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章 打猎
三人上车，回县城上牌。
还是大姨父开车，父亲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大姨父操作。
“国民，买了车肯定要跑远道了，车上是要准备个防身的东西。我们供销社的车上都有一把猎枪，是统一配的。不过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可不能和人家争强好胜的，就图赚个钱，还是要和气生财。不到关键时候不能把枪往外露，现在管的也有些严了。”
大姨父是稳重人，开车都不会超速的那种。
“姐夫我知道，以前没想过，这次看见了也是喜欢。我会注意的，也会和建成说的。
文涛你也是啊，假公济私的买个气枪，还要了那么多子弹，你玩儿我不管，你要是用它伤了人，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八瓣儿。”
“哎，我大姨父说你呢，你咋又扯我这儿来了。放心吧，我不是七八岁的孩子了，知道轻重。”
自己知道后面要禁枪，这些枪支都要上交，但这些年社会上还有些乱，不然过几年国家也不会又进行一次严打。等真正禁枪了，社会也安定了，这几年就算用枪给自己壮胆吧，不过气枪好像能多玩儿几年。
出了城，大姨父把车交给父亲来开，父亲虽然能熟练的开拖拉机，不过开汽车还是有些紧张，双手紧紧的把着方向盘，速度也就四五十公里。
到了县城，大姨父给父亲指路，把车开到车管所上牌。
这时候上牌倒是不用排队，没用多长时间，就好了，牌子也是现成的，不用选，挂上就行了。
还是父亲开车，已经显得自然了一些。
回到家具厂的时候，即便是母亲平时比较淡定，看到这车也是很高兴。
大姨父和父亲把车上的电饭锅卸到一个屋子里。
“姐夫，这个电饭锅你拿回家用，就别和我客气了，一次次的总麻烦你。”
“对，姐夫，给我姐拿回去做饭也省事，文涛早就想要买，都没想起来。”
“行，那我就拿着，多的话我就不说了。”
自己把气枪拿下车的时候，老舅看见了。
“二姐夫，你是真舍得啊，气枪都给他买。”
“老舅。你想玩儿倒不如和我说，冲我爸说话他也不管。”
“你个小东西，有子弹没？来，我帮你试试枪。”
“其实我是不用你帮的，你是我老舅，给你玩儿一下也不是不行，就不用说别的了。”
“都过来干啥？下班了么？”
“我这不是看车来了，过来卸车吗！”
“卸完了，该干啥干啥去。”
“好好好！”
还是老妈有力度，几句话都回去干活了。
其实也快要下班了，不过干什么说什么，规矩还是要讲。
下班的时候，父亲看师傅们收拾完东西出了厂房。
“今天我开车回去，有坐车的就上车，明早在一起过来。”
“好嘞！”
师傅们都是大小林庄的，都想着有车坐不比骑自行车快啊。自己也爬上后斗，随后老叔也跟了上来。
“你个臭小子，你不说把枪给我玩儿吗？你拿走了我咋办。”
“下次啊，老舅。我还没玩儿过呢，等你回家了我拿给你去玩儿。”
“嘿，你个臭小子。”
车开出了院子，几个师傅扶着护栏站在驾驶室后面，其他人只能蹲在后面车厢里，扶着挡板。路不大好走，父亲车开的也不快，这还颠颠打打的，一点儿也不好受。
到家天还不晚，其他人下车回家。老叔帮着把西院大门打开，让父亲把车开进去，二舅提了一个电饭锅下来，这才一起进了自己家。
看父亲提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看着也像枪。
“二哥，你拿的这个是啥？”
“猎枪。”
“猎枪？啥样的？”
“进屋看。”
父亲提着袋子进了屋，他也跟了进去，自己的气枪都不看了。
“切！你们去看吧，反正也不能玩，还不如我这个呢！走，大黑，小黑，咱们去打家雀儿。”
口袋里装了一小把子弹，领着俩狗子出门找家雀儿。
自己用这个枪还是有些重，端着枪打鸟是不用想了，都拿不稳，只能架在什么东西上才能稳住。压子弹也有些费劲，不过也能用。还好自己这段时间经常锻炼，胳膊虽然没显粗，但自己觉得手上的力气比以前大了。
看见一群家雀儿，一枪就打跑了。自己也懒得去找了，就在门口对着西院墙外的树枝堆找目标练瞄准。
还行，打家雀儿不敢保证，二三十米远打个瓶子应该没问题。
“你这是打啥呢？”
“打那个树枝呢。”
“你这不是浪费子弹吗，来给我试试，我给你打家雀儿。”
得，一个德行。
“老叔你咋不跟他们摆弄猎枪了？”
“你爸那还没稀罕够呢，和你二舅一起照着说明书把枪拆了，说要保养，新枪保什么养？哎，你还别说，人家那个子弹比你这个大多了，看着就带劲儿。”
“那能一样么！”
自己对他翻了个白眼儿，想玩儿自己的气枪，还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真行。
把气枪递给他，又把剩下的子弹也都给他。
“说好了啊，拿枪的时候枪口绝对不能对着人，气枪也不行。”
“这我还用你教？”
老叔二十四岁，那时候民兵训练时他还岁数小，也就用红缨枪比划过。早就看人家扛枪打靶眼热了，可等他够资格了，民兵又不训练了，枪都没摸到过。
母亲说过，那时候她们真的是扛着枪唱打靶归来的，想想就带劲。
还别说，老叔毕竟是成年人，找了一大圈，还真让他打到个家雀儿，还没过瘾，天也快黑了，子弹也用光了，回家吧。
就一个家雀儿，也不值得收拾，给狗子吃吧，这俩家伙没吃过生东西，还嫌弃了。哪个也不要，气的他拾起家雀儿扔水里了。
“文涛，你家这俩狗子不小了，应该放厂子一只去，你老舅他们在那边住晚上也多个耳朵。”
“这还真是，明天就弄过去一只。”
回了家，自己仔细洗了手，也也快该吃饭了。二舅已经回家了，父亲在桌子旁摆弄猎枪。开始没买的时候还有些看不上，现在又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行了啊，把桌子收拾出来吃饭。让你们去买个车，还买两把枪回来，是不是有俩钱烧的。”
“大姐夫也说有用，他们出车都带着猎枪的，你儿子那个可不是我要买的啊。”
“行了行了，你不同意他能买啊！快收起来吧！”
“嘿，咋都成我的事儿了。”
“爸，吃完饭给狗子做两个项圈，明天牵一只放厂子里去。”
“这个中，我还怕你舍不得呢。”
“这有啥，养它不就为了看家嘛！”
这下父亲有事干了，吃过饭就忙乎起来。
第二天早上，自己亲手牵着大黑给送上了车，家里留下小黑做伴儿。
自己到爷爷那院去赶羊，小黑也带着。吃的、喝的、钳子、斧子、铁丝、手锯，气枪装袋子里，又带了一盒子弹。
大母羊拉着车，狗子没出过门，自己牵着，还真有去打猎的样子。自己知道自己，实际上就是想去玩儿，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到了河滩，羊赶到里面去吃草。这次文海早就到了，老远就看见他了，已经在大桥下面钓上鱼了。
“大哥，你早就来了？”
“文涛？你过来放羊？”
“嗯，家待着没意思。今天怎么样？”
“还行，有六七斤了，有个鲤鱼还不错。”
“中，你慢慢钓，我去搭个棚子，喊你的时候过来搭把手啊！”
“你去吧，用我了喊一声。”
来到大坝边上的地势高的地方，边上还有树，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了。
先拿着斧子过去挑树枝，捡长的挑了五六根，修理掉边上的支叉，然后用手锯都锯成四米多一样的长度。
用铁丝把六根树枝的尖部绑在一起，用钳子绑紧。喊来文海，一起把这六根木杆子立起来，木杆子根部分开撑在地上，就变成了一个四米来高的圆形马架子窝棚。
“大哥，你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再用小树枝把边上围起来就行了。”
文海围着这个窝棚转了一圈，看着挺简单，空间还不小，这要是用塑料布围上下雨都不怕。
“中，你慢慢收拾吧，我过去了。”
杆子立起来就好办了，反正自己也不急。先找大一些的树枝横着绑在木杆子上，就对着河滩留一个门。一圈圈的往上搭，上面的够不到，就蹬着下面绑好的树枝爬上去绑。说着挺简单，还挺费工夫。
小黑就在旁边看着自己忙活，也不往其它地方跑。自己抽空看一眼羊群，能看到就行。草有的是，羊群也不往远跑。
光把这些横杆绑好就到中午了。
文海拿着吃的东西找了过来，两人一起吃东西又休息了一会儿。
“大哥，我带了气枪过来，你要玩儿就在袋子里，子弹也在里面。”
“气枪？新买的？”
“嗯，昨天去凤城买的。你拿去玩儿吧，我把窝棚弄完。”
“我和你一起先弄窝棚吧，弄完了再玩儿。”
“也中。”
后面的简单一些了，就是用树枝顺着搭在前面绑好的横杆上，尽量密实一些就行了。两人一起快了许多，那也用了有两个多小时才算搭好。进到窝棚里，阳光只透进来一点点，里面还挺凉快，可以了。
下次过来在里面搭个床就能休息了。
“走，去打鸟，刚才我听见那边树林里有野鸽子叫声，咱们去看看。”
从袋子里拿出气枪，把子弹也拿出来，教文海把子弹上好，两人一狗，往西大桥那边的树林找过去。
这边的树林是个野林子，柳树、榆树、槐树、杨树都有，树也没人修理，枝杈都乱糟糟的。
没进林子，就听见咕咕，咕咕的叫声，这些野鸽子的春天看来还没过去。
“第一个你先来，我没开过枪。”
“中，我先试试，我可也就昨天打了几枪。小黑，别动。”
用手压了压小黑的脑袋，接过气枪，猫腰来到离野鸽子不远的树下，把枪架在一根树枝上。眯眼瞄准，三点成一线，啪。
子弹打出去了，两只野鸽子没动窝，心还挺大，就是自己觉得有些尴尬。
赶紧把枪拿下来重新上子弹，再次瞄准，啪。
一只野鸽子应声而落，嘿，家雀儿打不着，打这个还可以啊。小黑嗖的一下蹿了过去，把野鸽子叼了过来。乖狗子，看来这段时间没白训练。
可惜，另一只被吓跑了。
把气枪递给文海，让他自己上子弹。两人继续在林子里找目标。
这些野鸽子不如其它鸟机警，这个林子里有一群。气枪的声音不大，并没有把它们吓跑。
不一会儿又找到一只，看到两人过来也没跑，晃着脑袋看热闹。文海学着自己把枪架在一个树枝上瞄准。
“不用急，用缺口和准星把它盯准了再开枪，这鸟比较笨。”
啪的一声，子弹打在野鸽子脚下的树枝上，这下把它惊动了，拍着翅膀就飞走了。
“没事儿，慢慢来，第一次都这样，不用急。”
自己手里提着前面打到的野鸽子，继续往前面找，小黑还挺懂事，就跟在自己身后，也不乱跑。
不一会儿，文海先看到了目标。自己也没到他跟前去，就停在原地等结果。
啪的一声，树上扑棱着掉下一只野鸽子，到地上还在挣扎。
小黑这次忍着没有冲过去，却先看看自己，好像在等自己的指令。
“去吧！”
嗖的蹿过去，赶在文海前面把野鸽子给叼了起来，美癫癫的来到自己身边。
“嘿，你家这狗子还知道认人了，捡了东西知道给你送去。”
“那是，好东西没白给它吃。”
两人就在这个树林里打到了九只野鸽子，其它的终于知道危险了，找了半天再也没找到。
没想到打到这么多野鸽子，自己连个袋子都没拿，只能一只野鸽子提着一条腿，回到了窝棚边上。
文海去收拾东西，自己也把晒干的草装到袋子里，野鸽子也一起装进去。把羊赶了过来，套上小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