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下
晚上裴老娘安排的教学内容与早上相比就枯燥了许多，只是让牧匀和墨小涛做一些类似于俯卧撑、上下蹲之类的基础体能训练。
这些虽是基础中的基础，却也很重要。
万丈高楼平地起。
不止修炼，任何事情不经过努力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吴佳只是普通人，身体素质远不如牧匀和墨小涛，只半个小时左右就已经难以继续。
留意到这一点的裴老娘开口道：“吴佳，你今日便到这里吧。”
裴老娘的话，并没能让不服输的吴佳休息。
见吴佳仍旧咬着牙在坚持，裴老娘摇了摇头，走到吴佳身前，道：“要想变强，绝非一日之功，而是需要长久的坚持。你这么勉强自己，会影响到明天的训练和工作，得不偿失。”
这道理，吴佳其实也明白。
刚不过是有些莫名的不服，在和自己较劲罢了。
停止训练，吴佳看向裴老娘：“裴姐，我想出去走走。”
“嗯，你去吧。”
等吴佳离开小院后，裴老娘将一篇书卷递给牧匀，道：“这是绵绵连斩，与你的烈焰斩一样，也是a级的武技。你在练武一道上天赋不错，可以尝试着修炼看看。”
见墨小涛略显好奇地看了过来。
裴老娘提醒墨小涛，同时也在提醒牧匀。
“武技在如今这个时代其实早已没落。它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而且提升的还仅仅只是瞬间爆发力，而不是整体战力，远不如魂纹。”
“别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听裴老娘说到这里。
墨小涛忍不住问道：“命魂是什么我大致已经知道了，可魂纹是个啥？老听人提起，它对战力的提升大吗？我要怎么才能弄到？”
“别急。”
裴老娘摇了摇头，说道：“有关于魂纹的事，过两天会详细地教导你们，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去喝酒了。”
墨小涛闻言有些无语，吐槽道：“这还没到两个小时呢，你靠不靠谱啊？”
裴老娘笑着摆了摆手。
在向着院外走去的同时，敷衍道：“你俩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做做俯卧撑之类的也要我全程盯着吗？自己练吧，别偷懒就是了！”
很快，院内就只剩下了牧匀和墨小涛二人。
而一直到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结束以后，裴老娘和吴佳都还未回来。
明月高悬，已至深夜。
此刻，吴佳孤身等在边境线旁。
又不知过了多久，如吴佳所猜测的那般，魏婆婆，最后还是拄着拐杖出现了。
见吴佳早早等在了这条必经之路上。
魏婆婆虽然惊讶，但却很快将这股情绪强压了下去，依旧像平时那般笑着问道：“佳佳，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呢？怎么不回去休息？”
吴佳一如既往，单刀直入地说道：“刘大人的商队，几日前就该回来了吧。”
见吴佳提起这事，知道已经瞒不下去的魏婆婆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吴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问道：“是出事了吗？你这是打算去寻他们？所以你才将钱都放在我那儿，是担心回不来吗？”
魏婆婆看向吴佳，沉默了良久。
最后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在确定最糟糕的猜测果然已经发生以后，吴佳的神色不禁一黯。
小明所跟随的那个刘大人的商队，虽然算日照神社的官方商队，但在出事以后，日照神社却并不会派人去营救他们。
荒野，终究是妖的主场。
若就连有荒野行走经验的商队都已经遇难，那就说明大概率是遇到了完全无法应对的未知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若盲目派人去救援，不仅救援成功的可能性极低。
而且，就连派去的救援人员也很可能无法生还。
但这也是有例外的。
若有人能将商队遇难的地点，以及遇难的原因查明，那么在权衡过后，日照神社大概率是会派人前去营救的。
可例外之所以是例外，就是因为它只是极少数的例子。
将商队遇难的地点和原因查明。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极难，需知，在荒野要想查明些什么，即便是强大的超凡赌上性命也难以做到。
就更别提魏婆婆这种年迈的普通人了。
孤身去查，几乎和找死无异。
吴佳想劝，但却开不了口，若是自己的骨肉至亲遇见这种情况，不管希望如何渺茫，吴佳也同样会去。
想明白以后，吴佳的神色不再黯淡。
看着魏婆婆，微微笑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可！”
魏婆婆想也没想就选择了拒绝。
在魏婆婆眼中，吴佳与自家孙女无异，和小明同等重要，无论如何，魏婆婆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吴佳拿生命去冒险。
见吴佳主意已定，又知晓吴佳的性子。
在犹豫了良久以后，魏婆婆竟是选择放弃了亲孙子小明，叹道：“罢了，我不去就是了，我们回去吧。”
“魏婆婆，我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两难的。”
吴佳走到魏婆婆身旁，在搀扶起魏婆婆手臂的同时，笑道：“小明也是我朋友，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那么就算你不去，我也会去的。”
吴佳的话，让魏婆婆的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见魏婆婆似乎还想再劝。
吴佳笑了笑，抢先道：“魏婆婆，你也知道荒野是什么地方。此去本就九死一生，所以，你就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好吧。”
知道吴佳决定后的事情谁也劝不住。
魏婆婆轻叹一声后，也终于不再多言。
当来到代表着扶桑边境线的石碑旁时，吴佳和魏婆婆，都不禁停下了脚步。
这里，对于普通人而言，乃至是对于超凡而言，都是几乎等同于生死线的存在。
在内，有日照神社的庇佑，还算安全，可一旦出去，便是妖的世界，在那里，会有无数强大诡异的妖在等着，将任何敢踏足它们领地的生灵蚕食殆尽。
看着石碑外漆黑一片的荒野。
魏婆婆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你神社新来的那俩孩子是超凡吧，要不回去试着将他们叫上？我老婆子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你还年轻，关键时刻，他们也许能护你一命。”
见吴佳没有接话。
以为吴佳是在担心牧匀和墨小涛会不会答应同去。
魏婆婆继续道：“他们应该会同意的，我看得出来，他们和日照神社的那些大人不同，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不行。”
在魏婆婆疑惑的目光中。
吴佳沉吟了片刻。
而后，在朦胧月光的照映下，浅笑道：“他们虽然个性有些奇怪，说话也不太好听，但是，正因为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所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