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债必须血来还

    看来“泥八坊”的横空出世，最直接伤害的显然就是这官家窑了。

    官家窑前任窑主的暴病而亡，又恰巧发生在“泥八坊”的那场大火之后。

    窑主的家里，人去屋空。但生活起居的各色物件却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家里卫生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看得出来——这窑主是个讲究人。

    可为何在他窑场的房间里，桌面上却凌乱地放着来自”泥八坊”的四件高品质陶器。旁边还零散地放着几条木片，上面用炭笔勾画着陶器的器型呢？

    “泥八坊”的那场大火，看来和这窑主是难脱干系的。

    后来从窑主邻居口中得到的讯息是：窑主不是病亡的，而是服毒自杀。

    可这貌似合理的畏罪自杀的真相，总让我感觉像是经过了有心的编排与设计。

    官家窑的窑主，难道就是这幕后的真凶吗？

    我想——应该不是！

    在我看来，这官家窑的窑主倒像是一颗被人舍弃的棋子。

    那幕后操盘的黑手又是谁呢？

    对他来说，放把火，眼睛不眨；杀个人，稀松平常。“泥八坊”的高品级陶器，一出手就能有个三四件。

    这幕后黑手的量级，应该不低。

    想到这，我这一介小民的后背，冷汗直冒。

    这四件的陶器，后来我也带回去，请我的那些合伙人们仔细甄别了一下。有的好像是卖到了司空府，有的好像是卖到了秩宗府。

    司空！秩宗！这些可都是尧帝跟前的一品大员啊。

    他是在向我宣示他的地位和能量！

    他是在警告我，要让我知难而退，明哲保身！

    “散吧散吧。我们都别在这瞎琢磨议论了。”我的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有点烦躁不安了。

    娥皇瞅了我一眼，说道：“那我们先回吧，明早我爹还要召见重华呢。走吧走吧”

    是啊，明天尧帝要召见我，想是为着扩建官窑的事情。这个我还是要好好琢磨琢磨。

    既然我现在受尧帝赏识重用，想那幕后黑手暂时也不敢对我痛下杀手。

    我现在需要做的，一是观察时势，二是积蓄力量。

    幕后黑手，我来了！

    “泥八坊”大火，我妹丧生火海。这带来的另一个后果是：我那老爸和后妈，又狠狠地把我记恨上了。

    考虑到我现在是尧帝眼中的红人，他们不至于动手打我。但在我们家里，寒意又像以往那般刺骨了。

    我又回到了柴房。

    窗外一阵寒风，透过各种缝隙钻进屋里，呜呜作响。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蜷起身子。

    “睡吧睡吧，不想了。让时间去弥合一切吧。”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尧帝召见，说的就是关于选址扩建官窑的事情。

    尧帝还当着议政大堂上诸多大臣的面，封了我个官窑窑主的官。

    说是第九代窑主。

    又说我出身农家，人事陌生，还另外给我搭了个班子，配了九个男子做我的助手。

    这几个男侍从，我一看就觉得是娥皇的心思。

    九个人中：龙、驩兜、伯禹、伯夷和益这五人我自然认得。

    另外的四人：垂、禹、夔和皋陶，我倒是头回见。后来一打听，原来也都是娥皇和女英他们贵族学堂里的同学。

    清一色的官宦子弟，做我一个农家子弟的侍从。当时的我，好一阵子想到这，都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后来在那黄河之滨一个叫做曹州的地方，我们扩建了新的官窑。

    官窑的名字，就是那天早上在尧帝的议政堂上，我提的唯一一个要求：

    新官窑的名字必须叫——“颗手窑”。

    没错！就是为了纪念我那早夭的妹妹：颗手。

    我隐隐感觉：害死我妹的幕后黑手，必定就在那议政堂上。

    这就是我对幕后黑手给我传达的宣示和警告的一种回应。

    我昂首挺胸地告诉你：

    我不怕！

    血债必须血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