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入剑冢
剑林刀海,兵山刃路;
一入生死,难有归途。
几日后,已是长天剑冢开冢之日。
聚集在长天镇上的各路人马,在尉迟世家的安排下依次进入长天山。由于尉迟世家明文规定,所有进山者,无论修为如何,都只能徒步进山。
叶云也随行在人群中,他仰望山峰,只见这长天山高耸入云,山脉连绵起伏,鸣山相较于此,已不值一提。
众人一路沿着山道阶梯,步步向上。两旁更是群壁陡峭,秀林不绝,更有各种奇石伫立,鬼斧神工,令人啧啧称奇。
清晨出发,直至晌午,众人方才到达半山腰,此处便是尉迟世家和剑冢所在之地。至于后续登峰到顶,需进入剑冢而行,剑冢中设有试炼之场,唯通过者方能进入山顶,获取至高神兵。
待到群雄皆至,却见尉迟世家的人早已在剑冢前等待已久。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只见他身材挺拔,面色沉稳,左颊有一道长疤痕,似乎是剑伤所留。此人正是掌管尉迟家大小事务的二公子,尉迟墨。
尉迟世家此代家主名叫尉迟重,已经年过半百。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尉迟寒,深得尉迟家铸兵造器之法,平日里和尉迟重一起,醉心锻化神器,不问家事。二子则为尉迟墨,主管家府内外各类事宜。三女尉迟萱和四子尉迟光,则甚少露面,外界对于此二人都知之甚少。
此时,尉迟墨见众人皆已到齐,方才开始讲述此次开冢需遵循的规定。
所有进入剑冢者皆为自愿,无论是否进入试炼场,生死存亡皆自行承担。剑冢之内,虽有神兵,但也极为凶险,能否最终获得神兵,也全看个人本事。
此言一出,群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此前曾进入过剑冢者,遂向身边人讲述,剑冢之内如何凶险。
叶云此刻还戴着面具,站在徐敬身旁。他环顾人群四周,发现了不少熟面孔。
除了秦扬等人之外,也见到了封,梁二家的人,只是封于雪似乎并未前来。而仙剑门的人也在人群之中,依然是林沧浔和陆怀生等人。
林沧浔上回在火渊之内身受重伤,而此时似已恢复,脸上依然是冰冷神色,正傲然立于人群之内。
此外,叶云也见到了酒家中的那位翩翩公子薛弦,只见他此刻持扇于身前不停挥动,似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待到尉迟墨讲完,一声令下,通往剑冢的大门悄然打开。
众人依次进入,这才发现这门后的景色和外面截然相反。
不同于之前沿路的自然之景,这门后则是一片铁意阑珊的景象。
只见途中两侧都是无数残刀断剑,杂乱无章地插在地上。刀剑林立之间,更有无数石像立于其中,这些石像雕刻的似乎都是尉迟家世代能工巧匠在锻炼神器的场景。
而且自众人进入门内之后,顿感阴风阵阵,那风中还带有铁锈的气息。
在尉迟墨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了剑冢前。
整个剑冢设于一座单独的山峰之上,山峰已经被夷为平地,遍地都是各种刀剑废墟,平地四周是各种形状的武器雕像,呈圆形将剑冢包围起来。剑冢之中有一高台,高台之上放置了一个巨大的铁匣。
正在众人为眼前之景深感叹服之际,尉迟墨一声令下,尉迟家人慢慢地打开了铁匣。
铁匣打开,一柄长剑浮现在众人眼前。
那柄长剑剑身泛着暗青色的光芒,一眼望去就叫人心里感到一丝寒意。整个剑柄雕刻成一个飞鸟展翅的形态,一双翅膀内收于剑柄两侧。
尉迟墨走上台前,拿起了那把剑,向在场的众人介绍道。
“此剑是本次开冢的第一把神兵,名叫诸天神羽。此剑剑身由西域寒铁铸造而成,此寒铁只产于西域神峰之上,十分稀少,五十余年所产才能铸造此剑。而此剑的剑柄,是由海上异鸟的骨骼所制,而这对羽翅也是由寒铁片组成。此剑剑锋极冷,削铁如泥,剑尾处如若灌注真力,还会有鸟鸣之音。”
尉迟墨说完,突然单手举剑,然后鼓足真力于剑上。顿时,剑上青锋凌厉,剑柄处的翅膀陡然展开,整个剑鸣声不似寻常,而似巨鸟悲鸣。
众人见状,纷纷赞叹尉迟家的巧夺天工。
“那要怎样才能得到这把剑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尉迟墨将剑放回匣内,一声冷笑,随即说道。
“进入剑冢,最终能活下来的人即可得此剑。”
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陆续有人进入剑冢之中,其中也包括林沧浔。
秦扬本也想进入剑冢,在看到林沧浔后,停下了脚步,思虑了一番还是退了回来。
他似乎不想和同门师姐争夺,而且这只是开冢亮出的第一把神器,后面想必更有不凡之品。
可能大多数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故而进入剑冢的只有数十人。
“此剑虽好!可惜我不善用剑!可惜!可惜!”站在叶云身边不远处的白衣公子薛弦,此刻不停地摇着纸扇,故作惋惜之意。
叶云,徐敬等人也都留在剑冢之外。
随着无人再进入剑冢,剑冢的铁门突然关闭,将那数十人封闭在剑冢之中。
场内众人不断环顾四周,倒是林沧浔还是一脸淡定,立于场中,丝毫未动。
就在众人皆不知将发生何事之时,突然剑冢内剑鸣声大起。
随即,剑冢中所有的断剑残刀尽数自行飞起,汇聚在半空中,朝着场内众人极速射去。
众人纷纷躲避,有修为不够,躲避不及者直接被万剑穿心,死状极惨。
林沧浔则丝毫未动,只见她周身真气凝聚,汇聚成屏障。她修为极深,那真气好似铜墙铁壁,将刀剑隔离于外,不能近身分毫。
瞬间,剑冢内数十人便已经死伤过半。
随后汇聚的刀剑猛然消散,刀剑之后,显现出一个人影。
只见那人影是一个残臂的老头,佝偻着身子,正单手持剑,看向剩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