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安慰妻子
不知过了多久,蒋玉萍身体一软,瘫倒在丈夫身旁。
泪水也沿着她的腮边,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秋景文搂着满脸泪水的妻子,眼泪也涌出了眼眶。
“睡吧,玉萍,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他要给妻子吃颗定心丸,他更不想让妻子有事。
蒋玉萍却冲丈夫摇了摇头说:
“景文,可是,纸包不住火,我表面上装的很淡定,其实我很紧张,我现在都后悔了,不应该杀了刘砶寒”。
蒋玉萍真的很后悔。
她后悔一时冲动,更后悔自以为是,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公安同志不容易调查出来。
秋景文把妻子搂的更紧,低语道:
“玉萍,记住,你没有杀害刘砶寒,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承认,他们没有目击证人,没有足够的证据,即使怀疑上你,也永远没办法给你定罪,办案是需要人证物证”。
“景文,可是,我看那个邵剑,对我已经产生了怀疑,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
“玉萍,公安破案最终要的不是怀疑,也不是推理和分析,而是证据,确凿的证据,你放心睡觉吧,怀疑就让他们怀疑好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秋景文已经有了自己打算,他现在需要安慰妻子。
他认真的思考过,自己敌特分子身份总有一天会被侦探出来,他秋景文必须代替妻子成为杀害刘砶寒凶手。
这就是秋景文经过思考和拟定的计划。
也是他晚上为什么要告诉儿子秋阳,刘砶寒是他杀害的原因。
月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无声的落在这对夫妻脸上。
他们搂抱在一起,彼此望着对方脸庞,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刚刚温存和做了夫妻,身体上确实放松了许多,他们也感受到了久违的甜蜜与幸福感。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凝视彼此的泪光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
厂里的大喇叭,像往常一样响起,蒋玉萍从床上坐了起来。
丈夫还在睡梦中。
她没有打扰丈夫,而是悄悄地穿好了衣服,然后将秋景文衣服给他穿上。
上一回,夫妻事情没有完成,却让闯进来的儿子秋收看到了丈夫隐私。
不光是秋收,女儿秋蝉也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允许再发生一次。
秋景文或许是真的累坏了,蒋玉萍把他内裤拉上来都没有反映,依旧睡的很香。
秋月已经把早餐做好。
通过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敏感的她,已经闻到了家里气氛不太对劲儿。
只是,她没有深思多少,在她的意识中,自己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昨晚哥哥和父亲喝了不少酒,而且出去一大晚上才回来,哥哥直接就没有回到自己单身宿舍,而是钻进了弟弟被窝,虽然与小弟秋收睡在一张床上,可毕竟秋月是个上班的大姑娘,而且又是夏天,穿的又少,好在哥哥进入卧室没有开灯,她穿的吊吊衫也无所谓。
见母亲走进餐厅,秋月望着母亲说:
“妈,你最近总是起来的很晚呀,这早餐可都是我做的哟”。
秋月带着撒娇语气,又带着一副讨好表情。
蒋玉萍望着女儿那张漂亮的脸蛋,心生感动。
“秋月,你也老大不小了,妈给你们做了二十多年早餐,你帮妈做些早餐,就不可以吗?”。
秋月连忙解释:
“妈,可以,当然可以,以后只要我不当班,我把咱家早餐给承包了,好了哇”。
那个时候,安徽小岗村包产到户还没有开始,承包一词也没有流行开来,但秋月确实说出了承包这个词汇。
一句承包早餐,把蒋玉萍的眼泪都激动的掉了下来。
秋月不知道母亲此刻的复杂心情,蒋玉萍甚至在想着,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可能要被公安同志带走审查,到时候,你秋月作为家中大女儿,早餐的事情,应该落到了你的头上。
见母亲眼泪都下来了,秋月觉得好生奇怪,她蹙了蹙眉说:
“妈,你至于这么激动嘛,再说,我中班晚班回来,可能没有机会做早餐”。
蒋玉萍没说什么,走上来轻轻地抱了抱女儿。
“秋月,你大了,是妈的好女儿。俗话说,天有不侧刚去,人有旦夕祝福,有些事情,你以后可要多承担一些,毕竟你的妹妹弟弟他们还小”。
秋月一听,脸上笑容立马就收住了。
智商在线的她,自然听出了母亲这是话中有话。
尤其是什么天有不侧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结合这几天父母亲有些怪怪的表现,让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父母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他们。
于是,便死死地盯着母亲眼睛。
“妈,我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蒋玉萍却立马冲着女儿摇头:
“秋月,别胡思乱想,没有事情,我就是随口一说,好了,我刷牙洗脸去,一会儿吃了饭还要上班去”。
秋月盯着母亲,总感觉家中一定是出了事情。
“我爸呢,还在睡呀?”。
“你爸最近工作很辛苦,还睡着,一会儿我叫醒他,你忙你的”。
蒋玉萍说着,直接走进洗手间。
秋月望着母亲熟悉的背影,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陌生感。
就在此刻,秋阳已经起来。
他刚要去洗手间,秋月叫住了他。
“哥,妈在洗手间呢”。
秋阳望了秋月一眼,嗯了一声。
这一望秋月心里一紧。
哥哥秋阳在她心中,就是父亲翻版,英俊帅气,是标准的美男子。
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帅哥一说,只有美男子称呼,在秋月心中,父亲秋景文和哥哥秋阳都是美男子一类,甚至,她曾经想过,找男朋友就要找像哥哥这样英俊青年和美男子,而梁国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也很美男子。
可是,这一眼望去,哥哥脸上原有的光泽暗淡了许多。
不但没有了以往的光泽,而且充满着疲倦和不安,一双眼睛里也布满着血丝。
“哥!”。
秋月叫着,声音中充满着心疼。
秋阳不领会妹妹这一声哥的意思,望着妹妹说:
“秋月,怎么了,一大早,一惊一乍?!”。
秋月依旧盯着秋阳眼睛:
“哥,你的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一样,我们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爸妈在隐瞒着我们?”。
秋阳清楚,父亲的敌特分子身份,以及杀害刘砶寒的事情,在没有被公安部侦破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跟三个妹妹和弟弟秋收说的,昨晚上,他知晓一切之后,已经崩溃了,妹妹和弟弟们,如果知道父亲是敌特分子和杀人犯,让他们又如何能承受?
让三个妹妹和弟弟秋收把父亲跟敌特分子划上等号,让他们把父亲跟杀人犯划上等号,那是多么残酷而又残忍的事情?
想到这些,他勉强挤出笑容:
“秋月,哥怎么会哭呢,可能昨晚酒喝多了,睡眠不好,眼睛里有血丝吧”。
话音刚落,蒋玉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而秋阳乘机走进洗手间,逃避妹妹的问题。
他知道,以妹妹秋月智商,从父母亲状态,以及自己满脸疲倦,应该能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秋阳心里也清楚,父亲敌特分子身份和杀人犯身份,总有一天要露出马脚,总有一天要被公安机关侦破,但现在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能让妹妹和弟弟们晚知道一天也好,最起码他们的惊恐和痛苦,会迟到一天。
夏天的觉就是好睡,不知情的秋水、秋蝉和秋收,还在甜美的熟睡当中。
蒋玉萍收拾一会儿家务之后,一看墙上挂钟,已指向七点十分,便走进卧室把丈夫叫了起来。
秋景文睁开眼睛,感觉浑身轻松。
他知道,是自己昨晚与妻子性生活比较和谐,这一觉睡的很沉。
“你先吃饭吧,我就来”。
说着,他下了床,穿上衣服。
秋景文拿起一包烟,弹出一支,走到阳台上点燃起来。
他一边抽烟,一边在思考着要不要向公安同志自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