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见
江汜见甘棠吃的正欢的样子,帮她擦了擦嘴角,又摸了摸她脑袋,刚才再怎么低落的情绪现在也有了好转:“嗯,你慢慢吃,吃完和文静好玩一会。”
文静好自从开吃就没抬起过脑袋,她可是闷头干饭的一把手,两个男人各自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里耀眼的爱意在把这满屋的金碧辉煌都比了下去。
江汜放下筷子便和徐清阳一起去屋外抽烟了。
江汜夹着烟头,忽明忽暗的火星映得人整张脸都诡谲了起来。
“四哥,王智深落网了?”徐清阳拔了几口烟问道。
“嗯,他嘴巴倒是严。”江汜眼里都是讥讽。
徐清阳跟他是过命的情分,哪怕是以现在的身份地位,依旧为江汜马首是瞻:“要是有需要就告诉我。”
“嗯。人在西郊那边,他招了后再通知你带人过去。”江汜一提起这,语气更冷了。
“好,是出了内鬼吗?不然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地盘里犯事?”徐清阳也感到不可思议。
江汜冷笑一声:“等着看吧,魑魅魍魉都要上场了。”
文静好和甘棠叽叽喳喳聊着天,临到十点多,徐清阳才强行打断,提出时间不早了,文静好明天还要赶早上的飞机去巴黎,要回去早点休息。
这段时间,文静好迷上了当导游,最近这么忙也是因为要到处飞,这次她已经当导游一个月了!难得这次工作坚持这么久,徐清阳万分支持。
甘棠自从失忆以来,大部分的事都是由文静好以八卦的形式来告诉她的,她也听的分外入迷,这不,俩人又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终于告一段落,走出包厢。
江汜还在后面帮甘棠拿着东西,甘棠刚走出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位服务员。服务员小姐姐洒了一身的红酒在甘棠身上,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拿着纸巾擦拭。
甘棠也不好意思,她应该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是她撞到的第二个人了:“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江汜朝徐清阳使了个眼色,徐清阳便了然,强行拖着文静好先走了。文静好走着走着都不忘回过头朝甘棠飞吻告别。
江汜走过来,服务员已经把头都低到地底下去了。
江汜帮甘棠整理了下衣服才出口询问:“新来的?”
“是的,刚来一个月。”服务员小姐姐的声音都在颤抖,甘棠闻言拉了拉江汜衣袖,摇头示意。
江汜轻轻拍了拍甘棠的手,以示安心,看着眼前这个服务员紧张的样子,开了口:“去找你们经理领罚。”
服务员一听颤抖的心终于落了地,连朝着客服部跑去。
江汜看到甘棠白色连衣裙的上的一小块红酒渍,微微蹙起眉头,拉过甘棠的手边朝外走去边说:“明天赔你一身更漂亮的。”
甘棠原本准备说这都是她不小心,不要怪别人,可她另一只手心中攥紧的纸条,烫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又是什么人?要告诉她什么事?明知道江汜的为人,就算是搭上一个服务员,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行此险招?
甘棠把纸条夹在手缝里,半张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露出半分端倪。
在江汜怀中战战兢兢了一路,终于到了家,没想到刚到家,江汜一句话,让甘棠瞬间更紧张了起来。
“棠棠,我先去书房,忙完过来,乖~你先去洗澡。”说完又摸了摸她的头。
甘棠机械的点了点头,一进房门,便冲进了浴室,锁上了门,才敢打开手掌,看了看手心早被手汗沁湿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s市等我带你走。
谁?谁要带她走?走去哪里?
甘棠的脑袋里突然涌进了很多画面,却又都模糊的很,让她看不清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人。
甘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好沉好沉。
她摆了摆头,洗了把冷水脸,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真是不争气啊,为什么就忘了呢?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去了s市大概就能知道了吧。随后便把纸条丢进了马桶冲走了。
江汜刚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就接到了徐清阳的电话:“四哥,今天姜孟一整天都待在梅兰山那边,至于今天撞到的嫂子的人,人还在。所以应该只是意外。”
意外?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意外?
“派人盯着这个服务员。”跟徐清阳说完便挂了电话,随后又打给了田正杰:“王智深,不用留了。”
田正杰那边,像看死狗一样看着这个被四哥废了双手双脚,瘫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近来第一次开口跟他说了话,带着些悲凉:“王智深,最后还是得我送你走,我们认识也十几年了,后悔不?”
说完洗了洗手,朝下面的人打个手势,便有人又朝王智深身上捅了几刀,王智深疼的呜呜直叫。
田正杰笑出了声:“哈哈哈,忘了,你现在没了舌头,回答不了我的问题。”
说完也不再废话,一枪对准了他的头,了却了他生命。
江汜这边,走进卧室前,他满身的戾气已经转换成了数不清的温柔。
听到甘棠的洗澡声,江汜心安了不少。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出现什么魑魅魍魉,最起码现在甘棠是在他身边。
现在甘棠失忆了,上天给了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会牢牢抓住。
所有人都以为江汜第一次见到甘棠是在愚人节,高二一班的那个教室,解救了正在被人欺负的她,英雄救美,大家都觉得是最美好的开始。
其实不是,江汜第一次见到甘棠,是在这一年之前,在学校的一个楼梯间。
那时,傍晚余晖,透过廊庭的缝隙洒过来,把平时无人在意过的台阶都染上了美好的光晕。
江汜大概一个多月没有回学校了,今天特意过来是找徐清阳有点事,也就没带什么人。
因为是在傍晚,同学们要不是在操场,要不是在食堂,在教室的楼梯间几乎没什么人,江汜一个人慢慢向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