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身入局
中年修士走到哪里，陈寻就跟到哪里。看着他如猫捉老鼠一般找到藏在村中的男女老幼，然后将他们一个个虐杀致死！陈寻的眼中交织着各种情绪“愤怒，悲痛，无力·····还有看到村中最后一人被虐杀时，那眼神中透露出的麻木。”陈寻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身前一具具尸体脸上浮现的恐惧和亲人被残忍虐杀在眼前的悲伤，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自责和羞愧，第一次，在这个只有九岁的少年身上浮现！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这个少年的内心！
随后中年男子挥手，一道道灵力化为锁链，将地上的尸体拖向村中央的空地上。中年修士站在村民堆成的尸山旁，狞笑着抬起双手开始结印，随着手速越来越快，广场上刮起阵阵阴风，那尸山之上有道道虚幻的灵魂浮现出来！
那些村民的灵魂一出现，便咆哮着朝修士扑去，血红的双目中透出阵阵红光。可中年修士只是讥笑一声，右手朝天一指，那浮现在半空的噬魂幡便像看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身旁红雾暴涨，化为道道锁链刺向四面八方，将飘在空中的灵魂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于是，在这座偏僻的村庄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位浑身散发出血腥邪气的白衣男子站在一座广场之上，在他面前是堆积成山的尸体，尸山上方，一道道面目狰狞的灵魂张大嘴巴嘶吼着扑向男人！而男子头上漂浮着一把黑幡，其上散发着浓郁红雾，红雾凝聚成链洞穿一道道灵魂！整个画面透露出一股血腥而妖异的感觉。
中年修士哈哈大笑：“你们这群贱民，蝼蚁，能成为我的宝贝的养分，是你们的荣幸。”
随后那中年右手一挥，锁链急速收回，顺带着将那一道道被钉在虚空的灵魂也拉向黑幡，待所有灵魂被拉到黑幡周围，那黑幡缓缓合上，也将那道道灵魂吞噬殆尽！
突然，这一方空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中。然后在陈寻眼前虚空中，一面白色石碑浮现，其上缓缓出现一排文字：问心梯，成圣路！
陈寻看向石碑，突然好像疯了一般喊道：“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你给我滚出来。”
随后虚空中，一道身影浮现出来，出现在陈寻眼前。陈寻看向来人，如遭雷击，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那出现的人影竟然跟村口那位乘凉的老者长的一模一样。
老者开口道：“是不是很惊讶？”
陈寻开口道：“你是谁？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我要怎么通过这个狗屁问心梯？”
老者说：“孩子，别着急，你的问题我会一一为你解答的，但是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刚刚那些村民能看到你，你能干预刚刚看到的一切，在明知对手是比你强大一个，甚至是几个大境界的情况下，你会选择出手吗？如果不愿意，你就会考核失败，但是如果你说愿意，那么我会真的让你跟那个修士战斗，赢了，村民会活着，然后你通过考核，输了，你真的会死。想好了告诉我。”
陈寻听到这话，被搞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狗屁考核，才第一个阶梯就搞这种生死考核轻语姐不是说问心梯对人没什么伤害吗？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搞生搞死的？陈寻非常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踏过三个阶梯成为学宫弟子。脑海中瞬间就做出选择，随即就要张口说出答案。
可是刚要说话，刚刚看到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脑海中：那些孩童害怕的哭声，妇女老人眼中的绝望和恐惧，男人就算明知自己弱小也要保护亲人的那份勇气！话到嘴边的陈寻却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在旁人看来跟本不用思考的问题！
陈寻沉默良久问道：：“他们会真正的活过来吗？”
老者回答：“不会，他们早在无数岁月前就已经死亡，我说的活过来只是让他们在这场编织的考验中继续存在。而你死亡就是真的死了。”
陈寻默然。之后嘴中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老者问道：“为什么？为了一群幻象的生死拿自己的命来冒险，还是以为这个问题就是考核，只要回答愿意你就通过了这个考核而不用去跟那人战斗？如果你这样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如果同意就要真的去战斗，那个中年男人如果杀了你你就真的死了。现在你还愿意吗？”
陈寻这一次没有思考片刻就点头说道：“我愿意！”
这一次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右手一挥，然后这片空间的时间开始倒流，直到定格在陈寻刚刚踏上阶梯出现在村外土路上时。
这一次，陈寻没有迟疑，快步向村中走去。当他再次一脚踏进村中，眼前再次浮现出第一次踏进村庄时看到的情形。不同的是，这一次因为陈寻的到来，事情的走向不会再如第一次所呈现的那般无力与绝望。
外面，叶轻语和那两位青年男子正在静静等候，却见到叶清尘不知何时来到了大门前。然后从石阶旁绕过来到三人身边问道：“考核开始多久了？”
叶轻语回道：“已经一炷香了，小寻就站在第一个台阶上一动不动。”
叶清尘皱眉，第一个台阶按理说很快就能通过，学宫记录就算最慢的弟子，半炷香之内也会踏上第二阶台阶，以陈寻的天资以及叶清尘对他的观察，不应该连第一阶都通不过才对。殊不知，此时的陈寻正在经历着从落凤学宫创建以来，或许除了初代院长，便再无人经历过的，一场特殊的考核。
而问心梯之内的世界里，那位最后出现的老者在一片未知之处正静静看着眼前的光幕。光幕内浮现陈寻第二次踏入村庄的景象！老者神色平静，眼中却透露出期待和肯定的看着光幕，嘴中喃喃道：“一个纪元的更迭，终是让我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