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赴约”

    上车后我就给李轩打电话，她说菜已经买好等我过去马上开始做。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说好是要去买书的。

    “买什么书啊？说好了，我要请你到家里来做客的嘛，这么健忘？”

    我挂上电话努力想，死活记不起要去她家做客这回事。李轩家在百望山，是个靠近市区略显繁华的小城镇。热闹是热闹了一点，但近处便是些山丘，也不知何故但凡看见山，杂乱的吵闹声就自惭形秽地与我隔开一段距离。我发短信说已下了车走在斜坡路上，左侧是个综合超市。

    “继续往上走，灰色楼房，三层窗台上涂了红漆的就是我家。”

    我抬头看了一眼。“不是要走很久吗？”

    “你们大学生身体都这么差的吗？做那个太多了吧？要不要我开车下去接你？”。

    “得”我说，“还是走着舒服些”。

    附近住的大概都是些富人，奔驰一辆接一辆的驶下坡去，不过我还是比较中意宝马，好歹都是德国车。斜坡小道的尽头，立着三五棵年代考究的老松树。我陡然想起小柯，她家周围的树可能还是些光秃秃的枝干吧，每天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场景，心情会慢慢好转起来吗？

    “嗨，想什么呢？朝这看。”像是那女孩儿的声音。

    我抬起头，涂了红漆的窗户大开着，李轩趴在窗沿上朝我做了个“上来”的手势。我信步上到三楼，她把门打开时旁边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对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接着随李轩进屋。

    “那老太婆住对面，脑子有点毛病，刚从医院回来。”

    “得了什么病？”。我按她要求坐在沙发上。

    “半身不遂”。

    “这样也能走着去买菜一口气上三楼？”我难以置信地说。

    “呵呵，管她的”。

    从她的话里一时也没办法分出个真假，总之不大可信。

    “先坐着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好。ok？”。

    “也没什么不ok的。”我说。

    李轩没做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给锅里加油，不一会儿传来烹饪的“噼啪”声。

    “你刚才说了什么？”好像我的话才刚刚传进她耳朵里，一时来不及反应似的问道。

    “呃，当什么也没说好了，无关紧要的话。”

    “下次不要在我正忙的时候说话，我做事一般很专注，尤其是炒菜做饭这档子事”。

    “那倒不错。”我称赞道。

    她这次足足用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问我刚才又说了什么，我说这次真的什么也没说。屋里满溢着玫瑰花香水的味道，我这才突然想起应该带点什么礼物过来，哪怕是一束鲜花也好。但这女孩儿好像并没在意这点，也罢，我想，来都来了。光线不太好，我起身拉开窗帘，周围一带尽收眼底，最远可以看见屯甸大桥的轮廓，真是不可思议。近处公路上的车辆长蛇一般连绵不断，星期六令人心神荡漾的中午，他们都在忙什么呢？。我以后可也会像他们一样？我惯性似的持续对自己发问，目的不在于回答，只是想多问自己一些事情，倘若不这样我便会一无是处起来，那个样子来女孩子家做客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