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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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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鸡刚鸣了三声,丫鬟小云推门而入,端了一只半盆水的脸盆。

    放下脸盆,走至床边,将掩着的青纱帐挽起来,摇了摇床上的人儿说道:“小姐,快醒醒,该起了。昨儿您不是答应了夫人,今儿个要同她去檀霖寺还愿的吗?快些起了吧,小姐。您要是再不起来,小云可要大刑伺候啦!”

    小云这一番叨叨,吵醒了床上的人儿,那人儿半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小云,又闭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最终战胜了周公,软绵绵地支起上半身,随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说:“喔~,你这死丫头,就会拿我开玩笑,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死丫头。”

    小云知道她这是在说笑,也笑着说:“哪有哪有,小云哪敢开小姐的玩笑,小姐还是快些起来吧,要是再磨蹭下去,夫人那边该叫人来催了。要是还不见小姐起身,又该说小云的不是了。”小云说着嘟了嘟嘴。

    床上的人儿歪着头白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但起身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三两下起床,在小云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荣锦华衣。两侧的垂发用一只玉簪固定在脑后,略施淡粉,一张俏人的鹅蛋脸上,一双我见犹怜的杏眼,细长的柳叶眉微露笑意,小挺鼻下一张可人的粉唇,透着青涩的妩媚,及腰长发挑出少女独有的纯洁,这一切特点,在这具十四岁的身体上,显得越发的妙俏。

    收拾得当,少女便携着小云出了闺房,往主院行去。

    哈喽,各位看客晨安,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吾乃一名极幸运的穿越人士,吾名唐之几。

    穿越前,原只是一名普通小康家庭的独女,过着不富裕却很满足的小日子,每天和同事们穿行于形形色色的高楼之中,沐休时也是一名业余的歌唱博主,偶尔出差外地,也是要玩个痛快的。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唯有一点就是不会水。我唐家上下四代同堂,独我一人与水无缘。

    说起来,外地名字也有几分怪异,据说,只是因为我曾祖母过世前说了一句“当年少时不知几许,如今怎叫人叹息不已”,于是曾祖父便给我取名叫‘之几’,听着倒是有几分深意在其中,可是直至现在都没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我也应了这别有深意的名字,自小学习冒尖,只可惜,直到年过二十六,还是待放一枝花。

    也便是在我二十六岁这一年,我这平静又安逸的生活,发生了一场巨变!

    这年,父母皆亡于一场酒驾追尾的连环车祸事故当中,这使我一直无法走出这件事给我带来的打击,而在之后几天的时间里,又接连收到祖父母承受不住打击,相继去了的消息。一直的情绪低落使得我的工作也不顺了起来,最后只得辞去了那份还不错的工作,收拾了行囊,打算回母亲的家乡,那里是一片朴实的山林田野,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一个漫长的假期吧。

    抱着这种心态,背上自己那把半旧的行浪吉他,拾起为数不多的行李,便渐步也步地开始上路了。

    找了个地打车,来来回回一番要价,终于还是上了车,出租车开了许久,到了越发偏远的一道山路时,司机表示不愿再往前开出一米。给了钱后看着出租车的车尾在我眼前消失不见,深深叹了口气,只能带着行李迈步向前,徒步远方。总好过等那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驶来的下一辆车。

    四点过的光景,天色却是暗沉沉的,山路两旁不是人高的杂草丛,便是幽阴的树林,空中弥漫着浓浓的压抑与诡秘,偶有声响动静,也是走走停停与自言自语间惊起的鸟群。

    暮春的六七点多,多是雾雨,此时如也。

    看着重载雨水的黑云扑了过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有座破桥出现在眼前,桥下急流湍涛,对岸有间破庐,丝细的雨线扫在我眼旁,环顾四周,看来也只能去那破庐中躲避一番。紧了紧手中的行李,开始了冲刺般的狂奔。

    只道是人算不如天算,约至桥中段时,不知是雷鸣作响还是浪起雨落。只觉一阵天昏地暗,整个人也开始头重脚轻,重心朝下,飞入了一股凉意中。来不及一声无望的呼救,泪水、雨水、河水一起混着疾行的暴风,堵住了我生的命门。

    辛刺与纠心的苦楚的窒息感,伴随着硬物击中脑部的瞬间刺痛向我袭来。最后,整个人陷入黑的世界。

    再一睁眼,人便到了这里。

    来这里有两个月了,也大概摸清了此间情况。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家中的老来女,上面只有个大近十岁的哥哥,老爹是洛南第一富商--温涛,虽有家财万贯,却只钟爱独妻一人。母亲是当朝太后的亲外甥女--渭阳郡主杜欣萍,当年继宁平公主之后,众所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长兄温锦是洛南小霸王,在洛南只一提起他,上至八十岁老妇下至三岁幼子,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无一不惊无一不恐。而原主温歌,一出生便是个痴子,但却非天生性痴。

    大概原委是这样的:长兄温锦自幼被送养于赵太后宫中,彼时过的是堪比皇子般的生活,七八岁时,一次无意间听到太后收到自己娘亲的来信,大意是再过不久自己将会多出一个胞弟或是胞妹。这还得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马上就要分一半给其他人,这对于打小就被捧在天上的温锦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于是便招呼也不打一声,一个人拿着出宫令牌,偷偷打马跑回了洛南。回府后二话不说,找到魏阳郡主,人都来不及叫一声,上去就狠狠一拳打在杜欣萍高高凸出的孕肚上,完了还大喊一声“我才不要什么胞弟胞妹,我不要,不要”

    渭阳郡主临盆小产在即,胎盘不稳,婴孩脐带绕颈,胎盘错位,母婴双双生命垂危。

    ……

    渭阳郡主于子时诞下一女婴,因其脐带绕颈过久,通脸青紫。众人皆叹其命不久矣……

    申时,女婴终是缓过气来,却迟迟不能出声,稳婆试尽方法,终是使其发出微弱的呻呜声,断断续续,似是在歌诉着什么。

    次日,温家大训,长子温锦,受罚于祠堂,召全府上下同集于堂前,请家法,立新规,惩逆子。

    此时的温锦,也是隐隐发觉,自己当初的想法与做法是多么的善毒与错误,再一回想曾经,回想起在皇宫里的时候,有太后罩着,便是那些皇子公主,也没一个人敢说一句自己的不是。便是在这种环境的引导下,让自己生出了“万物皆先以自己为中心”的恶性思维,才会因一时冲动,做出了如此愚蠢的行为。甚至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这般做会有如何的后果。如今,对自己一向极为慈爱的父亲,将温家家法都请了出来,若是还不能想通,便也枉为世人了。

    鞭笞三下,罚跪祠堂一日,惩禁食,便散了下面的人。

    温锦知道家父与己的惩罚已是甚轻的了,但是错了便是错了,无甚多言,自己的无心恶举,险些害死娘亲,和一条新生命,这惩罚受的心甘情愿。

    后来,京城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太后皇帝等纷纷传书,先是给温锦求情,后又给新诞女婴诸多赏赐,等等。

    温锦在醒悟之后,对这失而复得的幼妹异常疼惜,又因渭阳郡主在此番折腾下,落下了不得再孕的伤症,更是注定了,温锦从此将只此一个亲生血亲,于是将这唯一的胞妹视为异鳞,许多不懂的事,但凡一关乎胞妹,总是抢着去亲力亲为。

    时光飞逝。

    温家女温歌一天天长大,小时还不显,可渐渐的,周围人都发现她与同龄孩子的不同,总是傻傻的、呆呆的,好些事教了许多遍也记不住……

    起初,渭阳郡主等人还不以为然,可时间长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文景总觉得心中不安,亲自去京城请来了太医院首为其看诊,结果一出来,只把渭阳郡主给吓得晕了过去。

    “许是因为当初的危情,以致其大脑缺氧引起的脑部遗伤,所以此症因是、是、是后天脑痴!”

    ……

    三月前,渭阳郡主受邀赴宴,携温歌同行。

    主家邀于湖心赋景,所以于湖岸待船送往,另有两对贵妇小姐相识,便与其同舟。途中渭阳郡主与两位贵妇于行舟中段闲聊,两位贵妇所带的小姐,纷纷邀原主到船尾戏玩。

    行至湖心处,船尾突然传来尖叫声与呼叫声,众人都跑了过去,便见有一人落入湖中。细看正是原主,正在湖中挣扎不起,渭阳郡主大惊,忙催促众人营救,奈何船上众生皆不善水性,只得使船速度靠岸呼救。

    后来在彼处岸沿寻得昏死过去的原主,整整半个月,温家小姐都没有要醒的意思。使得外人又纷纷传言,此次这温家小姐怕是过不了这个劫难了。

    又是小半个月,温家小姐突然自半夜醒来。这时的温家小姐灵魂便已经变成了我唐之几了。

    原主许是在水中震荡多时,洗脑洗得特别彻底,没有给穿越而来的自己留下一丁点儿曾经的记忆,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干净的胜似白纸。而自己根据前世在业余时写和看小说的套路,这种情况下最好装失忆,一来不易暴露自己,二来不用辛苦假扮原主那种性子和行为。

    于是现在外面人传言变成了:温家小姐,傻人有傻福,如此凶险的劫难都能平安度过,只是没了过去的记忆,……这是多大的福气呀!

    而外人不知道的事,却惊呆了温府众人,自家的傻小姐不傻了!

    莫不是这湖沿中,头部撞击着什么硬物,将脑内血块儿撞散了,如今这人儿才清醒了过来,便不再痴傻了,且似开了灵智一般,比着旁人聪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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