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抹黑
尽管睡眠不足，困得厉害，闹钟一响，陶井然还是挣扎着起床了。
她跟陈可已经合租好几年了。年初，陈可的妹妹陈乐儿在附近公司实习，也一直住在这里。
被归类为事业型女士的陶井然，在生活上也是一把能手。家里的任何事情，她都拿的起，放的下。
陈乐儿常常感慨，说她姐能跟陶井然这样的朋友，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还开玩笑说，如果陶井然是个男的，自己一定要嫁给她。
总之，三个人相处得很愉快。
陶井然已经开始清理灶台了，陈可才露脸，哈欠连天。
陈乐儿早已经没了刚参加工作时候的激情，每天都是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来的状态。
陶井然跟陈可已经在吃早餐了，她才一边低头刷着手机，一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来。
“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捧着手机看？”陈可忍不住数落道。
“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陈乐儿也不退让，“是谁每天撑到手机快没电了，才很不情愿地关灯睡觉的？”
陈可瞟了妹妹一眼，底气全无，默默低头吃饭。
看着正在拌嘴的姐妹俩，陶井然忽地想起了童子雯跟童子轩，落差很大。
陈乐儿知道自己赢了，心情愉悦，调高了手机的音量。
放的一首英文歌。
陶井然心里一惊，这不是昨天晚上童子轩唱的那首歌吗？
“这首歌真好听!”陈乐儿喜欢跟身边的人分享自己的发现跟爱好，“桃子姐，你昨天有没有去夜魅啊？”
陶井然想到跟童子轩见面时的情景，竟然鬼使神差地否认了，“我昨天去了别的地方。”
见到陈乐儿没有再问，她心里长舒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是不想跟童子轩再扯上任何联系吗？
陈可把妹妹的手机拿过来，认真看了起来。
“大家都在好奇她的来历呢？”陈乐儿拿起筷子，“命运真是不公平啊！人家已经长得那么好看了，还偏偏有一把好嗓子。真羡慕视频的这个作者，光靠这条视频，她已经收到十万赞了。”
陈可看着手机屏幕，也是羡慕嫉妒恨。
视频拍得并不专业，一看就是临时起意拍的。画面偶尔抖动得厉害，镜头时而拉近，时而远离，还夹杂着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视频里的女人穿着随意，完全沉浸在音乐里，自由奔放，就像这首歌的名字。
回想起当时自己跟童子轩的对视，陶井然依然觉得不安。视频竟然已经传开了，童子雯看到它，只是时间问题。
葬礼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但童子雯依旧沉浸在丧亲之痛中。看到童子轩在酒吧又唱又跳的，无异于在两个人紧张的关系上火上浇油。
两个小时后，青山公司大楼。
徐莉莉刷着童子轩的视频，越过桌面的隔断对陶井然说:“可惜，当时我们没有拍视频，不然也可以乘机火一把。”
陶井然笑了笑。昨天晚上就是徐莉莉提议的，自己才会去酒店吧的。不知道等童子轩的身份曝光后，徐莉莉会有什么反应。
茶水间里，趁着摸鱼的功夫，大家闲聊了起来。
“雯总真的有个妹妹吗？”有人问。
“真的。听说董事长把股份都给了雯总和她妹妹，姓赵的狐狸精的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也不是，董事长还是给了她一笔钱。反正，她肯定实现财富自由了。她还那么年轻，肯定很快又会找个多金的男人嫁了的。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艺术源于生活。这可比电视里演得还要精彩。”
“董事长的这个小女儿该不会是私生女吧？”
“不会吧。董事长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不是私生女，那还能是什么？要不然，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她呢？”
“就是。出殡当天她都没有现身，想必跟董事长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董事长为什么还要把大部分股份给她？听说，她现在成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分到的比雯总还要多呢。”
一时间，大家得不到合理的说法，都陷入了自己的猜测中。
看到陶井然过来倒水，其中一名留着波波头的女人拉住她，问：“桃子姐，关于雯总的妹妹，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陶井然按下出水键，杯子里卷起一层蒸汽。
“她是私生女吗？”波波头又问。
关于这一点，陶井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不是的。她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亲妹妹？”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显然被吊足了胃口。
“我只知道这些。”说完，陶井然端着杯子，自顾自走了。
当天下午，童子轩的身份突然被曝光了，而且是以陶井然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方式。
啪。童子雯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抱着双臂，气鼓鼓的。
“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抹黑她。”陶井然说，但隐瞒了自己昨天就在现场的事实。
“我爸尸骨未寒。她倒好，跑去酒吧好不快活。”童子雯气得嘴唇发抖，“现在，好了。整个花城都知道她是青山公司的二小姐，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抢了人家的男朋友。”
陶井然看着视频底下的评论，揪心不已。
“她是青山公司董事长的私生女，连爸爸葬礼都没来参加。现在回来，就是为了争夺财产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她也算妥妥的富二代了吧。离经叛道，私生活混乱，见怪不怪了。”
……
童子雯猛站了起来，响起了轮子跟地面摩擦的声音。
陶井然扭头看着她。
“你先别激动。”陶井然劝道。
“我才懒得搭理她。我只想为了替我爸正名。”
“你想怎么做？”
童子雯一脸苦笑。“大家不是对她的身份很好奇吗？与其让她们在那里七想八想，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
晚些时候，青山公司发布了一则公告。说明了童子轩跟童晓辉，还有童子雯的关系，彻底粉碎了童晓辉在外面养有私生女的谣言。
陶井然看着这则告示，第一次在童子雯身上感受到了“无情”二字。
童子雯说得很直白，她只负责澄清对童晓辉和公司不利的谣言。至于童子轩是否真的抢了别人男朋友，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是她，我是我。”童子雯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