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好戏看了
之后再娶别家女子,如法炮制,否则他就没钱养外室,会失去他心爱的女人。
母亲捏住了他的软肋,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
张德吉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知道秋娘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的夫人给他的大儿子下毒?这怎么可能?
楚家人都在呢?能不能别胡说八道闹笑话?他们是亲母子,试问世上谁家亲生母亲给亲生儿子下不会生育的毒?
一旁默默坐着看戏喝茶的王御医觉得程氏,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别看她对人笑眯眯的,但凡这种人都极其善于伪装,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她的招儿。
这位张大人怕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大正月里的没啥事,喝茶吃瓜也挺不错。
这个年过得不错,来看一趟病,闹出一桩新鲜事。
程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目赤欲裂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傻婆子,大声呵斥:“你个疯疯癫癫的婆子瞎说什么?夫人我为什么要给大公子下毒?”
“是呀!为什么?”张春荣也想知道,迫不及待地问跪着地上的秋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楚家众人:“”
放心!她会说的,你别急,让她慢慢说。
秋娘抬起眼望着张德吉,随后问了他一个问题:“大人!你可还记得春花?”
此言一出,程氏的脸色彻底惨白,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拢在袖子里的手死死紧握,指甲嵌入了肉里,她浑然不知。
贱人!贱人!这个该死的贱人,为什么要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
当初那女人怀了老爷的孩子,被她得知后,以照顾胎儿为由,软禁了起来。本来是要弄死的,那会儿她也怀了孩子,怕弄死了有损阴德,就没下手。
好在没下手,她不小心跌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下身淅淅沥沥见红不止。请了大夫来看,发现孩子停止了生长,大夫建议落了,免得伤了她的身体。
她舍不得,总想抱着一线希望。
后来又想到了春花,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都必须是她的孩子,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说是她的。
两人的生产日期并不在同一天,春花的月份比较大,早十多天。
她好久没有胎动,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行了,就在春花生产后的第二天,用药将孩子弄了下来。
春花生的儿子成了她的,死胎自然成了春花生的。
后院没有老夫人,无人管束,她想做什么都很方便。张德吉祖籍是外地的,在京都没啥根基,做这种手脚,随便动点脑子就行。
春花和秋娘都是当年陪着他上京赶考的通房,娶了程氏后,她们的命就拿捏在她的手里。
程氏的娘家父亲当年是正四品的中书侍郎,看上了当时的榜眼张德吉。两人的婚事没有在京城举办,而是去了张家的祖籍完婚。
张家老太太不想打扰了新婚夫妇,就没跟着上京城来,此后想来就被程氏拒绝了。
后院程氏一家独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春花还没出月子就死了,给出的理由是失血过多,伤心过度。
张德吉一个男人,自然不管后院之事,就一通房,死了就死了,有啥要紧。
这会儿被秋娘问起,他真想回答一句:“不记得了。”
看他半天不吭声,秋娘叹了口气:“老爷大概是忘了,可春花当年给你生了个儿子。”
【哦!原来张春荣是通房生的庶长子。】
楚之音:“”
可恶,张家居然把庶长子当成大公子骗婚。
楚之南:“”
张家欺人太甚,今天的事不能善了,否则他就进宫告御状。
杨氏摇头,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张夫人可真能耐,把通房生的儿子当成亲生的养,又怕事情败露,给他灌下毒药,一辈子再无子嗣。
楚之西同情地看着张春荣,觉得他就是个大冤种。被人下毒都不知道,还傻傻地喊仇人为娘。
“是生了个儿子。”在秋娘的提点下,张德吉想了起来,“她生的是个死胎。”
程氏也像是终于记起了往事,冷笑着看向秋娘:“没错,春花生了个死胎,在月子里伤心难过,忧思成疾,还没做完月子人就没了。”
“是这样吗?”秋娘抬头看着张春荣,缓缓地改跪为坐,“大公子!其实不是这样的。生下死胎的是夫人,你是春花的儿子。”
“什么?”
“这不可能。”
“贱婢你胡说。”
张春荣,张德吉和程氏异口同声喊了出来,楚家人和王御医端坐着,默默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张春荣和张德吉这对父子显然被蒙在鼓里,他们的表情很吃惊,程氏的却是愤恨加惊恐。
楚潇潇一直在吃手,乌溜溜的眼珠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时不时地“啊”一声,似乎在问,你们要不要吃,很香呢。
“我没有胡说。”秋娘看向程氏,“夫人!你弄死了春花,用自己的死胎换走了她的儿子,又给大少爷下那种毒,你就不怕春花下半夜来找你?”
张春荣先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疑惑,听说他不是程氏的亲生孩子,顿时就明白了。
“母亲!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原来我不是你的儿子,你给我下那种药的目的就是不想我有后,分走属于你儿子的家产。
难怪你要给我出那样恶心人的主意,让我的妻子生下你儿子的孩子。”
“你说什么?”张德吉脑袋瓜子像是被铁锈锈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思考,“老大!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让你妻子生下老二的孩子?”
张春荣回头看了眼楚之音,眼底都是歉意:“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楚之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程氏脸色煞白,阻止张春荣:“老大!你别胡思乱想,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张春荣冷笑,眼底的阴狠拧成了实质,“为我好,让我给妻子下蒙汗药?让二弟来爬她的床,生下的孩子算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