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番外：姜子牙（2）
两个人找了一家冰激凌店坐下。小姑娘点了一份奥利奥沙冰，吕尚则是抱着一杯红豆味的暖饮缩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家在哪里？我请你吃完这份沙冰就送你回家。”吕尚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啊。”
“师父你就要赶我走了吗？”小姑娘听他这么说，立刻停住了手里的勺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吕尚，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不是你师父，别这么叫我。”吕尚立刻撇清关系，“我还没有资格当你的老师。”
“你可以的。”小姑娘急急地说，“我在巷子里都看到，你很厉害的，一招就把那三个混混给制服了。”
“你也是向导？这样就更加危险了。”吕尚摇了摇头，“快点吃，吃完我就送你回家。”
“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和家里人闹翻了。”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睑，“我是今年才觉醒的向导，但是是混合型向导。家里人非要逼我去当哨兵，我不同意就直接跑出来了。”说完之后，她还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吕尚的一眼。
“你为什么找到我？”吕尚反问她。
“因为你很厉害啊，我在巷子里都看到了。”小姑娘解释道。
吕尚抬起一边眉毛：“你如果继续骗我，我是不会收留你的。”
小姑娘大惊失色，立刻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吕尚：“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发现我在说谎，果然不亏是a市最厉害的s级向导！师父，求求你教教我怎么变强吧！我想只要我变强了，父母肯定就不会反对我成为向导了。虽然我确实是调查过你，但都是为了遇见你，接近你嘛。我知道你每天下班都会去酒吧喝酒，今天本来打算在跟你回家的路上和你说的，但是那几个混混先来了，所以我就只好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那个巷子里先等着。然后在我出来之前就被你发现了……”小姑娘的声音越说越弱，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就像蚊子一样哼哼。
吕尚这人吃软不吃硬，看着小姑娘清澈至极的眼神就狠不下心来直接拒绝她，把意思转了几个弯出口之后就变了意味：“你家里人说得对，向导现在太惨了，你不应该当向导的。”
小姑娘急切地反驳他：“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以后向导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大家一定都会发现向导的好。”
吕尚问：“那你为什么想当一个向导？”
“因为向导都是温柔强大的人，我也想成为一个温柔强大的人。”
吕尚哑然失笑：“这些都是刻板印象，向导也是有态度强硬、软硬不吃的人存在的。”
“可是你就很温柔，我也想成为你一样厉害的向导。”小姑娘急切回答道，“拜托啦，a市最强大的向导，收我为徒好不好？”
“对我拍马屁可没有用，我可不会手软。”吕尚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既然想认我做师父，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小姑娘听出了吕尚的话外之音，惊喜地看着他。“谢谢师父，我叫苏离。”她甜甜地笑了，“要不今天这一顿我请吧，就当我的拜师礼。”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最后的存款了吧。”
苏离双眼弯成两个好看的月牙：“师父真厉害，连这都能猜到。请您放心，等我以后能赚钱了，一定会好好孝敬师父的。”
苏离借住的朋友家离吕尚住的小区也很近，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周一到周五苏离都会先给吕尚送早餐，然后再去上学。而到了周末，苏离就跟着吕尚学习向导技巧，偶尔也会去研究所打打下手。
刚到研究所报道的第一天，吕尚和苏离就被仲闻声结结实实地训了一顿。仲闻声可没有吕尚这么好说话，他直接当着苏离的面就说：“我不知道你和吕尚是什么关系，但是你来了实验室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什么都不要碰知道吗？”又紧绷着一张脸，对吕尚说：“说多少次，不要什么人都随便往实验室里带。”
吕尚对仲闻声的训斥不以为意，转头就和苏离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不是每一个向导都像我一样温和的。”
仲闻声立刻拉下了脸，没好气地说：“不许用我举反面例子。”
吕尚应得敷衍，推着苏离的肩膀就离开了仲闻声的怒火攻击范围：“徒弟乖，有什么不懂就来问我，千万别跟他学，冷冷冰冰没人爱哦。”
这实际上也是吕尚的真实想法。仲闻声的向导能力不容小觑，只要他想，他的语言就能具有很强的煽动性。因此吕尚有意阻止出现仲闻声和苏离二人独处的情况，避免苏离成为第二个仲闻声，成为一个对哨兵充满敌意的向导。
苏离来帮忙的这几个月，胡婷婷来的频率越来越低，留在实验室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她好几次都只是过来匆匆送一些工作上需要的文件，或者是和仲闻声交流一些吕尚听不懂的内容。吕尚本来想抽出时间和她谈谈研究工作的进展，可是看胡婷婷的心思已经不在学术上，也就此作罢了。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下旬，塔所规定的一年四次测试资质的时间即将到来。以前都是研究所的人一起去的，现在还要把苏离也带上。苏离知道要做这个测试之后格外兴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一个成绩给她的父母看。
吕尚只是笑了笑，告诉苏离让她测试那天准时来研究所报道，千万不要迟到。
两天后，万众期待的测试终于来临。吕尚还是和平常一样，踩着点来到实验室。他一进到实验室就看到苏离捧着一杯咖啡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仲闻声背对着她在观察实温箱里的小白鼠，手边同样有一杯未饮用的咖啡。
苏离把袋子里的另一杯咖啡推给吕尚：“这是婷婷师姐请我们喝的。”
吕尚皱眉：“那她人呢？”
苏离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手挡在嘴边小声回答：“婷婷师姐说有人送她去，就不和我们一起了，估计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师姐夫。”
吕尚手背贴上纸杯杯壁，里面的咖啡还很滚烫：“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师父来的前几分钟。师父找婷婷师姐有什么事吗？”
吕尚走到窗前往下望去，刚好看到胡婷婷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豪车。吕尚认识这辆车，这是a市首席治安官辛成的车。吕尚几乎是在看到车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仲闻声和胡婷婷的计划——他们要把a市明面上最强的哨兵拉入他们的组织。
检测中心里人来人往，哨兵的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向导窗口前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维持现场纪律的医生看了一眼向导窗口前的几个人，也不放心让他们在外面接受哨兵蔑视目光的洗礼，于是就招呼他们进到房间里等待检测。
在房间里，吕尚注意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而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视线交错的刹那就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王细雨比以前在酒吧工作的时候还要憔悴，眼窝深陷，漆黑的瞳仁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吕尚的双臂，只差没有当场跪在吕尚面前：“吕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
吕尚内心猛地一惊，说：“别着急，你慢慢说。”
王细雨哽咽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当他的向导了，我们实力相差太大了，每次对他进行精神安抚都会对我自己的精神状况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也不和我结合，只把我当成一次性的消耗品。”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吕先生求求你帮我吧。我知道你是姜家的长子，只要你让你爸帮我说几句，那个变态就会放我走了。”
“我也知道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但是只要我自由了，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用我的一辈子来回报你！”
王细雨说到最后，声泪俱下。
吕尚的手被她抓得生疼，在场的其他向导也被她的哭诉吸引了目光，只是大家都自身难保，更不要说帮别人出头了，望了女人一眼之后纷纷垂下了头。吕尚刚想安抚她，身后的仲闻声抢先说话了：“在座的向导们，求人不如求己。越是压迫，我们向导就越是要团结起来。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我们变得强大了，那些哨兵才会正视我们，才会让我们得到我们应有的权利。只有我们狠狠地给哨兵一拳，他们才会意识到，向导从来都不是哨兵的附属品！”
仲闻声的演讲很有感染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仲闻声描述的世界里，他们将建立一个真正平权的时代，向导不会再遭受压迫，向导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下。办公室里有不少向导都被他的话震撼到了，他们用一种夹杂着崇拜和敬畏的眼神地看向仲闻声，似乎把仲闻声当成了向导主义的精神领袖。
“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我们是为了自由而战！我们是为了同胞而战！我们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而战！”
办公室里一片混乱，吕尚回头向苏离望去，旋即他无奈地发现少女也和旁人一样双眸闪烁着狂热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