”
他的反抗无济于事。
一个保镖猛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雷豹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雷豹痛苦地惨叫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另一个保镖也毫不留情,照着他的另一条腿又是重重一击。
雷豹的双腿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整个人瘫倒在地。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向狗笼子。
舞子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雷豹,她对保镖和暗哨说:“你们看好他。对了,这附近还有没有住户?”
暗哨恭恭敬敬地回答:“所有的人都被清走了,现在这块儿空空的,房子都是空的。”
舞子点了点头,说:“很好,现在回去跟三岛先生再商量商量。”
说完,舞子转身,扭动着腰肢,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
保镖和暗哨则一脸严肃地守在狗笼旁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雷豹在笼子里,望着五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但他依然强忍着剧痛,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卫雄武找到机会悄然离开,他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杜子琪,杜子琪一脸惊讶,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说道:“你是说雷豹居然和三岛勾结在一起,又落到了他的手里。”
卫雄武喝了口水,用袖子一抹嘴巴对杜子琪说道:“妈的,那个日本娘们,可他妈真是心狠手辣,她让人把雷豹的双腿都打断了,然后把他扔到了狗笼子里,雷豹也是咎由自取。”
杜子琪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卫雄武告诉杜子琪:“我听那日本娘们说,抓着雷豹,是让他交出文物的下落。”
杜子琪眼神一凝,说道:“看来这文物才是关键。雷豹会说吗?”
卫雄武摇摇头:“雷豹那家伙嘴硬得很,不过被折磨成那样,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杜子琪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咱们得想办法在雷豹开口之前,把他救出来,不能让文物落入三岛他们手里。”
卫雄武应道:“杜先生,那咱们赶紧筹划筹划。”
杜子琪思索一番,决定用瞒天过海的计策把雷暴救出来。
他低声对卫雄武说道:“雄武,你这样……然后我再如此……咱们定能迷惑住他们,趁机救出雷豹。”
卫雄武边听边点头,眼中渐渐燃起希望的光芒:“杜先生,这法子好,就按您说的办。”
卫雄武扮成日本暗探,然后去找陈冠清,他告诉陈冠清:“自己收到了一伙不明身份者的袭击,让他赶快把五子给找过来。”
陈冠清听闻,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说道:“竟有此事?你可看清那些人的模样?”
卫雄武摇摇头:“事发突然,未曾看清。但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找到五子商量对策。”
陈冠清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找舞子。”
陈冠清去找舞子的同时,杜子琪已经在必经之路上设好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