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抉择
落清风走在弯曲的小道上，站在分岔路口，正在分辨去如何去官道。
只见三个黑袍狂奔而过，将路上的泥泞都溅到了他身上，对此他们对此并无表示。
落清风刚欲开口，他们已经离他数十米远了，看样子是听不到了，落清风皱起眉头，想着要不要追上去讨个说法。
虽然衣服脏了不要紧，但那些人连个态度都不给，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拍了拍身上的泥浆，往官道去了。
落清风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几人骑马疾驰而来，停在他面前，又溅了他一身泥，这下不换衣服都不行了。
他有些生气了，对面倒是先开口:“贱民，看见一个小丫头跟两个大人没有，要是知道往哪边去了，就饶你一命。”
说话的是一位披甲的彪形大汉，落清风抬头看去一共有五人。
四人都披甲执锐，一人则是身着华服的老头，但是他鹤发童颜，头插一柄玉簪，活像一位老神仙。
落清风不愿意招惹是非，“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34;，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个方向。
那位老神仙笑眯眯的开口:可“不能骗我们，不然这几位可不会饶过你。”
他看似和善，落清风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打量货物，让落清风有些不寒而栗。
他紧紧的盯着落清风说道：“好，我相信你，但你得带我们去，因为这几位军爷不信你”。
说完给了刚刚说话的大汉一个眼神，没等落清风拒绝，他便被那大汉一把掳到身前，随后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脚，就这样往那三人的方向策马狂奔。
不消片刻，就追上了那三人，这时我才发现当中还有一位水灵的美人胚子，看上去也才跟他差不多大，脚下有像是金属做的巨大东西，十分扎眼。
那三人见到落清风一行前来，那三人中的老头和青壮年不约而同的挪了挪步子，站在了那女孩子前面。
这边还没等大汉松开落清风的腿，他的颈部一阵巨力袭来，他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他知道这是他们不想他听到看到接下来的东西。
落清风就顺势闭眼，装晕。
这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说道:“别给我打坏了，好不容易找到勉强可用的药材&34;。
落清风知道那是那位“老神仙”说的，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恶毒，竟用活人炼药，这不是已经被禁止了吗
&34;正事要紧，不然那几位要震怒了，再说我下手有分寸，坏不了&34;，这声音十分粗犷，自然是那名大汉的。
说罢他们就与对面两人厮杀起来了，落清风心里盘算着趁他们厮杀时赶快脱困，悄悄的将腿慢慢抬起，准备将靴子里面的匕首倒出来，准备割开绳子逃跑。
却听见了那道粗狂的声音又响起：“公主，别逃了，你已经逃不掉了，临死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至于你那两个护卫我会让他们死得很痛苦的，哈哈哈哈”。
另一道声音响起：“别废话了直接上，抓到了随你怎么样，用完了记得给我炼药，这几个可都是好东西。”
“呸，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落清风心里这么想，但我他中的匕首没停，但也不敢割太快，怕他们发现，直接给他拍死。
不多时，绳子已经差不多了，落清风挣扎就能挣脱开，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眼前那一幕真的让他有些失神。
两个仙风道骨老头都是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嘴角都溢出些许鲜血，就那么隔着老远相对而坐，乍一看像是老友坐而论道一般。
这就是修行者的对局吗果然高深。
但是另一边就是惨烈非凡了，那群披甲人当中，除了那个抓落清风的大汉都死了，看那个大汉样子也就一口气了，就那么单膝跪在原地，满身鲜血，太阳下显得格外渗人。
那个青壮年更是凄惨，右手被整个砍掉，右腿也没了一半，伤口处的血还细细在流，但他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那只剩一口气的大汉，一刻都不肯停歇。
现在这个地方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正当落清风缓缓挣脱开绳子，一步步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嘎吱，嘎吱&34;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落清风心里暗骂：这么个潮湿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干燥的树叶。
也正是这响声，打破了那微妙的平衡，除去两个老头，他们齐齐的看向落清风。
落清风看也不看他们，正准备跑路，那粗犷的声音响起：小子，捡起地上的刀杀了他们，我包你荣华富贵。
这时一道稚嫩而且略带紧张的嗓音响起:&34;我是荒国的公主，你不要杀我们，我可以让你当大官。”
落清风停下脚步，略带迟疑的对那粗犷的主人说：“我不杀人，但是我将他们都绑起来下可以不可以。”
那大激动的开口，“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将他们都绑好，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稚嫩的声音没有再开口，落清风看向她，脸上满是倔强，她费力的将地上的刀捡起，瘦弱的身躯挡在那已经满目疮痍的青壮汉子前面。
此时此刻我心好像停了一拍，更加坚定了某个决定。
见落清风迟迟不肯动手，那汉子连忙说道：“小兄弟，以后这种我都送你几个，先办正事。”
落清风爽朗一笑：”好，老哥可要说话算话”，我边说边假装找绳子，降低他的警惕心。
见我左挑右挑就是不动手，以为我还想加条件，又开口说道：“等会这个女娃娃也给你”。
“好”，落清风回到道，这时他马上拿起绳子，一步与向他们走去，嘴上还说着“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是便宜我了，”
“那可不是，这位可还是一位公主，便宜你小子了“，那粗犷的声音又响起。
这落清风已经到那汉子旁边了，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一瞬间就把匕首拿出插入他的胸膛，就在他要拉开距离的时候，那汉子发起了垂死反击，一拳正中额头。
落清风倒飞出去，口中溢出鲜血，已然重伤，难以起身了。
那汉子见落清风没有自己死去，有些惊讶：“我就知道你磨磨蹭蹭不肯动手，肯定有鬼，看你这身手，还是个练家子，不然刚刚这一拳你就得见阎王，不过你现在就剩半条命的吧，我在地下等你”。
落清风挣扎起身，但不敢过去，费力的捡起长矛扔向了他，见他没有反应，这才缓缓走向那个女孩。
当他正要靠近。
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别过来”，她将刀口抵在我的脚下。
落清风没有停下：“刚刚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我真的是好人没好报，枉我还废了半条命”。
“你不要过来”，她说话急促且带有哭腔。
落清风有些无奈：“好好好，我不动，我就在在这里可以吧”，说罢他边原地坐下，离她不过两三步。
见到我这样，她没在说话，她凑到青壮汉子耳朵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时落清风才发现那青壮汉子双目溢出了鲜血，瞎了。
刚刚距离太远，他脸上又满是血污，看不真切，现在才发现他已经看不见了。
刚刚只不是在迷惑敌人。
落清风不禁肃然起敬，心中又多了几分佩服。
想着已经解决问题了，干脆躺在地上休息，但马上落清风心头一惊，那两个老头好像还没分出胜负，他立马捡起了一把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但不足三步的“她”看着落清风的动作，松懈的手又紧紧握住了刀，虽然连刀都抬不起来，但却给到了她一些勇气。
落清风不由的一笑，但是什么都没说，因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紧紧盯着两个老头。
没一会，那个锦衣华服的“老神仙”低下了头，显然危机暂时解除了。
“那个，你能不能把赵爷爷扶过来”，她像是有些哀求的说道。
落清风没说话，挣扎起身去扶老人过来，不过十米的路，我们像是走十年，很慢很慢。
而且落清风能感觉到老人的生机慢慢的在消亡。
老人要落清风把他跟青壮汉子靠在一起，他有话说，两人靠在一起后，落清风就坐在“她”旁边，这次她没说话。
落清风跟“她”就一起听两人在说话，只不过她眼眶红了，嘴唇都咬出了鲜血。
青壮汉先开口：看来这次你赢了，赵老头，我没能解决那四个，还是这边上的小子帮了大忙，咳咳咳，”
“你没输，小子，你对四个，我对一个，咳咳咳算平手吧“，老人答到。
落清风本想开口附和，但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心中五味杂陈，看了看“她”，她应该才是最难受的吧。
同样，落清风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她。
这时老人开口到：”小娃娃，想必你已经知道一些我这小孙女的身份了吧，我想请你护送她去国都乾天都，到时候你拿着这个，有人会给你报酬“。
说罢拿出了一块黑如墨的玉牌。
见我怔怔出神，又说道：&34;你可别有歪心事，不然有你苦头吃”。
这话像是在警告，但又有些意味深长。
落清风接过玉牌，“我不知道前辈指的什么，但我只求：问心无愧。
老人和青壮汉子相视一笑，：“好个问心无愧，我们死而无憾了。”
“赵爷爷，王大叔，你们会没事，你们一定会没事的”。她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
“照顾好自己”两人异口同声。
没了声息。
这一刻“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梨花带雨的，让人心疼。
这时候落清风不知道为什么想拥她入怀，但落清风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别太伤心，离去的人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没成想她直接扑进来落清风的怀里，紧紧的抱着。
落清风如此静近距离感受她的悲伤，让他生起了以后再不让她的伤心的愿望。
“她”哭了好一会儿，哭得有些精疲力尽了，躺在落怀中睡去，哪怕是在睡梦中也是紧紧抓着落清风的手不松开。
落清风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天明。
&34;落清风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怀中的女子伤心了”。
在落清风说完不久她就醒来了，落清风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看她，却没发现她的脸也已经红透。
“我们先将这两位埋了吧“，落清风转移了话题。
她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点点头。
落清风将匕首拿了回来，那可是叔叔给他的，不能丢。
落清风刚准备用刀挖个坑，就发现她拉着自己的衣服不松手，只好不停的安慰她，把叔叔匕首都给她了，说就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她才松手，手上却拿上了刚刚送她的匕首。
落清风卖力的挖坑，一开始她拿着匕首站在边上，后来也帮忙一起挖，但挖得身上都是泥，手也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
对此落清风并没出声，他知道让她帮忙埋葬这两位会让她心里舒服很多，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将两人埋葬，落清风还找人弄来一块木板，教她用匕首刻了墓志铭。
她刻的很用心，但是不怎么好看，所以有些不开心，落清风安慰她心意到了，他们泉下有知就会很开心了
在落清风一通开导下，她也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做完这些后，落清风又将所有尸体集中焚烧，又遮掩了现场后才离开。
就这样，她拉着他的袖子跟他一起去找落清风遗失箱子，不多一会，就找到了，还好不是在官道，不然应该就没了。
落清风带着她找到了一处水源，让她洗漱，将那套没穿过的白衣给她，落清风则背过身去等她。
过了半个时辰，落清风有些急了，因为这一会他又将听不见水声了，他心里想着，要不要回头时，她就再次拉起了我的袖子。
落清风有些焦急的开口：“以后来离开我超过一炷香，你就要告诉我你的位置，知道吗”？
落清风盯着她，等着她点头，因为自从昨天后她就没说过话了，一直是点头摇头。
“我知道了”，她有些局促的开口
落清风没想过她会开口，想着应该还得等几天。
落清风那点气顿时烟消云散，轻声细语的说：“记住就行了”
这次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落清风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她没拒绝，然后将早准备的带子拿出来。
柔声细语说道：“你拿这头，我拿这头，以后我牵着你”，她乖巧的点头，像是小鸡啄米，然后乖乖的牵起带子。
虽然落清风的那件衣服没了腰带，但是他却十分开心。
落清风也去洗漱了一番，怕她着急，很快就洗完了，衣服都没穿好，还是她帮我整理的。
落清风将衣服都洗干净，生了一堆火烤干，收进了我的小箱子里面。
随后他们们去找最近的小镇了，落清风牵着带子，她也牵着带子，落清风走去哪，她也跟去哪。
经过一个时辰的路，我们到达了最近的小镇，门口写着三个大字:金风镇，刚进镇，就发现许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当然知道因为什么。
本来年纪就不大，落清风还用带子牵着她，没人侧目才是奇怪了，落清风先带她去面馆吃了面，给她那碗加了肉，自己没加，因为本来就没什么钱，现在还两个人，要省一点。
她看了看我的面，看了看自己的，发现有些不一样，就那样看着我，时不时的还眨眨眼。
&34;我不喜欢吃肉，你吃“，落清风有些心虚的看着她说道
她不回答，只是看了看肉，看了看我，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夹走了一块，她还是看着我，我只好一人一半，她还是不吃。
“快吃，不然我要生气了”说着装作生气的表情。
她看了看我，开始吃起来面，落清风几大口就吃完了，她则是细嚼慢咽的，他就等着她吃，一会她也吃完了大半，落清风看她是吃饱了，端起她的碗一股脑的吃了下去。
她愣愣的看着我。
落清风有些不好意思:&34;不吃就浪费了&34;。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牵起带子，意思很明显要走，落清风也就顺势牵起带子，带她去找衣裳店，毕竟是男装，一直穿着不太合适。
到了衣裳店门口，死活不进去，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指了指自己，表示这衣服是她的，她不换。
我只好劝她，说身上的衣裳是男装不是适合她，不听，我说不进去我要生气也不听，最后好说歹说，说买了新衣裳，身上的也是她的，才勉强同意。
她指了指身上的衣裳，指了指我背后的小箱子。
落清风无奈道：“好，放在里面，到地方了我就给你，就当先存在我这里。
听到这话，小脸顿时不高兴了。
落清风连忙说：“我的意思是，等到了住的地方，就把箱子连同衣裳一起放在你边上。”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指了指衣裳店。 “哎，又赔了我的小箱子”，落清风装作有些心疼。
她见状用力拉了拉带子，像是发泄着她的小情绪。
落清风也不再逗她，带她进衣裳店选衣裳，一下子就看中了最贵的衣裳，店员也在旁夸她，她看向落清风，店员也看向落清风，看了看价格，要大出血了。
落清风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呗，咬牙买下了它，看了看剩下的银子，已经只能支撑一天了，要想办法赚钱了，不然要露宿街头了。
出了衣裳店我带着她去了客栈，找店小二要了一间中等房，顺便问他有没有地方可以赚钱，没想到店小二在那里阴阳怪气我。
落清风没说什么，倒是“她”瞪着店小二拉都拉不走。
落清风只能安慰她：“没事的，现在先去找地方赚钱，其他的都不重要”。
落清风看着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有些开心，在他的劝说下她我回了房间，然后气鼓鼓的指了指小箱子，他有些不明所以。
落清风只好一件件拿出来给她看，直到拿出那件简单清洗的衣裳，他才发现，上面的线大部分都是是金的，扣子都是珍珠的，个个圆润饱满，价值不菲。
落清风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拿那些东西去换钱，不行，怎么能拿你的衣服去换钱，绝对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看见落清风这种态度，她有些气恼，但很快眼睛一转，又指了指衣裳，落清风以为她是在坚持。
落清风坚决到：“不行”。
她急的的将衣服抢过去，落清风生气道：”你别想着弄坏它，没用，我说不行就不行”。
她没什么表示，然后从衣裳里面掏出了很多金叶子，然后看着我。
落清风有些尴尬：“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嘛”
她有些傲娇的转过头，不听我说话。
落清风小声的哄她“：原谅我好不，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完落清风便觉得有些头晕，这时他才想起，自己重伤未愈，又长时间没休息，此刻已经是撑不住了。
在落清风闭眼的最后一刻跟她说：“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话还没落音，人就倒了下去。
在恍惚间落清风好像看见有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