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扰
白净的手压到山崖顶，浅浅的青筋鼓起，带上来一位绝美的少女。
崖下蒙牧晨向前伸着双手，示意夜莺悠着点：“小心，甘雨草长有小刺。”
贸然去摘，若是吃痛会导致身形不稳掉下来的。
甘雨草近在咫尺，狭窄的崖顶让虞曦不得不曲伸开手臂保持平衡，她站着尝试走了一步。
算了还是我爬过去吧……完全被挡住了，看不到落脚点怎么走啊！
稳着身形，虞曦爬到甘雨草旁，并起双腿跪着，掏出霜灭开始凿。
如果硬拽，等根系一断，发力的点空掉，就会失去平衡掉下去了。
凿了几下，虞曦捏住甘雨草的主干轻晃，感觉到了根系抓地力的松弛。
试试看能不能拔出来。
前倾保证重心，虞曦缓缓抬手，甘雨草的根系浮出破碎的岩层，慢慢向上。
“啊！”
就在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整个崖壁开始剧烈的颤动，将虞曦拱下了山崖顶。
等反应过来，求生的本能反应让她只剩单手发力吊着岩壁，整个人摇摇欲坠。
出什么事了……
哗啦，哗啦啦啦啦～
“夜莺！”急迫的喊出声，蒙牧晨紧张的盯着翻涌起来退水的寒潭，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
澎！
如山峰般巍峨的狰狞巨物在激烈的破水声中挺起，祂巨大而威严的头颅棱角分明，一条高起的褶边延伸着，银白而层叠的鳞甲反射着金属的光泽，一双水银色的竖瞳里仿佛结出了层叠的冰霜，锐利的直指瘫软跌坐着的蒙牧晨。
从巨物的口中爆发出古老而沧桑的嗓音：“何人扰吾沉眠？”
禁魔，寒潭，甘雨草。
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可当现实摆在眼前，那无法超越的强大，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战意。
龙。
普天之下能称之为神的宠儿，魔法免疫，长生难灭，无敌的力量！
“哦？还有一个？”
银龙左眼向上，瞥见了握着霜灭的少女正浅笑着招手。
“呵呵呵呵呵呵……”
当高悬在山崖，又感觉脚底触及到坚实的平面时，虞曦就知道又完了。
她就拔棵草，为什么会有龙啊！
有就算了，现在，她还站在人家头顶上，还能比这更糟吗？
脑中过了一万遍自己的死法，虞曦暗叹一声，累了，毁灭吧。
“还能说话吗？”反正马上要凉凉了，虞曦问起霜灭。
“永别了，稍后祂把你们冻成冰碴子，我还能苟一会。”语气里透着无奈和绝望，霜灭故作洒脱道。
“是泰坦王族？好久不见了，下来吧。”
银龙鼻孔里喷出一道匹练，在空中结成了晶莹的滑梯。
这龙，好像没那么凶残？
正冒着想法，霜灭来给虞曦解惑了。
“太好了，这可能是一只守序善良的银龙，你们好好道个歉，说不定能取得祂的原谅。”
“谢谢。”诚挚的道过，虞曦顺着滑梯一路到地面。
“人类，为什么会和泰坦王族在一起？”
人类，是说我，泰坦王族，是在说夜莺么？
蒙牧晨接驳回断掉的神经思考，龙浮出寒潭的那个瞬间，他是真的绝望了。
泰坦他曾经见过一只，在那处时空裂缝的遗迹中充当守卫的角色，是一个三米多高，有着酒糟鼻子，浓眉大眼，眉骨突起的丑家伙。
再看夜莺，偏矮的身高，小巧而可爱的鼻子，细长温柔的黛眉，一双楚楚动人的桃花眼。
你和我说这俩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是同一个种族？
等等，还有个王族的后缀，所以泰坦族群里是颜值高的为王么？
想不到结果，泰坦这一种族还是太神秘了，只在历史长河里，那面对神明的一战昙花一现。
留下来为数不多的资料，还是收录在世界奇航书中。
“喂！”拍了发愣的蒙牧晨一下，看他回神，忌惮着的虞曦放轻了声音，指了指银龙：“问你呢！”
蒙牧晨对视上银龙饶有兴趣的竖瞳，这是独属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好比他在看蚂蚁搬家，是一种虽然可以随手毁灭掉，但还是想知道会搬到哪去的悲哀情绪。
“我是她的朋友，您对这个理由还满意么？”
“哦？”
银龙法芙娜盯着这个语气不善的小伙，只看年纪，还要比泰坦王裔小几岁？
有意思，让她想起第三十六任男友了。
那一年，在冒险团里他也是这样，梗着脖子为我舍身而出呢，诶呀，让人家一下就爱上他了。
那么，不妨让事情变得更有趣吧？
“哼，”学起愠怒的表情，法芙娜冷哼一声，喷出一道极寒气息：“狡猾的人类，泰坦族岂会和孱弱的你们交朋友？吾再赐予你一次机会，再说谎话，下场就和它一样。”
银龙大口一张，无情的冰焰冻结了的崖壁。
“真龙在上，我所言并非为虚。”
法芙娜的恩威并施吓不住他，对比起记忆里的深刻知识，蒙牧晨已经看出来这头银龙的心思了。
银龙作为龙族当中的高等金属龙，偏好伪装成人类四处游荡，常常混迹在冒险团里深历所谓爱恨情仇，现在，又是想搅上他和夜莺之间了。
现在这副年轻的外表很有欺骗性，不如将计就计，静观其变。
法芙娜不会料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会有这等心机，她龙口一张：“泰坦小妹妹，他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虞曦始终挂着歉意的笑容，这是霜灭教她的：“呃，真龙在上，非常抱歉我们打扰了您的休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哈。”
说完赶紧扯了把蒙牧晨的袖子，赶紧开溜。
结果抬脚的那刻，面前的地面上就结起了薄冰。
“人类和长生种族的感情终将会随着时间消亡，吾想与你们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但说无妨。”既然容不得拒绝的余地，蒙牧晨只想视情况加点条件。
虞曦只想离开。这一刻她想逃离红土岛的心情到达了巅峰，也是连连答应，暗想：
新手期就碰上大boss，这boss还锁传送了，等我发育回来的，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吾与你们定下十年之约，这十年里，吾会一直在这里，从今日起每三年一次，你们必须要回到岛上，与吾分享见闻，如何？”
话毕，法芙娜吐出浓雾，变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