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份工作
用山药泥作为外壳包裹住在里面用糖腌渍过的樱花吗？果然衍山酱在料理方面的创造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呢。
在保姆车上，山下美月看着社交平台上关于＃金鱼＃的讨论又不自觉地代入了衍山的视角，思考着他在制作、或者说创造这道料理时的所思所想。仿佛这样，她便就又陪在了衍山身边，和他一起讨论料理时所需要注意的点。
在热搜榜上看到衍山的名字时，她既惊诧又欣喜，就如同找到了自己丢失多年的宝物，但宝物却被放置在了展览台上一般。
这条热搜已经在社交平台上挂了两天有余，热度已经从第一名掉到了第十六名，即使已经看了几十次，在每次打开手机时，美月却依旧会忍不住再看一次。
如果不是词条上挂着的‘王衍山’三个字，对于这种意义不明的词条，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点进去的。在别人眼里，是王衍山蹭了小林健太的热度，但在她这里，却恰恰相反。
她对这些抽象的艺术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尤其是这种借助ps来进行艺术创作的形式更是让她觉得——这不是有手就行么？
“你怎么又在看这份甜品了？”坐在美月身边的伊藤理理杏从小憩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她瞥到了美月的手机屏幕，想起一天前之前几人在休息室的讨论，“可惜这甜品并不对外售卖，不然我一定买个十几二十份来，让每一个三期生都能吃上！”
“对了，要多给美月一份！”理理杏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道。
听到理理杏的话，美月失笑地摇了摇头，除开田村真佑和久保史绪里这两个本身就知道自己和衍山关系的人之外，她没有和其他三期生说过自己和衍山的事。
也因此，她们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这一份甜品，只是单纯地因为嘴馋而已。
理理杏的话激起了车内其他人的不满，“欸~佑希不可以多要一份吗？”“我埼玉县山口百惠就这么不配拥有两份？”
车内的快活气息冲淡了美月心中的忧愁。最近的生活很辛苦，但队友们的存在让原本辛苦的生活又显得不那么辛苦了一些。
闹腾之间，保姆车停在了一栋建筑的门口。
随着保姆车移动的停止，女孩们的打闹声也消失不见了。
美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是llc为所有三期生争取来的面试机会，她必须以最佳的姿态去抓住这个机会。即使没能被杂志方选上，也能多少累积些经验。
压抑住心里的不安，美月跟上了经纪人的脚步，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她们来到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但这格局和其他的休息室完全不同。
房间正中间摆着两条长桌，桌上放着几支笔和几块隔板。这可能，更像考试现场一些？刚刚压下心头的不安又冒了出来，美月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队友，她们也都和她一样。
“这也没说面试要笔试的啊？”被眼前的阵势搞得有些懵，田村真佑小声嘀咕道。
“是啊是啊，我这都好久没写过字了。”岩本莲加附和道，对于讨厌学习的她而言，这种考试现场一般的布置堪称她的噩梦，“要是考题很难的话，我大概就只能交白卷了。”
“交白卷倒不至于，你起码还能写个名字。”田村真佑调侃道。
因为田主任脱线的思维，在所有人都拿莲加当妹妹来看待的情况下，只有她一人和这个小妹妹处成了好兄弟。
好在经纪人已经和工作人员去沟通了，这里暂时只有她们十二个人，如果是被经纪人听到，大概又是一顿批评。
不过莲加的话倒也不至于让她们太过于惊讶，来面试之前，经纪人就把此次面试的情况说了个大概，以莲加的年纪和风格，大概率只是过来凑数的。
在和工作人员沟通过后，经纪人安排众人落了座，期间还向她们叮嘱道。
“在正式面试之前，有一份表格需要大家填写，其中大多数都是与个人信息相关的，大家不用紧张，只是里面会有两道观点题，没有标准答案，你们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填写就可以了。”
在听到观点题三个字后，众多学渣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看着莲加拧成一团的小脸，田村真佑安慰道，“乐观点，起码除了名字之外，你还能把自己的身高体重给填了。”
这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在看到表格上的观点题后，莲加脸上的悲伤更浓。
【对于最近火爆全网的金鱼这一甜品所表达的意象，你怎么看？】
为了防止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吃亏，表格上还贴心地附上了几张图片和小林健太的观点。
将前面的个人信息填写完毕后，莲加面带悲壮地在表格上写下了绝不可能是正确答案的答案，“应该很好吃，可惜不对外出售。”
落下最后一字后，她观察起了身边的队友们。
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在奋笔疾书啊？感情就我一个人是学渣呗？还有，为什么山口百惠也还在写啊？！
岩本莲加度过了度秒如年的十分钟。
久保史绪里站起身交表格时，莲加如获大赦般也站起了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史绪里的身后，做了第二个交表格的人。
在交完表格的两个人交完表格后，休息室内的氛围又焦灼了起来。美月不自觉地加快了自己的书写速度，成为了倒数第二个交表格的人。
个人信息填写完毕之后马上就是面试，美月不知道这一份她花了那么久时间填写的表格能不能为自己顺利通过面试搭桥铺路，但起码她尽力了。
表格交上去之后没多久，杂志社的工作人员便把她带到了面试现场的门口。不知道是不是杂志社故意为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交上去的表格起了作用，她不是第一个交表格的人，却是第一个进行面试的人。
美月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后，美月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面试官席位中间的人，让美月愣了愣神。居然…是蜷川实花桑？
她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是第一个进行面试的人——一定是自己所填写的表格起了作用，蜷川实花桑对衍山酱的作品，是相当认可的。
那自己在表格中所填写的满含自己想法的那些话，在蜷川桑的眼里会不会显得有些过于幼稚了？这么想着，美月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放松一点，这么紧张可是会被扣印象分的哦。”蜷川实花微笑地看着美月说道，她的声音温暖且让人安心，让美月原本紧张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
“我看了你在问卷中写了关于你对《金鱼》这一作品所隐射的意向的看法，很有意思。”蜷川实花翻出美月所填写的表格，念出了其中的一段。
“金鱼的美，是由人类定义、被人类所赋予的美。但在海水当中的金鱼，也拥有它自己所定义的美。在鱼缸中苟且偷生的美，远不如在广阔海域中壮烈的美。”
“这段话很有意思。”蜷川实花做出了她的评价，“其实在看到你的照片时，我觉得你并不符合我们杂志社此次要出版的主题。”
“哦对，我还没有和你说我们此次要出版的主题。我们这次打算以王衍山桑的观念，出一期‘由自己定义的花魁’的专题。”
“你写的这段话让我改变了我的想法，你是十二人中唯一一个，与这一作品的创作者思维最为贴近的一个。”
“他说，与其在鱼缸中苟且偷生，不如在广阔海洋中做哪怕是一秒的英雄。”
这确实是衍山酱会说的话了，听到蜷川实花的话，美月在心里想道。她不自觉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蜷川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她通过了面试，那自己…能在拍摄现场看到衍山酱吗？能再见到他吗？会吗？
转念之间，美月想到，蜷川桑并没有明说自己是否通过了面试，她说这么多话也许只是抱有对相同理念的人的惺惺相惜罢了。自己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么想着，她又放松了自己刚刚捏紧的拳头。
在蜷川实花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后，她右手边的人开口道，“请问山下桑可以按照你想法中的花魁摆两个造型吗？”
这大概是杂志的编辑吧？美月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可以。”她回答道。这种要求，在面试中是作为候选人的她无法拒绝的。
更何况……她对现在的自己有信心。
美月闭上眼，在脑海中构思着花魁应当有的模样。在美月睁眼的那一瞬间，蜷川实花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个小姑娘给自己的感觉居然完全变了。
除去优雅、端庄这一类与花魁这一词等价的形容词之外，她还看到了潜藏在美月眼底的一抹…野心？
虽然今天的美月只是简简单单地化了一个淡妆，穿的衣服也不衬‘花魁’这个词，但她身上的那种独特气质，让蜷川实花觉得，自己好像穿越回过去看到了……真正的花魁。
和周围的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震惊，也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
“恭喜你通过面试！”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通过mgirl杂志的面试】，获得奖励【技能点2】，请宿主继续向着成为全不能偶像的方向努力吧！”
一天后的一间办公室里。
系统音和经纪人的声音一同在美月的耳边和脑海中响起，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是她加入乃木坂以来的……第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