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了解
翻阅着壹决那边刚刚发来的报告，慧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血宴的哀红”与“红信箱”确认已经来到希林瓦尔，“k”虽然也在这里，但并不会参与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姑且也能算个好消息。
既然如此的话，慧心中的那个计划就能够照常进行了。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西卡利就会前往提耶塔进行谈判。
如果慧的猜想没错，那么在西卡利谈判后的那几天，将会是希林瓦尔又一大悲剧的诞生。
通过这两天自己所了解到的种种，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希林瓦尔会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至于这个灾难是什么？慧的心里并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她的心里的确有一个猜想。
渐质！
这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其实在很早之前，慧的心里便有了对此的怀疑。
因为寻常的渐质问题除非有人特意委托，壹决是不会动手去干涉的，因为地方政府自然会处理。
但这次壹决却以那么一个理由进入希林瓦尔，不过因为他们的确是处理渐质的组织，慧也没有理由去过问。而且就慧所知的尤斯奇的那些渐质工厂，壹决的介入反倒对自己有利，因此也便没有特意去管。
但近来这几天的接触，慧却对壹决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因为他们有时候所做的事情，与他们来这里的理由并不相符。
因此，慧有理由怀疑，希林瓦尔背后事件的真相，远远不止“暴乱”这么简单。
渐质，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渐质事件才会引得壹决的重视呢？
等一下！
慧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电脑，在互联网上查询起来。
“上一次渐质高发期在几千年前？”
“上一次渐质浓度高发期在6325年前，6319年前第五次渐质浓度高发期结束。”
“渐质浓度高发期循环时间。”
“每五千至一万年之间会进行一次渐质浓度高发期循环，目前已知最早的一次渐质浓度高发期在六万年以前。”
果然。
慧后靠在椅子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字样。
柒奈染，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慧现在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些。
但没办法，如今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自己只能去接受。
可究竟是为什么？
慧的心里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柒奈染却对此闭口不谈？难道她真的想要眼睁睁的把这个，不是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挂在希林瓦尔之上，挂在所有人的头顶吗？
不，她不是这样的人，绝对！
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慧的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她仔细思考着，从对方的视角思考着。
渐质之影只可能会是一个人，但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机器，能够将渐质准确到个人身上。那么在柒奈染的视角里，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知道对方就在希林瓦尔，却不知道究竟是希林瓦尔这几百万人中的哪一个。
因此，或许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能做的只有进入希林瓦尔自行寻找。这样一来，既不会惊动那个渐质之影，也不会给民众造成恐慌——毕竟鬼知道上层的那帮人口风紧不紧。
如果这么想的话，柒奈染的行为就能解释的通了。
一想到这里，慧心中的怨气自然而然地消退了一些。
不过看他们现在的行动，应该已经知道那个渐质之影是谁了才对，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出手处理呢？
而一般来讲，遇到麻烦不处理，无非那么两种原因。一种是自身的实力不够去处理麻烦，其次是这个麻烦牵连太多，目前难以处理。
而以壹决的实力，这个渐质之影甚至都还没有彻底诞生，处理起来自然不费工夫。那么只有可能是第二种原因了，这个渐质之影所牵连的东西太多，他们难以处理。
而根据之前他们为了寻找线索，频繁出入旧城区来看，这个渐质之影大概率就躲藏在旧城区之内。而目前自己所知道的处于旧城区，而所牵连又太多的人只有一个——
西卡利·a·捷恩！
难不成是他吗？可如果是他的话，自己还真的要尝试与他联手吗？
可恶，如果是他的话……
慧的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她端起手中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以活跃自己的大脑。
不，应该还有余地。按照夜火党的行事作风，西卡利不会去伤害普通民众，他想要的只不过是旧城区人民更好的未来。因此如果他真的还保持着自己的理性，那么绝不会冒着危险前往提耶塔进行谈判。
除非他完全能够控制自己！可以无视这些风险！
但或许是渐质侵蚀而导致他对自己当前处事的判断失误呢？
不，他对自己的情况绝对要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至少他能控制住。而对于我来讲，只要他能够控制住，那便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可即使能他现在够控制，那他又能控制的到几时呢？我真的要冒这个风险去打这个赌吗？
可是我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如果按照我的计划里，我的刺杀失败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后手能够保证尤斯奇的死亡呢？
壹决？不可能的，他们不接刺杀的生意。
杀手组织？我现在对于尤斯奇能力的情报几乎是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什么有名号的杀手，去了就是送死。
而且以我的尊严与骄傲，我不可能与地下杀手组织这种肮脏的机构打交道。
所以，我必须要去赌，就赌西卡利在自身还能保证理智的这段时间内，可以成为我的后手！
……
慧将咖啡放下，拿出了纸笔，伏案写着什么。
十分钟左右后，慧收起笔，将信纸对折。
或许我今天晚上应该和维洛奇好好聊聊这些事情。
慧看向窗外，那几道熟悉的视线依然还在那里。
“呼——阴魂不散。”
慧开口自言自语道。
但有一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看来我们确实应该找个时间好好了结这一切了，尤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