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希林瓦尔
景鶠开门离开了慧的办公室,可还没走两步,他就意识到了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自己根本不知道出去的路该怎么走。
他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几楼。四下一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要不然回去要份路线图?
景鶠心中思索,不过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人家的地盘,人家自己肯定是知道怎么走的,哪还会有什么路线图?
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扇窗户上。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底萌生。
飞出去!
作为可以操控‘气’的仙人,飞行对于景鶠来讲不过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景鶠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一阵高楼独有的强风吹来,他没有犹豫,直接爬上窗台走了出去。气在他的脚下凝聚成一块块透明的实体,如同台阶一样,让景鶠行走于高空。
景鶠在空中一步步走着,到了楼顶天台才停下。
他回头望着希林瓦尔的景色,高楼林立,阳光照在玻璃上映射出无数的光辉。蔚蓝的大海在天边泛着粼粼的浪花,空中各色的渐质轨道围绕着城市画出了一个个交错的圆圈。
而景鶠又遥望至另一个方向,可奇怪的是,那里不知为何建起了一堵瓦红的高墙。那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些昏暗的房屋和街道,而远处则是一个个有着巨大烟筒的工厂。
一道高墙仿佛隔出了两个世界,一个繁荣美好,一个黑暗苦难。
景鶠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东西,那里应该就是希林瓦尔的旧城区,发生示威暴动的地区。
可明明那里的情况已经那么严重了,但这里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罢了,这些事他在中炎也早已看过无数遍,每逢朝代更替之时,这种冲突与对立的感觉都会油然而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像那种实实在在的视觉冲击他都见识过了,像是这种表面繁华的暗流涌动自然也不值一提。
景鶠回过神来,开始思考当下。他打量了一下周围,顿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御空飞去未免有些太过招摇了,既然这是一次行动,那就更应该用隐秘的方式对待。
更何况如今渐质之影尚未出现,自己招摇过市未免打草惊蛇。一想到这里,景鶠便伸出手去,开始操控自己身边的气。
他要通过将空气化为实体的方式来扭曲周围的光线,从而达到隐身的目的!
这听起来似乎异想天开,但景鶠对于自己的能力施展早已得心应手。更何况渐质能力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超脱常规科学之外的。对于渐质,常规科学所能解释的只有它的物理性质与形态特性,至于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只有非常规的科学才能解读了。
在家景鶠的操控下,他的身形逐渐模糊扭曲直至彻底消失,确认自己已经准备万全后,景鶠便从楼顶纵身一跃而下。
在气的帮助下,他无比平稳地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随后景鶠又快步转入一个角落,解除隐身后神色自然地走出,走到路口拦住了一辆车。
因为他刚刚忽然想到,既然自己有着慧给的警部特权,那么为什么不用呢?
景鶠记得以前在中炎时也看到过官差征用马车的事情,那时他不需要用到那些东西,所以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这些事道倒也为他提了个醒,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官方的人,征用一辆车前往目的地也算是正常。
“嘿,先生,请问您要前往哪里?”车上的司机看着景鶠那张具有中炎特色的脸和他身上的打扮,随即用一口流利的中炎话问道。
“你会说中炎话?”景鶠看着司机那张洋人脸愣了一下。
“希林瓦尔是大城市,当司机的不会几门外语这车可就开不下去了。”那司机笑呵呵地回答道。
这个回答让景鶠莫名感到一丝惭愧。他是中炎的仙人,却一句外国话都不会说。
“您要去哪?”
“去这个地址。”景鶠出示了警部的特别授权卡与写有咖啡旅馆地址的纸条。
一看见那张印有白色羽毛的卡,司机的脸色当即一变,二话不说就踩下了油门,全速往咖啡旅馆的方向开去。
这就是特权的力量吗?
景鶠心中暗道,那司机一看见这张卡连脸色都变了,可见这张特权卡并非有名无实。
那既然如此,是不是就代表可以依靠这一层身份向对方打探一些情报?而且作为一名司机,肯定是能接触到很多消息的。
景鶠一想,开口问道:“我想向您询问一些东西,可以吗?”
“啊!当然可以,警官!”对方似乎已经完全把景鶠当成了警部的人。
景鶠点点头:“你最近对于旧城区的抗议事件可有耳闻?”
“当然警官,作为希林瓦尔本地人,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司机回答得恭恭敬敬。
“那么你对这件事都知道什么信息?”
“嗯——我只知道他们是不满意工作环境与福利待遇,所以才会开始抗议。
“不过我也能理解,我以前开车进过旧城区,看过他们的居住环境与工作的工厂,那种糟糕的环境几乎让我认不出来那里也属于希林瓦尔的一部分。真的,警官。只要您亲眼去看看,您也一定会有和我一样感受。”
景鶠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旧城区没有被改建?”
“您不知道吗?我记得没错好像说是耗费太高,会严重影响希林瓦尔当前的经济发展来着——议会通知上是这么说的。”
“那你对抗议事件的源头有没有点头绪?比如幕后主使之类的?”景鶠接着问。
“幕后主使?我不知道,警官。他们不是自发抗议的吗?”
“那么最近希林瓦尔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没有,我没听说过。一切都很正常。”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继续开车吧。”
景鶠看向车窗外,沉思着。经过刚刚的几个问题,他真的一点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其实很好,因为没有不对劲就说明渐质的影响目前还不明显。这代表这个区域的人们,精神暂时并没有被渐质影响。
不过那个西卡利隐藏的倒是很好,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虽然不排除可能是因为知道消息的人太少,但就目前来说,新城区的大众应该都还不知道幕后主使西卡利的存在。
那么就是说,如果想找到西卡利,掌握西卡利的行踪,就只能选择深入旧城区探查情报了。但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去敌人的老巢刺探情报,风险可谓是相当的大,而既然要隐秘行动,那么就应该尽量避免风险才对。
景鶠在脑海中来回思考着,眼前车窗外的街道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行人越来越少,氛围越来越萧条。
“警官,我们到了。”司机停车说道,景鶠回过神来。
“嗯,感谢您的配合。”
因为特别授权卡的原因,司机并没有开口要收景鶠车费。景鶠向司机告谢后下了车,看向了眼前的三层小楼。
咖啡色的屋顶,乳白色的墙面,屋外还有几副架着遮阳伞的桌椅,俨然就是一幅咖啡馆的样子。
屋内坐在窗前的黑发男子看到走下车的景鶠,起身走去推开大门,金色的眼眸满是笑意。
“您就是景鶠先生吧?请进,柒奈染刚和我说让我迎一迎你呢!”
男子身上穿着白色半截袖和一条灰白的长裤,外面套了一件朴素的黑外套,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休闲风穿搭。景鶠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圆型吊坠,吊坠上的花纹很漂亮,似乎价格不菲。
而在他刚刚坐的那个位子旁正倚着一把几乎半人高的玄色柳叶刀,刀身宽大,还有许多金色的条纹。
这人似乎还蛮厉害的样子?
“你好。”景鶠语气平淡地说道。
“啊,你好你好,我叫霍德兰,是基地战斗部侦查组的一名先遣侦查员。你是新来的吗?没见过的生面孔啊。”霍德兰说着,将景鶠引入咖啡馆内。
“在下景鶠,请多指教。”景鶠拱手道,“你的中炎话很不错。”
“啊啊,我母亲是中炎人,而且我从小在中炎长大,所以我的中炎话还是比较熟练的。”霍德兰也很是客气地连忙学着拱了拱手,而后又问道: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没错,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柒奈染究竟会送多少人过来,坐吧,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不必了,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喝不惯咖啡,还是算了吧。”景鶠连忙制止,转而问道: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来时的名义上是一支考察队吧?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现在热切地希望可以找到一丝有关渐质之影的线索,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霍德兰的回答又让他再次失望。
“几乎没有……”霍德兰略有无奈地回答道。
“不知道怎么的,我们除了收集到了一点可以用来研究解析的残留渐质,其余的什么也没找到,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渐质之影一样。不过柒奈染似乎也在背地里调查这件事,而且进展远比我们多得多。我曾问过她都查出了什么,可她什么也没告诉我,还笑着骗我说她什么也没查。”
霍德兰叹气,坐在景鶠对面,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她就是这性子,一切都看自己心情,但从没出错过。”
景鶠点头,对于柒奈染的性格,他已经深有体会。
不过柒奈染一定知道很多,这点景鶠可以保证。
“我听希林瓦尔的警部部长说,加上我,她一共要给七个人作担保,可否问一下除了你我之外,这个队伍里都还有些什么人?”景鶠又开始询问起这次行动的队友来。
“医疗部部长海壬,保卫部队员须林,人事部队员夏洛蒂,机械部队员伊塔兰以及档案部队员葛瑞莉娅。
“加上我们两个,一共七个。”
这些人中除了伊塔兰与景鶠有过一面之缘外,其他人的名字景鶠连听都没听过。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他以前甚至连壹决这个组织都不知道。
“不过,听他们的部门,似乎绝大多数都不应该来前线啊。”景鶠疑惑着问道。
“啊啊,部门那种东西只是平时在壹决里各自的工作岗位而已,与应不应该上战场没什么关系。”霍德兰解释道。
“不过你既然这么问了,那看来你真的还没加入壹决多久喽?话说回来你是哪个部门的?”
“部门?”景鶠摇头,“我暂时还没有部门。我是昨天晚上与柒奈染达成协议加入壹决的,所以还没有分配我的所属部门。
“不过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五个人去哪里了?”
“啊,他们五个啊,早上六点左右时出去收集资料了,我负责给他们看店。”霍德兰一脸悠哉。
“不过我一会还得把这附近好好打扫打扫,毕竟是借别人的地方,弄得太脏可不好。”
“没有人来清理垃圾吗?”
“抗议发生时的那天就没了,因为打扫大街都是旧城区人的工作,可如今旧城区一直处于封锁罢工,新城区的垃圾自然也就无人打扫,所以就干脆都给堆到铁门附近来了,要不然这附近怎么这么脏呢。哎,真不知道希林瓦尔高层是怎么想的,明明事态这么严重,却依然不上心。
“呵呵呵,‘火烧到了床头却依然沉睡不醒’。这句话送给那帮高层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可能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希林瓦尔所面临的事件只有暴动而已吧。毕竟目前在他们眼中,我们考察渐质浓度与希林瓦尔的暴动根本就是两件事嘛。”霍德兰耸耸肩,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看来铁门也快关不住旧城区人民的怒火了。”
“你口中说的那个铁门是什么?”景鶠突然问道。
“铁门?铁门是希林瓦尔的著名景点,与提耶塔、魔方盒并称为‘希林瓦尔的三大转折标志’,那是旧城区和新城区真正成为两个极端的开始。”霍德兰说道,忽然顿了一下,转而问道:
“你有兴趣听我讲一下希林瓦尔的历史吗?”
“当然。”景鶠回答。
霍德兰微笑着点头,开口将希林瓦尔的历史娓娓道来:
“希林瓦尔在取得自治权之前,也只不过是存在于这个岛上的一座小城。而且因为是乌兰达南部岛上的城市,所以在乌兰达社会革命时的解放时间也相对晚了几年,是乌兰达最晚摆脱封建统治的地区。
“在希林瓦尔摆脱了封建统治后的几十年间,希林瓦尔的经济增长依旧缓慢,在当时被认为是“落后的地区”,没人愿意到这里来。直到——第五任市长,诺德贝的出现,希林瓦尔才慢慢走向了通往繁华的道路。
“诺德贝市长昼夜操劳,废寝忘食,为希林瓦尔的繁华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如今旧城区部分的城市格局就是他率领民众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后来在希林瓦尔的经济慢慢发展起来后,诺德贝不知通过了什么方法,为希林瓦尔从乌兰达政府手中获得了特批的自治权。自那时起,希林瓦尔虽名义上是乌兰达的主要城市之一,需要服从政府的管理,但实际上已经有了与最高政府等同的权利与地位。除了国家大事以外,乌兰达中央政府几乎无权过问希林瓦尔政府的决议。
“后来,希林瓦尔经历了十年的高速发展,一转成为了乌兰达经济发展最快的城市,而整个城区的构造也在逐渐改善。而到了第六任市长彼得时,他下令要集希林瓦尔的近乎所有财力与技术建造新城区。
“这种行为在当时全球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显然是非常明智的,只要比别人优先建立起现代化先进城市,那么便会主动吸引到源源不断的人才与各大经商公司,同时推动科技与经济的高速发展——而在新城区建立起的最开始几年间,也的确如此。
“可后来,在这座资本集聚的城市,资本家们发现自己的钱投入的是越来越多了,可所换回的利润却让他们大失所望。于是他们便开始了对工人的压榨,只求可以让自己赚到更多的钱。人们起初并不十分在意,可就是他们的这些许的不在意开始让资本家们变本加厉。几年后,人们的第一次罢工与抗议活动爆发了。
“人们要求资本家们停止对自己的剥削与压榨,呼吁政府出面制裁他们。可这时的彼得已经步入了中老年,常年的繁华欢乐使他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我猜,那个彼得市长没有听从市民的要求,而是放任资本家继续为非作歹,对吗?”景鶠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霍德兰只是微笑,继续道:“资本家们给了彼得很多钱,让他帮助自己,还说这样是为了能让希林瓦尔更加富有,还承诺出钱修缮开发新城区。彼得被他们拙劣的谎言欺骗,派警察将罢工抗议的人全都抓了起来,接受审判。还在新旧城区的交界处铸上围墙与铁门,将两个城区分开,就此新旧城区直接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矛盾也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尖锐。”
听罢霍德兰讲述的希林瓦尔历史,景鶠只是叹气。
贫富差距导致社会动乱,这种事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经历过,这也是人类历史上不可避免的一环。因为有了贫富,所以有了阶级;因为有了阶级,所以有了压迫;而也正是因为有了压迫,才会有了反抗。
谁不想看到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繁华?可谁又能不在贫富差距的缩影中看到潜藏的黑暗?
景鶠有一种预感,这一切的一切都迟早会在希林瓦尔底层人民的叫喊与怒火中被焚毁。而且这火焰不会仅仅只停留在希林瓦尔这座城市里,它终究会扩散的越来越大,直至整个乌兰达,整个大洲,整个世界。
忽然,礼弹爆炸的声音从远处的空中传来景鶠往声源处望去,看见一颗颗礼弹在城中心的天空中爆出彩色的烟雾,接二连三,就像是在宣告美好一天的降临,蓝天下的白云缓缓流过,将这一幕衬托的格外美好。
可外面的街道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大堆的垃圾废品堆在小巷墙角——或者垃圾桶旁。地上和半空中也时不时能看到几张被风吹着到处飘着小广告、报纸、彩带之类的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东西。
眼前的荒凉与远方的繁华。面对着如此极端的两种场景,景鶠心中顿时受到强烈的冲击,一种不真实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很病态,对吧?”霍德兰嗤笑一声,“在这座城市中,有钱才有地位,财富才是身份的象征。只要你有钱——那就没什么做不到的。管你什么品德高尚、博学多才,在这里,钱才是王道。”霍德兰说着,伸出右手,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紧紧一握。
“希林瓦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景鶠看着窗外,问道。
“谁知道呢?在世界的眼中,它是一座极度繁华的城市,是经济位于世界各大城市前几名的世界不夜城;在乌兰达的眼中,它是国家的荣光,是自己皇冠上最璀璨夺目的珍珠;在普通人的眼中,它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地方,梦想着一夜暴富;在富人的眼中,它是玩乐欢愉的不二场所,天堂乐园……
“可在我看来,这里是个病态矛盾,两极分化严重的地方。它让我觉得很扭曲。
“工厂停产,工人罢工,人民们都已经开始了抗争。也就那些生活好一点的普通平民,正尝试用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支持着这座城市的正常运作。但你看看靠近旧城区的这一带都成什么样子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现象只会更加明显。如果那帮高层再不想点办法,希林瓦尔迟早要因无力运作而垮掉。”
“不过这应该也正是他想看到的。”景鶠突然说道,他想起了之前柒奈染对自己说的情报。
西卡利·a·捷恩。
虽然柒奈染说,不可以直接把情报说出去。那意思不就是说可以通过暗示与猜想来提醒别人吗?
景鶠觉得,像是这种情报,本身就具有极大的共享价值。柒奈染不让直接说自然有她的理由,但如果不进行提醒,却又未免太过可惜,所以才会说不能直接提醒。
于是他决定说出一些“猜想”,来提醒霍德兰。
“要不然身为渐质之影,他怎么会只折腾这一个地方,而且用的还是暴动这种低端的手法。
“但是。”
景鶠突然说道:“渐质之影的目标是灭世,而这次我们遇上的这位对手,目前所要想搞掉的却只有一个希林瓦尔,这不太不符合常理。”
闻言,霍德兰仔细想了一想:“确实,如果目标是灭世的话,他的动静完全可以再搞大一点,根本没有必要仅仅只局限于希林瓦尔这一个小地方。呵,如果仅仅只是想搞垮是一座城市的话,那这位渐质之影的眼光未免也太短浅了些。虽说像这种经济排在世界前几的大城市,一但毁灭的话一定会触发剧烈的蝴蝶效应。但想要仅仅只靠着这样便达到灭世的效果,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倒有一种可能。”景鶠沉思了一些下,说道,“那就是他还保留着成为渐质的影前的执念。虽然不论是多么强的执念,都会随着渐质的侵蚀而不断的扭曲或遗忘,导致他们最终的目的也都只是灭世而已。”
“成为渐质之影前的执念……吗?”
霍德兰听罢,默默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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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档案——霍德兰·卡斯多
姓名:霍德兰·卡斯多
性别:男
年龄:23
身高:178cm
国籍:乌兰达
身份:先遣侦查员
种族:人类
武器:链子刀
爱好:做饭,打工,烈性与甜性的食物,看小说
性格:待人礼貌而和善,重视与亲人朋友的人际关系。不习惯依靠别人,对金钱毫不在意,不屈不挠。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事物会毫不掩饰地提出批评,但如果对方是熟人则会稍微委婉一些。
外貌:黑发金瞳,身上穿着白色半截袖和一条灰白的长裤,外面套了一件黑外套,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圆型吊坠。
部门/势力:壹决战斗部
渐质侵蚀程度:175%(轻危)
生日:9月23日
渐质能力:观测渐质浓度的能力
种族能力:无
奇异物品:无
能力解说:霍德兰拥有着观测渐质浓度的能力,该能力为主动发动型。能力发动后,霍德兰可以看到自己所见的一切事物的表面所留下的渐质,并通过其颜色来判断渐质的浓度。据他本人所说,在开启能力后所见到的一切都会被染色,而颜色决定了物体大致的渐质浓度指数。
资料一:霍德兰虽出生于乌兰达,但并不是纯正的乌兰达人,而他自幼便于中炎生活。因此,相较于乌兰达,他对中炎的乡土情怀更深厚一点。他的父母是名声显赫的卡斯多财团的创始人,他本人自然也是不差钱的贵公子,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钱财。
资料二:霍德兰目前正作为先遣调查员在基地就职。就通常情况来讲,先遣侦查员的工作其实非常简单:收集情报与对敌人的实力进行评估。其他的先遣侦查员在完成任务后,便会返回基地。大约是因为霍德兰的战斗水平较高,因此,他会在完成任务后留在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支援或直接加入战斗。
资料三:霍德兰很喜欢辣椒这类刺激性的食物与饮品,但也很爱一边吃巧克力蛋糕一边看小说。他在平时休息时喜欢做饭,如果他邀请你去他的房间品尝菜品,请尽量拒绝,这对您的身心健康、味觉、嗅觉等都至关重要。
——档案部资料编辑人——科利塔·法鲁安
——来自霍德兰·卡斯多的留言:我真的很努力在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错啊。
——来自须林的回复:那咱就放弃吧,好吗?我不想再去医疗部了。
——来自医疗部部长海壬的回复:没关系,我给你做药膳。
——来自须林的回复:求求你们两个放过我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