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恶人先告状
童子轩是被一阵仓促的敲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中还听到了门铃声。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此刻又还没有睡饱，一股无名火蹿了起来。
“开门。”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童子轩揉着惺忪睡眼，拖着步子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一男一女。
童子轩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昨天殴打了对方。”男警察目光锐利，“有这么一回事吗？”
童子轩顿时明白过来，这叫恶人先告状，心里恨的牙痒痒。
“就砸了一下他的头，谈不上殴打吧？”童子轩说，“而且他有错在先的。”
“你被指控于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一分，在当事人房间门口对其头部和腹股沟进行攻击，导致其受伤。你承认吗？”
童子轩知道自己惹上麻烦，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开始澄清。
“是他趁人之危，想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我才出手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女民警问。
“他跪下来求人家。”童子轩秀才遇到兵，感觉沮丧极了，“而且，毕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人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男警察说：“你说的情况，我们会调查取证的。但在这之前，麻烦先跟我们回趟警局，做进一步的问询和调查。”
“这是要逮捕我吗？”童子轩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目前只是配合调查，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女警察说。
“那我需要找律师吗？”
“这是你的权利。”男警察合上记事本，耐心地等着。
童子轩给薛峰打了个电话，然后穿上外套，乖乖地跟警察走了。
薛峰赶到警局的时候，童子轩刚做完笔录，从房间里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峰问。
童子轩耸了耸肩，无精打采地朝他走过去。
薛峰看她自己还是一副不甚了然的样子，就先不管她了，走进房间，跟警察打听情况。
童子轩也不着急离开，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薛峰出来后，脸色凝重，“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
“很严重吗？”
薛峰长吁短叹了一阵，“现在是法制社会。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就目前的情况看，对方是不打算放过你了。”
“他这叫恶人先告状。”童子轩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垃圾，当时就不该放过他的。”
童子轩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薛峰思忖着，过了大概一分钟后，才缓缓开口:“所以，你就拿手机砸了他的头，还照着他的裆部踢了一脚。”
“对。我真后悔没有踢得更狠一点，最好让他断子绝孙。”
“姑奶奶，你这是嫌事还不够大吗？”薛峰无奈地叹了叹气，“要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估计今天你是走不出警局了。”
童子轩被浇了一头冷水，脑袋耷拉了下来。
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走到薛峰的车子边停住。
“上车。”薛峰转过身，“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眼下，童子轩确实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商量，而且薛峰本职就是律师。
她绕过车尾，来到副驾门前。打开车门，座椅上放着厚厚一摞档案盒。
“你坐后面吧。”薛峰提议说。
童子轩指了指档案盒，“我把它们挪个地方，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薛峰虽然觉得不能理解，但看童子轩这么执着，就没再说什么。
童子轩把档案盒搬到后座，在副驾上坐好，并自觉地系上安全带。
回到办公室，薛峰打了几个电话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童子轩捧着马克杯，默默地喝着咖啡。时不时，用手指在背身上轻轻弹着，翻出叮叮当当的清响。
薛峰回到沙发边坐下，“这下麻烦了。你知道自己招惹了谁吗？”
童子轩耸耸肩，“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戚朝阳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有仇必报。”薛峰揉了揉太阳穴，“本来这种事情，花钱消灾，皆大欢喜。”
薛峰停顿了片刻，冷不丁地丢出一句王炸，“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你坐牢！”
“坐牢？至于吗？”童子轩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又没有把他怎么样。”
“冲动是魔鬼啊！”
“难不成，我要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把人拉进去？”
“也不是这么说。”
童子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再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会这样做的。但是，我肯定会报警，让他没机会倒打一耙。”
薛峰陷入了沉思。
“而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他做了什么，我已经跟警察交代过了，他们说会调查取证的。”童子轩义愤填膺地说，“我不信他能颠倒是非。”
薛峰叹气叹得都快缺氧了，有气无力地说：“问题是，现在就算陶小姐出面指认。他也属于犯罪未遂，可以找很多说辞将自己洗白。”
“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除非你们能找到证据或证人，不然奈何不了他的。但你打了他是事实，他在申请做伤情鉴定。你的罪证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摆在那里。”
童子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忍不住担心起来，“接下来，会怎么样？”
“他竟然已经出手了，肯定要把你往死里整。现在，就看鉴定结果如何了。”薛峰说。
“我又不是大力士，那样打一下，能有多严重？”
“如果构成轻微伤，他又不同意调解，15日以内的行政拘留就没跑了。”薛峰解释道。
“至于吗？”
“他只要争取定性到轻微伤，就有你好果子吃了。”
童子轩眨了眨眼，一头雾水。突然，她嗖一下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往外走。
“你去哪？”薛峰叫住她。
“我才不会坐以待毙呢！”童子轩冷笑着，好像戚朝阳就站在自己面前，“跟我玩是吧？好，我正无聊得要死。”
薛峰走了过来，“你可别乱来了。”
“既然他想把事情搞大，那我就奉陪到底，让大家知道他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