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叶子和嫩芽
当所有从三棵树采来的嫩芽都被炒制完毕后，林帆的注意力转移到从母树采集的叶子和嫩芽。
他花了两到三个小时，终于将上百公斤的茶叶全都炒制成形。&34;炒制三棵小树上得到的茶叶大概能得到十来斤。”
说着，林帆目光移到单独放着的母亲树茶叶上，“母树的收获大约是三斤。”
总计三棵年岁过百的古老茶树经林帆炒制后，产出的茶叶加起来大约十五斤！看到花费数小时完成的成果，张艳在收拾药材时，带着好奇问道：“这就是最终完成的炒制茶叶吗？”
那些起初翠绿的新叶在林帆的烹制下水分几乎全部蒸发，它们变干卷缩，而嫩芽则稍显收缩。&34;茶叶里的水分已经蒸发殆尽，只需晾晒两天，就是彻底的完成了。”
他解释。
其实只要一出锅，就可视为已完成炒制，但晒干能让茶叶更干透且利于保存。
然而遗憾的是，古老茶树一年的产量大约也只有十多斤。
三日光阴飞逝，晾晒结束后，林帆收获了十五斤茶叶，母树的产量仅有三斤。
当他把从两棵小树采集来的足有一斤左右茶叶包好，直奔三叔李叔家去时，一件始料未及，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在靠山屯悄然发生。
来到李叔住所，林帆直接将装有两斤重茶叶的包递给他：“李叔，这是我新做的茶叶，尝一尝吧。”
接过包裹，李叔目光一亮，没有半点犹豫或客套，径直接手，甚至有种按捺不住的期待。&34;嗯，这便是那股独特的味道。”
沉吟片刻，李叔感慨道，“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尝到这样的口感了。”
随后，他看着林帆：“这样珍贵的东西我就留下了。”
接着他又说道：“李叔，那你尝一尝我这手艺，如果觉得哪儿需要改进，随时告诉我。
剩下的一包我要送去给叔叔三叔品尝。”
笑着告别，林帆转身拿着剩余的茶叶，前往三叔家。&34;这个小伙子。”
直到林帆的身影远去不见，李叔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那包茶叶，并立即动手倒水泡茶，心急地品饮起来。
随着李叔望着那一片蜷缩如翡翠的茶叶，在沸腾的热水中缓缓舒展恢复原貌，深深地吸了一口满溢而出的芬芳，“这小子制茶的技艺，确实比我当年高出不少。”
说完感叹，他毫不犹豫，直接品味起来。
另一方面，林帆提着剩下的茶叶还没抵达张三伯家，却意外发现了村民们聚拢到一处异常的情况。
村民们暗自讨论，神色匆匆朝着同一个方向聚集。
林帆皱起了眉头疑惑道：“村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咕哝一声后，并不多说，直直看向其中一位女士询问：“婶子，村里出什么事了？”
面对林帆好奇的眼神，那位女士也没对他保留秘密。&34;我不太清楚细节，但好像这次的事情和像贾梗这种捣蛋鬼有关。”
她补充道，“又是那个专爱做坏事偷窃的家伙。”
听见贾梗的名字，林帆的兴趣也被勾起。
毫无犹豫，他跟着那位阿姨准备前往事发现场。
跟着大家来到了知青小屋时，林帆看到眼前的状况，嘴角忍不住地上扬。&34;看样子三叔回应了我的提议，打算把棒梗带走处理了。”
然而，现在的场景显然不会让事情那么轻松，“这家伙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这毕竟不是他在四九城，没那些好心肠的人暗地里帮他。
在这里，棒梗已经捅了马蜂窝：偷鸡摸狗，当场被抓，他伤愈后的每一天都浑浑噩噩，不做事光想着耍小聪明。
无论是当地人，还是同为知青的同伴们，对他们都没有好感。
在 ，束手无措、不断求饶的贾梗感觉到了问题严重。&34;我错啦……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按照要求做事，决不会再做这些勾当。”
他的乞求引来围观者的冷嘲热讽。
靠山屯的居民们不为所动，还本能地避开他似是惧怕被他脏东西污染。
看到这一幕，一位身着警服、来自城镇的年轻人眼神冷冽，挥手命令：“把他铐起来，带回县城。”
两名助手立即行动，从腰间抽出 ，将贾梗拘捕。
此时，负责管理知青们生活的张三盯着自己的儿子，张建军，挥了挥手：“建军，带人把贾梗押解回城里去。”
张建军没有啰嗦，答应一声后，和两位青年志愿者一起上前协助，而贾梗依然在挣扎、求饶，试图摆脱这难逃的结局。
可是无论是从城里赶来的警官还是其他围观人群，都没有同情，冷漠对待这一切。
直至贾梗这小子被带走后，老三张才缓缓起身，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
&34;热闹也散得差不多了，我们靠山屯的那团糟事情也被清理了，大家各自回去吧。”
在张老三的示意下，原先聚拢的人们纷纷谈论感叹后散开。
待众人一一离开后，张老三这才注意到，在后方饶有兴致观看的林帆。
一看到林帆的身影，张老三大步走到他的跟前，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34;刚刚到，特意来给三叔您送茶来的。&34; 林帆简洁地回答，直接将手里的茶叶包递到张老三眼前。
&34;这是我最近自己去野猪沟采的新茶，亲手烘焙，您尝尝手艺如何？&34;
&34;来，边走边聊。&34; 张老三毫不谦虚，接过了茶叶便邀请他同行。
张老三现在的脸色透露出解脱和轻松，处理掉像棒梗这样的烦心事似乎让心情愉悦许多。
想也知道，有棒梗这样一个害群之马，无论在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走在路上，林帆忍不住开口问道：“三叔，你说贾梗会被怎样处置？”
听见林帆的提问，原本心情不错张老三瞥了他一眼，微笑着回应：“估计会被送到林场或者农业生产基地接受改造。”
&34;无论是林场还是农场，都没有咱们靠山屯这么悠闲啊。&34; 对贾梗这样的人，虽然他们在村里算是头一遭遇到，但类似的事件在外并不罕见。
那些不遵守规定的城市知青，大多数都被送到各地林业单位进行改造。
与在村里相比，他们的生活条件和劳动强度显然更严峻，吃的不如乡里，一年四季忙碌不停歇。
如岗岗营子和靠山屯这样的地方，其实他们的空闲时光少得可怜。
而村里的人对待他们的态度多数温和友善，只要不做像棒梗那样的偷窃、耍小聪明的行为。
事实上，偏远农村的知青生活其实还不错！原本林帆准备承受辛勤和挑战，未曾料到来到靠山屯，除农忙时劳累之外，日常生活中并无太多苦头。
而且生活待遇远胜乡民！
提到贾梗的去向，林帆露出一丝微笑：“希望他在新的地方能有所改变。”
在他眼里，贾梗就是个小丑，对他痛打一掌可以出气，但那样岂不是少了些乐趣？
还不如让他在乡村多受几年打击，以后回了城市，或许还能借此娱乐一番。
抛开关于贾梗的一切，当作他从未来过似的。
两人尚未返回张老三家，林帆忽然停住了。
他对张老三道：“三叔，这茶叶请慢慢品尝，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总共四棵树，一年能产茶叶寥寥无几，老前辈可得珍惜啊。”
&34;热闹也看了，咱山村的老鼠窝也收拾了，我就不耽误您了。&34;
说完，不待张老三回应，林帆径自转身，脚步飞快地离开。
看着林帆消失的身影已经到了十数米外，张老三这才回过神来，暗暗自语一句，却没有再多言语，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步速瞬间加快了许多。
回到居处，张老三没有多余的话，马上自行烧起水，以林帆给他的茶叶泡了壶好茶。
&34;就是这味……&34;
沉思了会儿，他计算着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年，“这是好久没有这种味道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老三品味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茶，先是感受到一股苦涩，片刻之后口中又传来甘美的余韵，令人陶醉。
再次睁开眼睛，他赞声道：“这茶叶，真是好啊。”
“不仅茶好，制茶技艺也令人难以置信。”
林帆所展现出的工艺显然超出张老三最初的预期！
张老三虽不懂茶，但对比自己记忆中茶叶的味道，林帆赠送的显然更加出色。
李叔的家中，此刻李叔也正在用林帆赠的茶叶冲泡了一壶。
尝试后，李叔的脸上也是感慨连连。
他不仅感叹那老树茶叶的味道尽管时隔近二十年，仍然如记忆般醇厚，更是对林帆出众的制茶技艺暗暗赞叹不已。
回到了自家小院，看见专注于翻阅医书的妻子张艳，林帆并没有打搅她，而是自个儿煮开了水，为她泡了一壶取自母树的茶。
他已经试过子树的茶，确实是极为珍稀的好东西，出自上百年的老茶树。
再配合自己的制茶技术，那三株子树采下的茶，放到现代也是罕有的珍馐。
而对于母树的茶叶，这是林帆首次品尝。
“香味真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