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路
第二十七，探路
尘世路途千万条，
谁知那条通荒郊？
行人脚下需谨慎，
踏错一步苦自招。
心正方能行大路，
念邪崎岖走小道。
本在人间同一处，
我尚自由你画牢。
峡江县的城头上挂了一串人头，人头下面飘着一条二尺宽二丈长的白布，上面赫然用红笔狂野的书着：凤氏兄弟匪众葬身此地，灭匪者骆智。
原来这些人头就是凤大和凤四等一众土匪的。
城下一群百姓对着那串人头指指点点，神色各异，有的面露喜色，有的面露惧色，还有的面露悲伤之色。凤家兄弟四人，个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们在峡江可是一股势力不小的土匪。啸聚了上百人，经常杀人越货、欺男霸女，让这一带的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这些作恶多端的土匪终于遭到了报应，他们的头颅被砍下来，高悬在城头上示众。百姓们看到这个情景，心中都感到无比畅快。有的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发泄着心中的愤恨；有的人则痛哭流涕，为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而伤心；还有的人拾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扔向那些头颅，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在这个混乱的场面中，一个老人默默地看着那串人头，他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群土匪杀害的。如今，仇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另一边，一个年轻女子也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她曾经被凤四强暴，这段痛苦的经历成为了她一生的噩梦。现在，看到仇人的头颅，她的心中虽然有一丝宽慰，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不安。
此时此刻，城楼下的百姓们用各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绪。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那些罪恶之人得到惩罚，也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些许慰藉。然而，这场悲剧留给人们的伤痛，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抚平。
骆智等人一回到南昌就开始了剿匪规划。
军中大帐，骆智、王守仁、马中锡、张伟和刘六等人围坐在一起开启了江西剿匪的第一次会议，会议上大家各抒己见，分别阐述了自己对剿匪的看法和战略想法。
首先，王守仁提出了一项名为&34;十家牌法&34;的创新举措。这一方法将每十户人家组成一个紧密相连的单位，形成一种保甲连坐制度。每个家庭都相互监督、相互扶持，共同维护社会的安宁与秩序。在这个体系下，人们不仅要守护自己的家园，还要积极参与联动巡逻。一旦发现有土匪出没或任何可疑情况，他们会迅速释放特定的信号，向周围传递警报，并及时通知官府。
这种方式使得信息能够快速传播，官府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情报，采取行动打击土匪。同时，由于每户人家都肩负着保护邻里安全的责任，警惕性和防范意识也大大提高。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土匪威胁，确保了生活的平静与安稳。
而骆智提出的就是查内奸。在明代的史书中明确的记载着江西土匪的相关资料。在官府内部，存在着一种不为人知的黑暗勾结。某些官员们与土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一切的背后黑手，就是宁王朱宸濠。他在暗地里操纵着这一切。使得官府、土匪都成为了他个人野心的棋子。
而刘六则提出着重安抚。应当实施一系列安抚政策，分配土地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农民，或是为他们提供其他的生计活路。这样可以有效地减少因生存压力而被迫走上做土匪道路的人数。大多数土匪原本也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条道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生活的绝望和无奈。有了稳定的生活和活路，就可以让他们有了生活的保障，放弃做土匪的念头，原因还是来自生存问题。
马中锡和张伟则注重武力剿灭。采取了一种更为直接和果断的策略。对于大股的土匪势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武力攻击来分化它们，旨在削弱敌人的战斗力和士气。对于那些规模较小的土匪势力，则采取了震慑战术，通过展示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决心，让这些小股势力意识到抵抗是徒劳，只有缴械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各有各的思路，各有各的见解。可骆智心中清楚，解决问题还是从根源上动手。可现在还不是时机，还要等！能不能让他提前行动把自己暴露出来呢？
朱宸濠可不傻，在时机没有到来，准备没有完全的时候他是不会造反的！历史上记载的宁王造反是基于自己这位皇帝哥哥荒淫无道，宠信奸佞，民不聊生。 可现在的朱厚照正在往明君的方向努力，推动变革，改变民生。想来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社会也会越发趋于稳定。这个机会对朱宸濠来说越来越渺茫。
那么，另一个办法就是逼，逼他提前造反！怎么去逼他呢？历史上有关亲王造反的记载无非就是生存和利益的驱使下发动的。就如同朱棣造他侄子朱允炆的反，是因为朱允炆要削藩，把他朱棣的金碗给换个粗瓷的陶碗。
皇家向来都是极其关注亲王的动向的。朱厚照之所以忽略了朱宸濠是因为朱宸濠花钱了！有人花钱吃喝，有人花钱点歌，有人花钱美容，有人花钱按摩，在正德年间的朝中百官们雇个好活，有人花钱雇他们陪皇上唠嗑。唠的都是朱宸濠的好！安分守己！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遵纪守法……一个人这么说，三个人这么说，十个人这么说，更多的人这么说，时间久了，皇帝就信了，自然也就不去关注他了。
这个“逼”，还要慢慢的琢磨。先从基础做起吧，既然出来是打着剿匪的旗号，不去剿几个也说不过去！因此决定全军整备，三日后出发赣南。
闲暇这两天骆智也没闲着，忙着应酬宁王朱宸濠殷切的关怀和热情的邀请，于是在刘养正的再次恭候下骆智又来到了宁王府赴宴，这次只请了他一人。于是骆智带上自己的五个护卫进了宁王府。
这次宴会的规模较小，是在一个比较幽静，但是装修布置却又极其精致房间里进行。房间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在座的也只有朱宸濠、骆智、刘养正和另一个文士模样的人，也是宁王府里的幕僚李士实。
酒宴开始，一番相互客套后推杯换盏，有说有笑正在尽兴间，只听见朱宸濠叹了一声道：“贤侄此次来江西剿匪真是给王叔吃了一颗定心丸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之情。
“王叔为何要有如此说法？”骆智疑问道。
“贤侄应当知道，江西一地匪患严重，到处横行，烧杀抢掠，打家劫舍。搞的是民不聊生，水深火热啊！当地官兵胆小懦弱，贪生怕死不敢迎其锋芒，更不说是镇压剿灭了。王叔我有心就百姓于水火可是手中无兵，自保都是困难，只能扼腕叹息啊！”
“哦！”骆智心里明白，大戏来了！忙道：“王叔无需叹息，小侄此次定要把这些匪患剿灭还江西百姓一地平安。”
“贤侄少年英雄，豪气冲天真是一代少年楷模，王叔相信以贤侄之能力定会剿灭土匪。可贤侄有所不知，江西多大山，岭脉纵横。实在是土匪的最佳隐藏之地，大军到时他们就会隐藏到深山躲避，等大军走了就会再出来祸害百姓，所以很难根治啊！”
“噢！那以王叔之见如何应对呢？”骆智问道。
“贤侄可派兵剿匪，杀一杀他们的戾气，这样对陛下和朝中官员也有了交待，对江西百姓也有了交待，也出了靳风行刺贤侄的这口恶气。”朱宸濠顿了顿又道：
“不瞒贤侄，我宁王府历经五代人的传承，家底也算是殷实。江西的匪患问题让我日夜难安，心惊胆战，无法安心。先皇在位时，曾下令撤裁了我的护卫军，这无疑让我失去了自保之力。王叔我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内忧外患，一方面要担心家中的财产安全，另一方面又要想着为朝廷分忧。因此，我特请贤侄你能在当今陛下面前多加美言，帮我讨回护卫军的编制。这样一来，我就能够招募军士，既可以保护自家财产，又能为朝廷效力。待到你清剿完匪患之后，王叔我愿意接替你的使命，继续剿匪安民，以保卫我大明的基业。贤侄，你认为王叔这个提议如何？
“这有何难，王叔不就是想让皇兄重新允许你可以组建护卫军么，如此小事一桩，小侄回京后定和皇兄说服此事。”骆智听完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松的答道。
“哈哈哈！好！那王叔真要好好谢谢贤侄，揭了压在我一块心头的一块大石啊！”朱宸濠听罢大喜！忙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文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本小册子躬身呈到了朱宸濠的面前。朱宸濠拿起小册子递给骆智道：“这上面是王叔给你的一点点小玩意，贤侄初来江西，到了南昌我一个做叔叔的也不知道贤侄喜好什么事物，就备了些小物件供贤侄空暇时赏玩。”
骆智一边接过册子一边笑着说：“王叔如此有心，那小侄就却之不恭了!”脸上泛起了欢喜与贪婪的表情。
他把小册子放在一旁也不再看，他知道朱宸濠要想收买他出手绝不会吝啬。
酒宴又进行了一阵子，几番你来我往的互敬下终于作罢，骆智也起身告辞，朱宸濠又亲自把他送出王府，只见王府门前停着两辆装了六个大箱子的马车等候在一旁，骆智知道这就是朱宸濠送给他的礼物。知道他对自己不会吝啬可没想到会这么大方，竟然是六个大箱，不禁心中暗暗咂舌！
看着骆智一行渐渐走远，李士实摇了摇头道：“殿下也真是大方，差不多搬空了一个库房送给他！”
“哼！不过是先在他那里放一放，等我登上大宝那天，吃了我多少就给我吐回来多少！”朱宸濠看着骆智消失的方向道。
一路无话回了军营，命人把这六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搬到自己的大帐，顿时引来了云家姐妹和一众英雄的围观。
“这！这是什么？”云霜好奇的问。
“你们发财了！”骆智从怀里掏出了宁王给的那本小册子，那是一份礼单，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这六大箱里的物品。
云露好奇的接过礼单打开看起来，云霜，云雪也凑上去观看，只见三女表情愕然，惊得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黄金五万两。
白银五十万两。
东海夜明珠三十颗。
玛瑙玉石念珠各三十串。
翡翠玉镯十对。
黄金如来一尊，
和田玉观音一尊
……
三日后骆智挥军直奔匪患较为严重的赣南地区，他把军队驻扎地选在了吉安府的万安县。
大军行军半个月到达了万安，没有进县城。骆智下令城外扎营休整。万安知县等一众官员听说骆智率军来了，一路小跑出了县城迎接。
骆智也没有和他们太多交谈，敷衍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知县邀请骆智去县城里居住，骆智以率军出征应当与将士同甘苦为理由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预防万安官员里面有土匪的内应，泄露大军的剿匪计划和行动部署。
休整三日后，把万安知县和县丞叫来，由王守仁吩咐他们在万安县推行王守仁的&34;十家牌法&34;。要求尽快尽善地把这一方法贯彻到底，不准有任何纰漏。
又让马中锡和张伟将军士以五百人为一队的开始分地区巡逻，侦察。保障万安县的治安，摸清土匪动向。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月黑风高。
凤二和凤三带着藏在山中快半个月的部众从蕉源山上摸了下来。他们的身影像鬼魅一般在黑夜茂密的树林间飘荡，沿着蕉源山下山的小径，脚步轻盈而迅速。落叶被踏得沙沙作响，每个人的心跳都随着接近村庄的步伐而加速。
不下来实在是不行了，没吃的了！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包括生理上都空落落的。
自从他们的大哥和四弟被骆阎王割了脑袋，他们哥俩真是害怕了！这个骆阎王怎么就盯上他们俩了呢？他俩还不知道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
坊间传闻更是恐怖，说骆阎王知道了凤大和凤四在那一带活动，就驾着黑云赶了过去，伸出六只手就这么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了下来……
他们在峡江县城头上亲眼看见了老大和老四的头颅挂在哪，只有悲愤却毫无办法。骆阎王被传得那么邪乎，不管真假打是打不过了！那就躲起来吧。哥俩一研究干脆就带着一众土匪烧杀抢掠了一番躲进了蕉源山。
在山上一躲就是半个多月，抢来的东西也吃完了，抢来的钱财又不能吃。没办法，总要先解决肚子问题！当然还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这大半个月憋得鸟都撑破了皮，总的给它找个窝住住。
于是就打发了两个喽罗下山先去探探风向。两人去了两天回来报告说骆阎王没在吉安待，拧完凤大的脑袋就回了南昌。这下子凤三和凤二又来了精神，决定带领喽啰们下山去大干一把。他们又派出几个喽罗下去打探了一番，回来一研究，决定这里离万安近，就先抢了万安在去抢龙泉，然后再去石含山躲上一阵子。就这么定好了，今晚就下山先干上一票再说。
蕉源山下的石坂村早在十天前就开始实行了&34;十家牌法&34;，这十家选出一个家长，杜家的大牛。这个杜大牛结实强壮，为人机警稳重，这几天他在巡逻时就发现总有几个陌生人在周边这几个村子里转来转去，问东问西十分可疑。他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村里的保长。保长这两天也有所感觉，也不敢耽搁就上报给了衙门。几天过去倒也无事发生，虽是这样大牛也不敢掉以轻心。来的可是土匪！以前村里不是没有被土匪洗劫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一幕幕还深深的印在他脑子里。今晚他仍旧带着几个青壮在外面巡逻警戒。
凤二和凤三带着人马悄悄摸到了石坂村外面的树林里。看着石坂村里头灯火已熄，村里一片漆黑，估计人们都睡着了。一举手发出了暗号，一众土匪纷纷点起了手里的火把，亮出利刃呼嚎着冲向村口。他们这里火把一亮。那边的大牛就发现他们的举动。还没等他们冲过来，几个青壮就吹响了带在身上的牛角，牛角发出响亮的“呜呜”之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几里。不时还大喊：“土匪来了！土匪来了！顿时全村壮丁纷纷爬起，拎起家中的棍棒锹镐就冲出了家门，向着火光的方向冲去。
凤二和凤三当了这么多年土匪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以往抢劫都是顺顺利利的冲进村子，然后是安安稳稳地开展伟大的烧杀抢掠事业就可以了。怎么现在这里的村民似乎都有了准备？好像是算到了今晚他们要来抢劫，专门等着他们来抢一样，还是个个手里拿武器，要冲过来找他们拼命的架势。心中暗叫不妙！可仔细看了看，村民的人数倒是不少，可看那能打的青壮也就二三十个人，自己可是带了六十几个身经百战的喽啰。“怕他个鸟！给我杀！”他俩光顾着看前面的村民了，却不知道身后的喽啰们正在悄悄地减员。
就在凤二，凤三一众土匪被冲出来的村民挡在村口愣神对峙的时间里。他们身后的树林里寂静无声的飘出了几十个人影。动如脱兔、行如烈马、轻如鸿毛。悄悄地来到了他们队伍的最后面，悄无声息的开始了无情地收割。等凤二喊出“给我杀！”的时候，后面的喽罗已经被收割了大半。
感觉不对劲的凤三猛地回头望去顿时吓得“啊”了一嗓子，呆立在原地。
凤二看见凤三的模样也回头望去，同样地惊呆在当场。只见后面的喽啰们一片大乱。位置靠前的喽啰们终于还是发现了后面的偷袭，纷纷掉头向着偷袭的人杀去。
来人无声，就像是地狱里冒出来的使者。一身黑衣，黑墨涂脸，手握断刃，行动飘忽，出手狠辣，无人可避其锋芒，只要靠近就刀刀毙命，魂归地府。这时的凤二和凤三才缓过劲来。“我的娘哎！”大叫一声，也不管其他喽啰的死活，转身就跑。只见一个黑衣汉子摘下腰间挂着的小弩，拉开绷簧，“嘣”的一声，一支短箭激射出去，直奔还在逃奔的凤二。只听凤二一声惨叫，短箭扎进了的凤二的大腿。另外一个黑衣汉子也是摘下小弩，拉开绷簧，“嘣”的一声，激射出一支短箭，扎进了奔逃中凤三的后心。
“余庆，你怎么把他扎死了？公爷可是要活得！”
“放心吧穆江！他死不了！我有那个准头，离心偏半寸。”
来的是余庆和穆江，来的是龙牙。
得到了村子里汇报的情况，骆智和王守仁一分析，就认定一定是附近山上的土匪下山到周边的村庄来探路，绝不可掉以轻心。于是，就安排了眼线密切观察石坂村及周边村子的情况，每日都要上报。果不其然，附近的村子里也有类似的状况出现。可以断定，一定会有土匪要在近些时日下山来到附近村庄抢劫。
骆智就安排了龙牙军分成两个小队，每队三十人，轮流守候在那里负责戒备和清剿。今晚刚好就是余庆和穆江的小队执勤。
经过这近一年多的集训，此时的穆江和余庆已经完全不再是那小渔村时的模样。个子穿出老高，身体强壮结实，一身武艺在江斌，钱宁的调教下出类拔萃，是龙牙军里的佼佼者。而且身怀各种特战技能。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名勇猛坚毅的战士。
一会的工夫，六十几个土匪一个也没跑了，全军覆灭，被龙牙战士杀死的三十七个，重伤的二十九个，还没算上趴在大地上“嗷嗷”惨叫的凤二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凤三。龙牙战士毫不犹豫的搁下了死人的头颅，把尸体堆成一堆倒上火油，一把大火烧成灰烬。把活着的装上几辆备好的大车。一系列的操作中没有一人说话，没有一人发声，都是在沉默的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直至赶上骡马消失在黑夜之中。
村口的村民们，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看着那堆散发着焦臭味还没熄灭的大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