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异的一幕
赵无极刚才正欲跨出经侦大队大院离开此地之时,忽然隐隐约约听到父亲痛苦的呻吟声。
他心下骇然,莫非他们在对父亲用刑?
赵无极连忙释放神念,神识如扫描般四下扩散出去。
很快,他找到了源头。
在二楼的靠里边的一间审讯室里,赵天雄被铐在座椅上,一名经侦警察用手扯着他的头发往后仰,另一名经侦警察正用软垫垫在他胸口,一拳一拳地狠狠地重击。
而负责记录的那名经侦警察一边轻轻地用手中的笔敲击着桌面,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赵无极立即就愤怒了,他知道这种打法,可以将人打成严重内伤。
但外面看不到半点痕迹,连淤青乌紫的肤色都找不到一块,更莫说外伤了。
这手段太歹毒了!看他们用起来得心应手的熟练程度,肯定是惯用手段了。
难怪现在的冤假错案这么多。
难怪现在的百姓对公检法缺乏信任度。
因为有一小部分披着合法外衣的垃圾在执法犯法,玷污这支队伍的纯洁性。
赵无极意念一动,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师父为他亲手制作的玄阶隐身符拍在身上,顿时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便隐身出现在二楼的审讯室内,激射出两缕指风,在两名对赵天雄动刑的经侦警察腰间各点了一下。
两名经侦警察感觉腰间如同被蜜蜂蛰了一下,有点生痛。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见各自的手都没空,都在对付赵天雄,而负责记录的经侦警察坐在桌子后面,离他们好几步远,更不可能碰到他们。
那刚才的疼痛感从何而来呢?
没有人碰触到他们啊。
“真是见鬼了!”俩人心里说,以为出现了幻觉。
“赵天雄!你到底招不招供?”揪住赵天雄头发的那名经侦警察厉声喝问。
“我没有受贿,我说了是吴信军和许大龙恶意陷害我,你们不信。”赵天雄痛苦地说,“你们这是刑讯逼供,你们一直在毒打我,要我承认这莫须有的罪行,我要控告你们!”
“陷害你?许大龙花费了1000万不说,还将自己弄进监狱,以此来陷害你?他是傻瓜吗?犯贱吗?这世上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和事吗?不招,继续打!”负责记录的经侦警察喝道。
“证据确凿,你居然还要顽抗到底!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乖乖招供,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话刚说完,他便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撞倒在墙上,像软面一样贴着墙跌落下来,痛得死去活来,惨嚎不止。
与此同时,那名动手的经侦警察挥拳又要往赵无极当胸打去,刚刚扬起拳头,整个人便浑身痉挛,像羊癫疯一般倒在地上抽搐。
那名揪着赵天雄头发的经侦警察也瞬间瘫倒在地,小便失禁,裤子打湿了,起初渗出来的是尿,后来慢慢地便变成了血。
三人同时突发异状,如同撞了邪,遇了鬼,其状惨不忍睹。
当徐坚冲上二楼,冲进审讯室时,刚好见到这一幕。
他吓得双腿发抖,大喊大叫着:“来人啊!救命啊!”叫着喊着转身跑了出去。
跑下楼时,徐坚感觉左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如同被尖利的锐器刺入骨髓,疼痛难忍。
他整个人从楼阶上摔了下去,栽了两个跟头,滚落到梯阶底部,头破血流,摔得一身血污。
徐坚爬起来,脚步踉跄,失魂落魄地跑到院外。忽然感觉右脚又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痛彻心扉,痛入骨髓,感觉心都被抽紧了,骨髓都被抽空了。
他再次扑倒在地,同时脑海响起一个异常冷酷的声音:“我说过,敢对我父亲刑讯逼供,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会让你活活痛死,七窍流血而亡!”
徐坚这回是真正害怕了,他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朝前前方的空地磕头。
他边磕头边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不关我的事啊。是吴信军给了我200万,让我逼赵天雄招供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求求你啊!”
徐坚感觉一股莫名的力量冲击他的大脑,他头痛欲裂。
这种疼痛远远超越了他的承受范围,他恨不得拿把斧头将自己的脑袋砍开,将脑髓取出来。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里开始渗血,继而是口腔、鼻腔、耳朵里开始往外渗血。
还有外人看不到的被裤子包裹的屁眼也在流血,其惨状相当骇人。
这惨状别人能够看得到,他自己也能够感觉得到。
徐坚一个劲地磕头,一个劲地求饶,向面前的虚无之处喊话:“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敢不敢昧着良心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但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中州警察局其它部门的同事们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有人问:“徐队长这是怎么啦?他向谁磕头求饶啊?他疯了吗?”
一名警察小声说:“不知道,估计是神经错乱了。”
一名女警悄悄拉开两位同事,善意地说:“走吧,别多事了,待会儿徐队长清醒过来会收拾我们的!”
也有人幸灾乐祸,摇头叹息:“这个徐坚已经疯掉了,没救了。今年刚升上经侦大队长,平时特别机灵的一个人,本来大有前途的,可惜了。爬得快,摔得惨啊!”
徐坚突然疯癫以及三名审讯人员一起撞邪事件,很快在中州警察局引起轩然大波。
而他疯癫之时口中吐露的吴信军向他行贿200万,叫他对赵天雄刑讯逼供的真相也引起了中州市警察局局长余兴中的重视。
余兴中对中州市警察系统发出指令:“赵天雄受贿一案极可能存在冤情,不可武断处理。立即停止对赵天雄进行审讯,彻查刑讯逼供事件。赵天雄暂时收押进半山看守所,不许外人接触。”
想了想,余兴中又指示道:“给赵天雄安排一个单人间,尽量给予关照。待事态平息,如果确认赵天雄是被冤枉的,我们警方必须要给赵天雄认错道歉,并进行适当的赔偿。”
最后,余兴中敲着桌子严肃地说:“我们是为民服务的警察,不是穿着合法外衣的土匪流氓打手!这个事情必须给受害人一个解释和说法。”
当晚,中州半山看守所,赵无极取出师傅赠予的隐身符,施展隐身术潜入戒备森严的看守所,继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赵天雄的单人监舍。
他撤去隐身符,现身与赵天雄对话:“爸,今天发生的事情整件事透着蹊跷,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我分析一下,再想办法去为您讨回公道。”
赵天雄说:“半年前,宏图地产集团总裁吴信军以集团资金周转紧张为由,将分公司的资金全部调拨回集团总部,导致分公司两个重大项目的建设资金链断裂。吴信军要求我将分公司的‘竹园项目’转让出去。”
“没过几天,天地房地产公司总经理许大龙就来跟我联系,说有意接盘‘竹园项目’,但给出的价格很低,价值7个亿的项目只开价5个亿。我向吴信军汇报,吴信军说两5亿很不错了,可以转让出去,将资金用在另一个大型项目上。”
“当时我就觉得蹊跷,一来‘竹园项目’属于在建商品住宅楼项目,是个赢利项目,没有必要转让。二来转让费低得离谱。吴信军作为集团总裁,哪有将集团资产低价转让的道理?”
“我顶着压力没有跟许大龙签约。但就在上周,许大龙又来公司找我,提出愿意在原来5亿的基础上追加2000万接手这个项目。我向吴信军汇报,吴信军催促我马上签约,说什么时间就是金钱,赶紧把钱用到别的项目上。”
“没办法,我只好按照吴信军的意愿将这个项目转让了。没想到现在被人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赵天雄回忆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仍然心有余悸。他完全可以断定这是一起针对他的阴谋陷害。
赵无极分析道:“爸,吴信军一再催促您转让‘竹园项目’,这家伙明显有问题!”
赵天雄十分笃定地说:“吴信军肯定有问题!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陷害我。我为集团工作十八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害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
“如果说他私下串通许大龙逼迫我低价转让‘竹园项目’,从许大龙手里吃回扣。那他更没有必要举报我,因为一旦举报,事情抖露出来,他最终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赵天雄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吴信军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赵无极跟着剖析道:“是的,吴信军这么做很不合常理。而许大龙的做法就更不合常理。他给您账户上打进了1000万,在吴信军举报您受贿之后,他马上向警察局自首,主动承认向您行贿1000万。他承认是行贿款那就是将自己弄进监狱!这反常的一切恰恰表明了许大龙和吴信军是串通起来陷害您!”
赵天雄沉吟半响说:“我也是这样认为,包括这个转让项目,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我的一个陷阱。但我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因为无论于公于私,这么做对他们都没有半点好处。”
“尤其是许大龙,他不但要被没收1000万行贿款,还要因行贿罪而坐牢,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害己的事情呢?”赵天雄越说越迷茫。
赵无极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事情:“爸,他们打了1000万到你账上,你手机就没有收到短信吗?”
赵天雄解释说:“那是我以前用的一张旧卡,早就没用了,只不过这张卡没有注销而已。而且这张卡绑的手机号也是十几年前我读大学时的手机,这个号早就被我注销了。
“原来如此!”赵无极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爸,经你这么一说,我更敢肯定这件事情就是冲着陷害你来的。”
赵天雄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清楚这就是一起针对他的栽赃陷害事件。
赵无极深思片刻,以一种跳出圈外的思维继续分析道:“爸,如果吴信军和许大龙后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物呢?我们设想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的目的就是要不择手段陷害您,让您坐牢,让您身败名裂!”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在暗地里给予吴信军和许大龙足够多足够大的好处,甚至他还有能力随时将许大龙从监狱里捞出来。所以吴信军和许大龙才会做出这件表面上看似不合常理,但事实上对他们有极大利益的事情!”
赵天雄闻言,心头一震:“你这样分析就合情合理了。可是我向来与世无争,没有得罪任何人啊,有什么人非要陷害我呢?除非……”
“父亲,除非什么?”赵无极一怔。
“除非是赵天宇。”赵天雄感叹。
赵无极问:“父亲,赵天宇是谁?”
“他是你亲叔叔。”赵天雄说。
赵天雄叹息一声,将他的身世告诉了狮子:“无极,我有一件事情瞒了你十六年。其实我是天炎国第一家族赵氏家族现任家主赵振东的长子。”
“十八年前我和你母亲相爱,违背了家族意愿,被逐出家门,废除了下一代赵氏家主继承人之位。我跟你母亲来到中州定居,这里是她的家乡,我们在这里工作生活,然后在这里生下了你。”
接着赵天雄不无担忧地说:“如果眼下这件事情是赵天宇陷害我,那么肯定是赵氏家族出了变故。我很担心你爷爷。赵天宇说不定会对你爷爷下手。”
“你叔叔这人从小工于心计,六亲不认。我当初离开帝都也是不想为了争夺家主继承权和他手足相残。现在看来我的退让并没有让他放心,他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啊。”
赵天雄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最不想看到骨肉相残,所以当年他主动退让,离开了帝都。
赵无极安慰赵天雄:“父亲,您放心,有我在,这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加害您!您暂时在这委屈几天,我会很快将那些陷害你的元凶一一揪出来,让他们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