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活的意义
“百留以为，蜀国我们会是颓势？”
梁泊却是摇头道：“西蜀我看不透，郑将军指挥过很多战例，郑将军指挥过多次以多胜少的神仙战，如果说能抵挡西蜀的将领，我想除了郑将军便是刘老爷子了！”
面对梁泊的言语，二皇子并没有多作分析，想来是认可了梁泊的分析。只是很快他便出声道：“西蜀这边只能静观其变了，南朝这边我们可细细谋划，火中取栗。”
彭志靠着自己一群人刚修好的烽火台，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北方茫茫草原。远处空山，云翻鸟低。
突然身前出现一道黑影“好啊！大家都在忙，你倒好在这偷懒！”
“崔将军！”
崔哲虽然这么说着，却把正要站起身来的彭志压了下去，顺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山雨欲来啊！”
“什么？”
“怎么？还习惯吗？”
“不习惯，这段时间的训练太累了！这不忙里偷闲，还被发现了！”
“哈哈哈”崔哲爽朗笑着，但很快他便冷着脸道，“朝廷那边传来消息，让我们好好准备，此次北伐，我们右路由我们打先锋。”
“那我得好好交待一下，要是回不来，我那女儿……”
崔哲拍拍彭志的肩膀，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张张嘴没有说什么。
回到家里，彭志一边收拾细软，一边喊道：“孙兽医，麻溜的，又要打仗了，赶紧溜，赶紧溜！听老崔说还要我们当先锋，当屁的先锋！”
见孙兽医没有动作，彭志来到他面前，踢了踢他道：“嘿！想什么呢？收拾东西走了！”
“你走吧！”
彭志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孙兽医对面坐了下来“什么情况？”
孙兽医，研着草药缓缓说道：“我已七十，活得不算短了，但我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才真的活着！”
“大家叫你孙大夫，把你叫傻了吧！”
“你带着夏凝走吧！我就在这里做我的孙大夫！”
看着孙兽医脸上淡然的表情，彭志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留你留，我才不留呢！”
收拾完细软，彭志抱着夏凝，回头看了一眼在昏暗烛火下研磨着草药的老人，头一扭飞快往西边跑去。
不知道跑出多远，彭志脚有些乏了，步子慢了下来可嘴却忙了起来。
“孙兽医，他有病吧！他活够了，我可没活够！小凝你说是吧！”
“活着不好吗？大碗吃肉，大碗喝酒。”说这话时，他脑海里突然出现平日训练后，和其他战士喝酒的画面，那黄酒真他妈的浑浊，那酒真他妈的烧心窝子，一点也比不上以前更大哥混的时候喝的竹叶青，竹叶青才叫好酒嘛！想着想着他不由吞了口唾沫，妈的怎么感觉那黄酒还不错。
想到这里，他西行的脚步不由又慢了几分，他紧紧捏着前几日发下来的赏赐，只有堪堪五十两，拜托赵婶照顾小凝还花掉了十两，现在手里的四十两拿在手里怎么这么踏实，以前大哥随随便便就扔给自己一百两的啊！
“妈的，狗日的！”骂完后，他突然掉头往镇子的方向跑去，原本乏力的双腿猛地注入了力量，他飞快跑着，不知疲倦的跑着，怀里那雪白的发丝随风摆动，婴儿脸上露出甜甜微笑。
听到门响，孙兽医抬头，看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彭志莫名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突然想起才给了赵婶十两银子，我这么走了不是便宜她了嘛！”彭志心虚道。
将小凝哄睡着后，他轻声来到孙兽医身边：“老头，还有那些要磨的，别到时候你药不够，要是没药，我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半夏药材味辛，性温，有毒。归脾、胃、肺经。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的功效。根据炮制方法不同，有生半夏、姜半夏、法半夏、清半夏，功效不同。”
“不懂！”
“你就研磨半夏就行！我再给你多准备点金创药。”
“哦！”黑夜中，房间里的捣药声融入茫茫黑夜。
第二日，崔将军便诉说了朝廷的命令“往前是封侯拜相，退后便是我们的手足亲朋。我们这里都是武朔镇的兄弟，去年北齐从我们这里夺走的，今天我们要让他百倍偿还。”
“百倍偿还，百倍偿还”战士们的吼声在风中成为怒号，兵戈敲击着地面轰隆作响。
石崖震动，沙砾纷纷滚动，原本还晴空万里突然间肃穆肃杀。
在将士们通红的眼眶中，崔哲低鸣道：“祭旗！”
旌旗猎猎，部队浩浩荡荡插入北方。
“将军以为，我们会在何处与北齐相遇！”
崔哲白了彭志一眼：“问这话就太门外汉了，根据不同的将领领兵风格，以及当时部队的情况，不同的将领都会做不同的安排。兵者诡道也！”
“哦！”彭志心下暗道，当我白问，你说了也是白说嘛！
“现在我有一项任务交给你！”
彭志点点头道：“将军请吩咐！”
“北齐重甲骑兵冠绝天下，我们若是和他们正面交锋绝无胜算，所以我准备让你带一队人马在敌后方骚扰。”
见彭志表情没有异样，崔哲明白这是他没有认识到这次作战的危险性，便立马补充道：“你们的队伍，没有援助，没有补给，没有退路，最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这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啊，那还让我们去！我不去！”
崔哲解释道：“北齐多草原，幅员辽阔，且北齐多战马，机动性，灵活性我们都占下风，但也正因他们幅员辽阔，各个部落酋长之间也相去甚远，所以我要你将他们部落打散，至少让他们部落派出的部队回防，最好能让北齐的皇上派兵保护他们，这样可以花最少的兵力牵制他们最大的兵力。”
“就是让我们当搅屎棍！”
“是这么个理！”
“那你可以安排全大哥啊！”
原本还听着两人交谈的崔全抬起头来，看看彭志又看看崔哲委屈道：“安排奴才也不是不行！”
谁知崔哲摇头道：“原本最合适的人应该是我，但我若是离开，这队伍就散了。而崔全也不行，他跟我太久，兵法之事，他多少了解一些而且他没你谨慎。”
崔全咋舌道：“这样也行？”
彭志严重怀疑，这绝对是崔将军知道那夜自己临阵脱逃后对自己的惩罚，也不知道是不是孙老头告的密。
“我们有多少人？”
“八百！”
“太少了点吧！”
“我们只有这么多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