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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章 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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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刘宝顺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最终,尘埃落定,刘宝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输了整整六万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杜子琪,冷漠地看了刘宝顺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交易所。

    仅仅半天的时间,对于刘宝顺来说却如同噩梦一般。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账目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整整六万块就这么在瞬间化为乌有。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迅速在海港市炸开。人们奔走相告,惊讶、唏嘘、感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海港市的各个角落都在议论着刘宝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损失,仿佛一场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城市。

    街头巷尾、咖啡馆里、办公室中,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原本被视为业界传奇的刘宝顺,经此一事,人们对他的能力开始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那些曾经对他无比信任,找他代为操盘的顾客们,此刻心中满是不安与忧虑。

    他们不再淡定,纷纷行动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要求撤资,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难以阻挡。

    宝顺交易所,曾经是那么的辉煌与荣耀,如今却因为刘宝顺这短短半天的巨大损失,声誉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它充满信心,怀疑的目光和负面的言论如影随形。

    “为什么会这样!”他在心中怒吼着,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就在这个当口,陈柏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柏生啊,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陈满生直截了当地说道:“宝顺,一万块先给我吧。”

    刘宝顺咬了咬牙,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柏生啊,这两天我的交易所损失惨重啊,要还你这一万块钱,得等几天才行啊。”

    “什么?还要等几天?宝顺,你可别蒙我啊!我那可是血汗钱,你不能就这么拖着不给啊!”

    刘宝顺只觉得一阵烦躁,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跳动起来,他强压着怒火说道:“柏生,我刘宝顺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你就再给我几天时间吧!”

    在市政厅项目工程处,杜子琪一身干练,意气风发地迈进了陈柏生的办公室。

    然而,他刚一进去,陈柏生抬眼一瞧是杜子琪,立刻就对他怒吼道:“你还来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

    杜子琪对于陈柏生那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仿若未闻。他步伐稳健,径直走到沙发旁,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漠,随后旁若无人般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来。

    杜子琪的手指修长而灵活,轻轻夹住烟身,动作优雅却又带着一丝不羁。

    他把烟放在嘴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嘲讽着陈柏生的愤怒。

    接着,他微微侧头,眼睛斜睨着陈柏生,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无惧和挑衅。

    房间的墙壁贴着暗纹的米黄色壁纸,有些地方微微泛黄,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一张厚重的实木办公桌摆在屋子中央,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办公用品,一盏古铜色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办公桌后的椅子是雕花的檀木椅,显得庄重而典雅。

    角落里立着一个高大的实木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类书籍和文件,书脊上的繁体字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窗户上挂着的是深绿色的窗帘,有些许灰尘在光线中飞舞。

    而房间的地面则是木质的地板,有些地方已经被踩踏得微微下陷,走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火苗蹿起,照亮了他那略显冷峻的脸庞。

    他把火苗凑近烟头,轻轻吸了一口,烟头瞬间亮起猩红的光,烟雾袅袅升起,缭绕在他的脸庞周围,让他的表情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莫测。

    “办公环境不错啊!”

    杜子琪冲着陈柏生吐了口烟圈,眼神透露出冷意。

    陈柏生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再次吼道:“快他妈给我滚。”

    杜子琪却不慌不忙,身子往后一靠,慵懒地翘起了二郎腿,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冷笑着说:“哎呀,陈处长,我看你离滚蛋不远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陈柏生听了杜子琪那充满威胁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他怒目圆睁,用手指着杜子琪,大声呵斥道:“让我陈柏生滚蛋,小子,你是没睡醒,还是喝了多少猫尿?”

    杜子琪却依旧一脸的淡定,他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似乎根本没把陈柏生的愤怒放在眼里。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陈处长,别激动嘛,事实就是如此,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我清楚什么?你他妈快滚,别在这危言耸听。”

    杜子琪冷笑一声,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一张照片和一本账册随意地丢在了陈柏生的办公桌上。

    陈柏生听到响声,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和账册。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张照片时,他的眼神微微一怔,那分明是刘宝顺在宴会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刘宝顺笑容满面,似乎正沉浸在欢乐之中。

    陈柏生翻开账册,看到那上面所载的账目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那一笔笔清晰的账目,所记录的正是一笔工程款的亏空,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直刺向他的心脏。

    陈柏生的手有些颤抖地拿着账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账目,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如此直白地摆在他的面前。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子琪没有直接回答陈柏生的问话,他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般冷峻。

    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陈柏生,眼神中透露出彻骨的冰冷,然后用毫无温度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我记得上次我说过,我一定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

    陈柏生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照片和账册,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先前的嚣张气焰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陈处长,不嚣张不牛逼了?刚才你不是还叫嚷着让我滚吗?”

    杜子琪以近乎嘲讽的语气询问陈柏生。

    陈柏生面色惨白,他哆哆嗦嗦地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说吧,开出你的条件,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杜子琪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地直视着陈柏生,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地说道:

    “陈处长,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你立刻把卫雄武和扬武会馆的人全都放了,然后摆酒设宴,当众向他们道歉!”

    陈柏生一听,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把柄在人家手中,他也不敢发作,只能咬着牙听着。

    杜子琪接着说:“第二,你必须和刘宝顺、白启山这些人划清界限,以后不准再掺和他们和马福贵之间的恩恩怨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勾当,你要是敢阳奉阴违,后果你自己清楚!”

    陈柏生拿起电话对电话另一边的助手说:“你快去把卫雄武他们放了。”

    杜子琪从工部局出来不久,卫雄武很快被放了出来,江北棚户区的改造项目也得以恢复。

    有人匆匆忙忙地把江北拆迁又复工的消息告知了刘宝顺。得知这一消息的刘宝顺,顿时火冒三丈,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陈柏生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刘宝顺便气急败坏地吼道:“陈柏生,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陈柏生的态度却很是蛮横,他在电话那头大声回应道:“哼,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想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说罢,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宝顺可不是个愚笨之人,他很快就意识到陈柏生这般态度的转变,必然是有什么关键的把柄落入了杜子琪手中。

    而且自己交易所无缘无故损失了整整六万元,想来这其中十有八九也是杜子琪在背后捣鬼。

    刘宝顺急于挽回交易所的声誉,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和杜子琪正面交锋。

    他知道白启山现在的药铺儿本已经处在停滞状态,然有货源没的药铺挺不了,月底,于是刘宝顺动用关系拢了一批货,让白家的药铺又重新恢复了营业。

    当然,他在这中间得了不少的好处,他希望白启山能够继续和杜子琪有正面的冲突,只要两家搞得越大越好。

    白启山清楚刘宝顺的意图,但由于货源问题无法解决,自己只能暂时屈服于刘宝顺。

    “妈的,我白启山岂能屈于人下。”

    白启山狠狠地咬着牙,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倔强的光芒,那紧握的拳头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懑与不甘。

    白文彪走上前来,对白启山说道:“爹,现在能跟咱们白家抗衡的,就是刘海山的药厂。这个家伙和王富山勾结到一起,有王富山给他注资,提供货源,他们两个狼狈为奸。而且药材的成本比咱们要低,这摆明了是想置咱们于死地呀!”

    白启山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他深知眼前局势的严峻,若不想办法突破困境,白家恐怕真的会陷入危机之中。

    但他也绝不会轻易让刘海山和王富山的阴谋得逞,他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守护白家的产业和声誉。

    白启山目光阴翳地看着白文彪,沉声道:“文彪,王富山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你立刻想办法去联系朋友,让他们想办法去对付王富山,不能让他再这么肆无忌惮地与刘海山勾结来对付我们白家。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绝不能让他继续阻碍我们白家的发展。记住,此事必须谨慎行事,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以免给我们白家招来更大的麻烦。”

    白文彪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爹,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有了白文杰的教训,白文彪做起事来愈发隐晦。

    他暗中找了一个手脚麻利的人,此人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到了王富山的汽车旁。

    他动作轻盈且迅速,在王富山的汽车轮胎上精准地扎了个钉子,随后便如鬼魅般悄然离去,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当晚,王富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刘海山的助手。

    助手说道:“王富山,刘老板有急事要找你。”

    王富山连忙问道:“刘老板在哪?”助手回答:“在城西的二里桥。”

    王富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以往都是刘海山亲自给他打电话,这次怎么是他的助手呢?助手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赶忙解释道:“刘老板家里有急事,临走的时候托我给你打个电话。”

    王富山这才打消了疑虑,回应道:“好,我一定会去的。”

    随后,王富山驾车快速前往城西二里桥。当车开得很快,在接近二里桥不远的一个转弯地方时,车突然爆了胎,车子瞬间失去控制,歪歪扭扭地冲向路边。

    在巨大的冲击力的作用下,车门严重变形,王富山就这样被困在车里,他的身体各处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使得他浑身是血。那殷红的鲜血在他身上肆意流淌,触目惊心。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脑海中仿佛有一团迷雾在不断弥漫、扩散。

    他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朦胧,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旋转、扭曲。

    他想要挣扎着保持清醒,可那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他的思维也渐渐变得混沌不清,仿佛整个人正缓缓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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