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治病
第二日午饭刚过,玉娘子就赶了来。还雇了辆马车,将桃子给楚千荨家采办的东西一并拉了来。
楚千荨半倚在炕上:“玉嫂子,我这样子,少说也得有一个月不能去镇子上了。平日里也没心思画那些书稿。这是我上个月画的,你慢着些换,想来也是够用的。”
玉娘子并不担心楚千荨的画稿不好,她接过画稿:“千荨妹子,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吧,有啥事,叫桃子去和我说声儿就行。等身子适应了,再做这些也可以的。”
好一番嘱托,玉娘子才随车回去了。
桃子每天都会来看望看望楚千荨,然后帮着安远做些家务事,再就是做些绣品。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是谁撞见桃子去玉娘子店里卖花样新的绣品。村里人都传,桃子手里有很多新花样,很值钱。
大姑娘小媳妇都挤在桃子家串门子,想着跟桃子学几个新花样。那些个老样子,几乎人人都会绣,早就不值什么钱了。
桃子有些为难,这些花样子都是楚千荨画的,给了自己绣桃子都觉得占了便宜。要是自己私自给传了出去,总觉得对不起楚千荨。
众人一听都是楚千荨画的,有人羡慕有人悔恨。
王桂花的二嫂是最愤恨的一个,她一把将自己绣的帕子扔在炕上:“哼,你的好兄弟怎么找了那么个扫把星!上次找楚千荨麻烦,我出了那么大力,连根猪毛都没看见。这还无端断了财路。那可是新样子,就是绣得不好,也比这些值钱。”
李大军正抽着旱烟,听她抱怨。狠狠将烟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你又怨得了哪个!早跟你说了,别总是凑热闹,偏不听。”
王桂花的二嫂落了泪:“你当我愿意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你看咱家二狗瘦得跟个啥似的。他三叔就能那么狠,连口肉也没给孩子吃。”
李大军抽了口旱烟,这家家的日子都有自己的难处,老娘们之间的事情更不是自己该掺和的。
自从知道了那些新样子都是楚千荨画得,时不时就有一两个妇人往楚千荨院子里瞟。楚千荨因为孕吐没搭理,次数多了就上了心。
这日,桃子又来看望。她就问道:“你说也怪,怎么最近老有小媳妇往我家院子里看。”
桃子也被这些人烦的不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楚千荨真笑了:“我当什么事呢。这些样子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愿意怎么去处理都好。哪用得着我同意,我啊,只希望这些人不惹我就好了。”
桃子得了楚千荨的首肯,就不时教给几个心善的姑娘几个花样子。
但有一条,凡是欺侮过楚千荨,背地里说她闲话的,一律不教。
那天跟着王桂花去楚千荨家找事的人,都被桃子记着了,死活不肯教。这些人在桃子这得不到好处,都将王桂花记恨上了,悔不当初。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楚千荨终于不再吐了。不仅楚千荨暴瘦,就是安远也跟着清减了不少。
安远的腿伤已经好了,不再需要拄着棍儿。这一个月,楚千荨多亏了他的照顾。
只是每隔几日,楚千荨总能从他的衣服上看到腹部渗出的血迹。楚千荨知道,一准儿是他强行运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将伤养好了。
说来也是奇怪,安远腹部的伤不深,却总不见好。但凡安远有些大动作,那伤口就会渗血。
安远坐在院子里,心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腹部的伤总不见好,他知道是中毒,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楚千荨走过来:“哎。”
安远收了心神,看向她。
楚千荨接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中何毒,也没有解药替你解毒。但是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试试。”
安远挑眉,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姑娘又会有什么鬼点子。
“这种毒深入血液,抑制血液凝固。在你疲于奔命时,致使流血过多而死。我知道你已经运功将它逼到一处,但你阻挡不住血液流通,还是会有毒素随着血液流转。”虽然有很多词汇,安远不是很明白,但是大体意思却是知道的,他便附和着点了点头。
楚千荨接着道:“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放血的方式,置之死地而后生。每日放少量的血,不断稀释毒素?”
楚千荨这种说法骇人听闻,但凡是伤者,无一不是抑制伤口流血,从没听说过主动放血的。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安远道:“好。”
面对如此精炼的回答,楚千荨都愣住了。她实在想象不到,这种连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法子,安远居然连质疑一下都没有,直接就同意了。
说干就干,楚千荨过一段时间就会用针筒替安远抽出四百毫升血。然后变着法子为他补血。
虽然每天都是吃那么几样吃食和补品。安远的伤口竟渐渐好了起来。就算有幅度稍大的动作,都不会渗血。只是完全放开内力还是不可的。
没想到竟有如此效果,楚千荨也是十分开心的,就更加积极为安远补血。
皇宫里,秦政正宴请秦风,林月瑶在一旁弹琴助兴。
案前珍馐海味,秦风却一筷子都不动。只笔直得坐着,一杯又一杯喝酒。
“哼!”秦政狠狠将酒杯置于桌上。
琴弦应声而断,林月瑶立马双膝跪地不停讨饶。
秦政邪笑着:“林姑娘可是不舒服了,这便随宫人们下去休息吧。”
“是,谢皇上。”林月瑶战战兢兢退下了。只剩下秦风和秦政两人。
“秦风,你莫不是想拖延时间吧。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你只在京城喝酒,什么时候能将他寻回来呢?”秦政转着杯子,好似不经意这么一问。
秦风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将我寻来,又让月瑶弹琴,只是为了逼迫于我,那大可不必!”
他起身就要离开。
秦政摔了酒杯:“秦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半年之期一到,朕说到做到。”
秦风听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政气愤异常,连连掀了两张桌子才压住怒火。
随后,探子来报,秦风连夜出城去了。
秦政冷笑:“跟着他,有任何情况立即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