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比
回家的路上，墨竹殇始终一言不发，而晋秋三人也没有出声，四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快到州主府时，墨竹殇才突然道：“我可能对‘神’的本质的理解有些误会。”
三人对视一眼，许谨诚道：“凭我们的实力，这辈子都没法想象你口中的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许谨诚顿了顿，又道：“但咱们几个老头子会在你背后支持你。”
晋秋一个暴栗砸下去：“你才老头子！”
夜相钦嘴角抽了抽，转头对墨竹殇道：“竹殇啊，你口中的神是什么样的我们没法理解，也不拦着你去思考，但明天是你文比的日子，你有什么想法都先留着，妥？”
墨竹殇：“妥。”
许谨诚突然凑过来道：“小竹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宋阁瀚在模仿别人的？”
墨竹殇看了他一眼，手撑在下巴上，缓缓开口道：“这说起来有点复杂。我看过他的情报，他的天赋是再纯正不过的剑客，虽然在我眼里不算多么厉害的天赋，但他因为常年沾染杀戮，只比那些什么五行天赋或阴阳天赋差上那么一分。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本该杀伐果断，尤其是在面对我这个正牌神子的情况下，杀心本该更加旺盛，但他的招式中却处处留手，很像试探，却又不是试探。直到我想起情报中说他有一位珍视的人，因为我的原因间接致死，我才明白其原因。”
晋秋这时插话道：“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宋阁渊？”
墨竹殇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他的一招一式中，都没有本该属于他自己的杀戮，也才会给我一种像试探，却又不是试探的感觉。”
众人恍然。
……
一夜过去。
墨竹殇昨夜并没有选择回晋府休息，而是直接去许谨诚府上借了个房间。
因此晋秋和夜相钦也在许谨诚府上分别借了个房间。
美其名曰，天色太晚了，淮安在宵禁，就不给负责巡城的大哥们添麻烦了。
鸡啼声响起，早早起床后的墨竹殇无奈地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的两扇房门，洗漱后径直到厨房去了。
今天的文比是在州主府进行的，墨竹殇懒得多走那几步路，所以选择在许谨诚这里休息，而晋秋和夜相钦选择跟着他在许府留宿，当然是为了在墨竹殇面前刷存在感。
准确的说，是给墨竹殇身后的那位神秘神明刷存在感，毕竟墨竹殇还没完全觉醒他全部的神明力量。
巳时。
随着钟声响起，两个侍者将州主府的大门关上，将守在门口的众人眼中众参赛者的身影掩去。
许谨诚扭头向沙盘旁的侍者示意，那侍者便将手中的四支签掷入沙盘中。
墨竹殇的签落在一片树林与山壁的交界处，这个地方其实很尴尬，旁边是山壁，脚下是一大片平原和一条河，树林则显得距离有些远，墨竹殇估计要至少两个回合才能到树林旁边。
至于龙湘瓒，他则在沙盘的另一端，就算有心救援也有心无力。
而宋阁瀚，他就在墨竹殇附近的树林另一端，且距离树林极近，属于是只要有需要，立刻就能砍树以作防御工事的类型。
只不过可惜的是，宋阁瀚的兵种以骑兵居多。
墨竹殇快速看了一遍四人的情况，随后脑中便有了一个大概的战术，于是对身旁的战争记录官点头道：“我准备好了。”
随着墨竹殇的带头，很快另外三人也确定好了自己的战术，向身旁的记录官点头示意。
许谨诚看向下方的几人，高声宣布道：“文比开始！”
……
与几位参赛者不同，墨竹殇安排了接下来五个行动回合的任务后便离开了沙盘，径直走到龙湘瓒身边，道：“有没有兴趣合作？”
作为琳琅阁阁主的独子，龙湘瓒自幼的生活便是养尊处优，当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即便先前在武比的时候他打败了龙湘瓒，但也不见得龙湘瓒愿意对他心服口服。
所以墨竹殇选择在淘汰龙湘瓒的时候指点一番龙湘瓒，为的就让龙湘瓒欠自己一个人情，他才好以欠龙湘瓒人情的理由让龙湘瓒与自己合作。
反正这次文比只能留下两人，他不介意用带龙湘瓒一同过关来再卖他一个人情，至于这个人情有什么用，到时候再说。
龙湘瓒看着墨竹殇，没有丝毫犹豫道：“乐意至极！”
墨竹殇笑笑，与龙湘瓒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许谨诚有些无奈地看着墨竹殇，撇了撇嘴。虽然文比的规则上并没有说不能随便离开参赛选手自己的位置，但往年的参赛者都因为上面是淮安的高层，为了留个好印象，都自动将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这一点加入规则中，打破这个情况的人，反正许谨诚和晋秋是第一次见。
沙盘。
一号军队第一回合选择兵分两路，一部分在山壁靠水一侧开凿岩壁，持续到了第三回合，而另一部分选择前往树林砍伐树木，持续到了第四回合。
二号军队第一回合绕着树林外围迅速行军，意图先吞并四号的龙湘瓒，同时与三号发起合作。
三号也选择了快速行军，直指四号，并同意了二号的合作请求。
四号军队第一回合选择就近搬取附近村庄的木材，将其扎成筏，第二回合在二号和三号到来之前乘坐木筏顺流而下。
龙湘瓒很清楚，既然墨竹殇选择了与自己结盟，两军分开还好，若是聚在一起，兵力悬殊下，对二号和三号都是威胁，所以他们必然会率先围剿一方。
墨竹殇是神子，宋阁瀚已经与墨竹殇交恶，自然没有心理压力去讨伐墨竹殇，但三号没有与墨竹殇交恶，所以不会一上来就选择与墨竹殇硬碰硬，但围剿了龙湘瓒后就不一定了。
所以龙湘瓒的时间并不多，他没有时间去慢慢砍伐木材，只能就地取材，顺着水流而下，迅速与墨竹殇汇合。
但他们之间的距离过远，所以两人汇合要花上三个回合的时间。
放跑了四号，宋阁瀚与那刘向涛对视一眼，随后达成合作，也就地取材，扎起了木筏，顺流而下追击四号。
第四回合，墨竹殇完成了防御工事，并成功接到了龙湘瓒，却在此时龙湘瓒意外触发了突发事件——“水土不服”！
无奈，剩下的工作就变成了四号干两成的活，一号干八成的活。
而另一边，由于二号和三号结成了联盟，大大提高了触发突发事件的概率，且联盟的突发事件是共享的，因此，第四回合下筏的时候，二三联军被笼罩在“行军疲劳”事件的阴霾下，本该一个回合的路程被迫延长了半个回合。
因此，当两方联军对垒时，疲惫的二三联军选择了休整一个回合，见此，一号也下令养精蓄锐一个回合。
第七回合，一四联军站在城墙上做好了与对方开战的准备，而城下的二三联军也已开始张弓搭箭，试图将箭矢射入城墙内。
但可惜的是，双方距离超出宋阁瀚预期，或者说宋阁瀚对弓箭的射程抱的希望有些大，所以这一轮箭矢射空了。
宋阁瀚面色有些阴沉地看着最前排将士脚边的领土线，他当然明白，自己被墨竹殇摆了一道。
墨竹殇故意在那个地方划了一条线，意思是只要过了这条线就将视为入侵，将不会进行谈判或者驱逐，直接发起反击。
这招看似没什么用，实际上墨竹殇是在赌，赌宋阁瀚会因往返一趟会触发突发事件“行军疲劳”，这样当他们需要休整时，只要不在领土线内休息，那就不会遭到自己的攻击。
在“行军疲劳”状态下，实力将会减半，因此宋阁瀚为了保存实力，必然不敢让休整状态下的联军踏线一步。只是刚好这条线也刚好在弓箭射程之外罢了。
墨竹殇下达了指令，城墙上的投石车开始挥舞着有力的巨臂，将巨石掷向二三联军。
“轰！”
二三联军躲闪不及，无数巨石雨点般砸落，使得二三联军一下子受到了重创，为保存实力，不得不紧急撤退。
宋阁瀚有些憋屈，他如何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选择，他本该第一回合就与墨竹殇发生角逐才对，这样墨竹殇哪里有机会修筑防御工事，只要他的骑兵一轮冲击下来，元气大伤的本该是墨竹殇才对。
第八回合，二三联军休整一个回合。
第九回合，二三联军化整为零，在一四联军的石雨下发起一轮冲锋，虽然难免有伤亡，但已经有绝大部分的骑兵冲到了城下。
墨竹殇嘴角微微上扬，对龙湘瓒耳语了几句，随后在二三联军准备冲到城下时，下令让城墙边上的士兵架起弓弩，朝向敌人发射箭矢！
果然，在箭雨下，骑兵的速度被削减，不慎踏入墨竹殇早已挖下的陷坑中！
第十回合，二三联军有少数兵力越过重重陷阱和箭雨，冲到城下，徒手攀上城墙，却发现不知何时，城上的弓弩手早已消失不见，甚至可以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刘向涛有些无力，他终于决定收回交付到宋阁瀚手里的兵权，指挥自己所剩无多的兵力包围了城墙身后的山壁，因为他也知道，就算前期将防御工事做得再如何完美，但也无法彻底完成，因为他们只有四到五个回合的时间。
所以墨竹殇也不会有足够的时间撤离，也就是说，目前只是表面上墨竹殇已经撤离了城防，但实际上他还在山壁里。
宋阁瀚意识到了刘向涛的意图，但为了不让士兵疲劳，他也将山壁围了起来，架上火矢，开始放火。
第十一回合，一四联军躲在山壁某处大型山洞中，也感受到了外面的熊熊热浪。
墨竹殇深知此时的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只能道：“所有人！立刻找寻最近的水源，匍匐前进，尽量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里！”
但很遗憾，一四联军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花了足足一个回合的时间才找到水源，却是一条溪流。
一般来说，溪流流水较少，浅浅的流水下都是鹅卵石，被热浪烧伤的人躺进去降温就如同冰火两重天，半生不熟。
但墨竹殇这时候没得选择，他当即命令所有人循着溪流离开火场。
很显然，此时的一四联军陷入了绝境，若不逃离就只能被大火吞没，但逃离的话就会被外面的二三联军攻击。
果然，第十四回合，一四联军循着溪流逃出火场，正巧撞上了宋阁瀚的主力部队。
这个时候其实对一四联军来说更加危险，因为火是从外围往内烧，这里早已烧出了一大块平地，而没有障碍物的平地是最适合骑兵冲刺的。
第十五回合，二号选择劝降一四联军，遭拒后下令骑兵对疲惫的一四联军发起冲刺。
这个时候的二号触发了新的突发事件“士气大振”，而一四联军却像是笼罩进了一层阴霾。
墨竹殇大脑飞速运转，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强行突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在二三联军的骑兵冲击下，他根本没有办法保存实力以求下次反扑。
一四联军接收到了新的指令，迅速分散开来，然后如同蝗虫过境般纷乱着冲向二三联军。
墨竹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能避免与对方的此次正面冲突，那就将损失降到最低，所以他下令让所有人迅速分散，能多分散就多分散，唯有如此，才能在对方的冲击下最大程度地保存实力。
至于往后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墨竹殇相信，他在脱离险境后绝对能找到办法反扑。
第十六回合，一四联军经受了二三联军一轮冲击后失去了近四成的兵力，可谓元气大伤。
第十七回合，二三联军准备赶尽杀绝，一四联军触发突发事件“背水一战”，又牺牲掉了近两成兵力，才拉着二三联军一成的兵力同归于尽。
第十八回合，一四联军撤入焦林，借着障碍物躲开二三联军追击，却在此时遇见突发事件“山顶滚石”，无奈的宋阁瀚只能下令撤退。
墨竹殇也没想到，原本导致他元气大伤的罪魁祸首的山火，将石头烤脆后，竟朝着他们这边轰然滚落，间接解了此时的困局。
此时一四联军只剩下五成不到的兵力，只能选择找个地方休整一个回合，否则将再无能力与宋阁瀚对抗。
令墨竹殇想不到的是，一四联军的情况惨重到竟然休整了两个回合，也就是说，一四联军现如今的情况远比表面上严重得多。
二三联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山火将地面烤得裸露出表面嶙峋的山岩，或许上山可以从山岩上借力，但下山却成了最大的阻力。
因此，有近一成的兵力被留在了那场横祸中。
现如今二三联军还剩下五成的兵力，总体来说比墨竹殇灰头土脸的模样要好很多。
墨竹殇也同样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选择边行军边休息，休整的时间共是三个回合。
其实墨竹殇是赢定了的，就算他输给了宋阁瀚，凭他先前总共十八个回合的表现，任谁都输得心服口服，即便是三号的刘向涛都不得不承认墨竹殇这个神子确实足够强大，却忘了墨竹殇这个神子的头衔本就是个虚名。
刘向涛其实对针对墨竹殇这事没什么兴趣，他一开始就打算远远苟着，跟龙湘瓒拉扯拉扯，哪晓得墨竹殇和龙湘瓒会联手。
于是他就打算远离这几位神仙，这样不论三方中谁输了，他都会成为必然晋级的那个，却没想到这一届只能有两人晋级。
或者说，他并不知道，因为他也只是个不愿意仔细看公告的人，对他来说，他只需要知道具体的时间地点就好了。
至于与宋阁瀚联手这件事，纯粹是惧怕宋阁瀚的……淫威。众所周知，鉴仪寨的宋阁瀚也是神子，只不过是个伪神。伪神之子的名头虽然不好听，但说不定也能做到神所能做到的事呢？
所以他才会与宋阁瀚联手，直到与墨竹殇正面对上了之后才后悔，他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已经被淘汰了。
许谨诚和晋秋等人看着第二十回合与宋阁瀚周旋，在恢复实力的同时伺机报复宋阁瀚的墨竹殇，暗叹这孩子记仇的同时，敲响了钟。
墨竹殇“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沙盘不远处宋阁瀚的旌旗，平静地拉着龙湘瓒转身离开沙盘。
这是规矩，钟声敲响文比结束后，参选者必须离开沙盘，免得参选者搞小动作，意图破坏文比的公正性。
不出意外的，墨竹殇和龙湘瓒成功晋级，但令在场众人意外的是，明知道宋阁瀚身份的情况下，许谨诚等人都没有下令抓捕，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知道墨竹殇在晋府地位的其他淮安高层偷偷看了眼墨竹殇，见他面色平静，显然是早已知道这个情况，甚至有可能这也是墨竹殇安排的！
就这样，文比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悄然结束，而墨竹殇与龙湘瓒的拜将仪式和拜将宴则是定在了次日下午。
……
夜。
宋阁瀚看了一眼桌上整理出来的情报，将其塞进了纳器中，然后随手扔进了某处角落里，道：“这次我就不跟着回寨子了，这些你替我转交给父亲吧。”
纳器没入阴影，被影子悄然吞没，而后阴影中的人轻声道：“少主……”
宋阁瀚轻笑一声：“大哥的忌日快到了，我去给他扫个墓。”
阴影中的人彻底闭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宋阁瀚。
“好了，你走吧，最好现在就走。”宋阁瀚道，“凭你的实力，只要不遇上晋秋他们几个都有逃脱的可能。”
宋阁瀚顿了顿，道：“而且他们快来了，冲我来的。”
阴影中的人沉默了一下，道：“需要属下给少主找些助力吗？”
宋阁瀚摇头：“不用了，我能对付。”
阴影中的人迟疑了一下，旋即没了声息。
影子刚消失，下一刻门被人一脚踹开，墨竹殇带着人包围住了这处宅院。
宋阁瀚好歹也是伪神子，再怎么假也是神子，感知力比相同境界的玄者还要强的多，所以墨竹殇根本没必要藏。
墨竹殇看了一眼影子消失的方向，然后对身旁人道：“直接把人带走。”
身旁人迟疑道：“那他反抗怎么办？咱可打不过他。”
墨竹殇平静道：“他不会的，因为没有意义。”
宋阁瀚突然笑了起来：“对，没有意义。”
他看着墨竹殇道：“你的实力不如我，但也正如你所说，我的反抗没有意义。”
墨竹殇接过他的话：“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准备做那些事情。”
宋阁瀚整个人变得有些失落，却听到墨竹殇道：“但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去给他扫墓。”
“感谢成全。”宋阁瀚笑了笑，径自起身道，“不用押着，我自己会走。
“带路吧。”
门外，许谨诚有些疑惑：“竹殇为啥这么肯定宋阁瀚不会反抗？”
晋秋：“没有意义。”
许谨诚：“我知道没有意义，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没有意义。”
晋秋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道：“因为他那位哥哥对他影响很深，比起他那个只知道利益至上的父亲，好了太多太多。
“宋阁渊早熟了太多，罪不及孥的道理也是早早深入了他的心，亦或许仅仅只是懒得管老一辈人的恩怨，但总的来说待宋阁瀚不薄，甚至能献出自己的命。所以，宋阁瀚心里最特殊的人并不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女子，而是他的哥哥。
“也因此，他对这个间接害死自己的哥哥的父亲怨气很大，更何况据情报所说，宋陵有数次仗着宋阁瀚伪神子的身份，很难死掉的能力，安排他即便送死却也要完成任务。”
许谨诚捋了捋，总算捋明白了来龙去脉，然后道：“那竹殇他们所说的，宋阁瀚想做的事是什么？”
晋秋耸耸肩，道：“将宋阁瀚逮捕，用做人质，靠宋阁瀚的身份，要么靠给鉴仪寨造成心理压力，动摇鉴仪寨的实力，要么直接逼迫宋陵带头投降。”
许谨诚疑惑道：“这不好事吗？竹殇他拒绝干嘛？”
晋秋摇头道：“问题在于，宋陵那家伙是个实实在在的利益至上者，甚至于一开始想要造神也并不是因为宋阁瀚是他儿子，而是打一开始他就将宋阁瀚视为一颗棋子，仅此而已。
“宋阁瀚的牺牲，对宋陵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他去紧张的事，大不了再造一个神就好了。”
许谨诚若有所思：“这一点与东瀛有些像，就好像他是东瀛人似的。”
“他确实在东瀛呆过一段时间。”晋秋顿了顿，“师父说的。”
言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原地发愣的许谨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