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主茶会
夜明星稀的午夜，宽阔的雄楚大道上车少人稀，不似白天车水马龙那般繁华喧闹。
街边除去几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便只有一家不知为何仍旧灯火通明的家常菜馆。
有些迟疑的伊莎走到写有‘陈记家常菜’的餐厅旁，不太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这里。
“您好，女士，老板请您上二楼包间一叙。”门口恭候许久的侍者，见来人与老板让等的人模样一致，很是热情恭敬的问候。
“老板？找我的？确定没弄错吗？”伊莎更加疑惑了，明明是陈氏集团的连锁餐厅，她并不认识什么姓陈的人。
‘难道是陈雨诗？’伊莎心中暗忖，可是自己与她并不相熟。
除了对方是胡牧莘的远房堂妹，她们仅有一面之缘，并无任何交集。
“不会错的，金发紫瞳飞鸟花钿，即使是白天在人群中也是极为罕有，非常引人注目的，何况现在是午夜。”侍者胸有成竹的回答。
“可以询问下你们老板的名字，年龄和性别吗？”
“这个您上去就知道了，她不让我们多嘴，请您别为难我区区一个小员工。”侍者面有难色。
“那麻烦为我引路。”见没办法问出什么，伊莎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好嘞，您这边请！”感觉躲过一劫的侍者屁颠屁颠的在前方带路。
态度之恭谨、礼貌，较之两人在鲁巷广场吃饭时，遇到的那那名侍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女士，老板就在这个包间内，还请您自己进去，我就不打搅了。”侍者恭敬的鞠躬行礼后离开。
看着处于餐厅角落，几乎除了大门三面靠墙的大包间，伊莎不由警觉。
“吱吱。”
“怎么是您？！”
望着坐于巨大餐桌旁优雅品茗的女子，推门而入的伊莎震惊不已，这是她最不可能怀疑，且最不会猜测其身份的人。
“十一年没见了，你现在长得倒是亭亭玉立了，倾国倾城之貌确实动人，难怪一直不开窍的莘莘会满口都是你。”放下茶杯的女子，抬筷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您不是在临安市吗？怎么突然来江城了？”伊莎难掩震惊，一股脑把自己的疑惑都说了出来:“为何只是普通人的您，摇身一变成了这家餐厅的老板？还有那个金牌大状君律师也是你安排的吗？”
“临安到江城直线距离仅六百多公里，二马赫的飞空梭二十分钟已经足够了。”对方不以为意，轻轻夹起另一盘菜中的虾仁送入嘴中，慢慢咀嚼品尝，待咽下后才继续说道:“何况我已在这等了你近30分钟，任何人的身份都不止一种，你说呢？”
女子玩味一笑，不等对方开口便继续道:“该叫你北美的‘玫瑰’，欧洲的‘罗斯’，还是函夏的‘月季’？罗斯福家族的掌上明珠，凯尔特王室的玫瑰公主？”
“你究竟是谁？！”身份被彻底拆穿的伊莎内心惊恐至极，完全不知对方底细的她，紧紧按住袖角的双手满是汗水。
“你最好放下袖管里的武器，那东西不一定能伤到我。”女子依旧泰然自若的自顾自夹起一片蔬菜送入口中品尝，待吞入腹中才继续开口:“至于我的身份，与你是敌是友，首先得看你的回答。”
“何意？”在女子面前彷如赤身裸体毫无秘密的伊莎，只能将手中两把袖珍枪放于桌上。
“回答我三个问题。”
“请讲。”
“你自认为是花旗人、凯尔特人，还是——函夏人？”
“……”女子的问题实在太过尖锐，即使自己的身份莫名其妙彻底暴露无遗，但伊莎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轻易表态，而致使组织及同志面临暴露风险。
“这个问题既然如此不好回答，那最后再作答吧。”女子并不意外对方的沉默，继续道:“你对莘莘的感情是任务需要，还是逢场作戏，又或者——你猜到了什么？”
“什么？！”对方莫名其妙的话语，令伊莎错愕不已。“他难道也不是普通人吗？他还有多重身份瞒着我？”
“现在是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不是让你向我提问的。”女子放下双筷，优雅的拿起茶杯小啜。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真的爱他喜欢他？”满脸羞赧的伊莎小声回答。
“这便是你的回答？”女子哑然失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为什么不行？！他可是您的儿子，您就这么瞧不上他吗？！”女子的话令伊莎感觉刺耳、气愤、难过；满是仇恨的双眼紧紧盯着对方，似在宣示主权，又似在赌咒:“我对他一见钟情不行吗？他曾经舍命救过我，是我的骑士，这还不够吗？这次依然是他舍命救我，我不爱他才更最奇怪吧？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被喜欢？！”
“不不不，你弄错了三点。”放下茶杯的女子抬眸直视对方，“第一，正因为我非常了解自己的孩子，所以并不认为，身份普普通通个子那如此矮的人会有人喜欢，更何况是你这样不乏追求、爱慕者的人，定然绝无可能喜欢。”
“第二，你弄错了彼此地位，你还没资格让他做你的骑士，你高攀不起！”女子目光锐利，气势陡变，转瞬间令人压抑无比。“第三，他的真实身份足够令人觊觎，完全能让任何尊贵无比的适龄女子心甘情愿嫁给他。”
“他究竟是谁？你们为何一直要如此掩人耳目？”
“先回答我下个问题，在你的组织与人民完全对立时，你选择哪边？”
“……”伊莎再次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从未考虑过，或者说她进入组织的初衷便是为了人民。“你指的是哪国人民？”
“不论哪国，所有的人民。”轻啜香茗的女子淡声开口。
“当然是人民！”伊莎斩钉截铁。
“很好，回到第一个问题，给出你的答案。”
“虽然我只有1/128的函夏血统，但自从进入组织那一刻起——我，便是函夏人！”已无退路的伊莎，给出了自己心底埋藏已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