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章 冲突
今年元旦，附近各村小学都要去大林庄联小一起联欢。小林庄小学也要出两个节目，所以就三年级和四年级各出一个。
当老师的都有经验，三年级安排了一个三句半，四年级是合唱。
自己还被安排了三句半打鼓点儿，虽然不想出这种风头，老师安排了也不好推辞，练吧，离元旦也没几天了。
四个人，自己打鼓，大军用镲，大治用快板儿，二刚最后用小锣。
好家伙，一开始几个人练得乱七八糟的，以前也没用过这些东西，拿上乐器觉得自己就跟西游记里的四大金刚似的。
“看我震天鼓！”
嘣、嘣、嘣…
“看我开天锣！”
当、当、当…
“看我金刚镲！”
哐、哐、哐…
“看我…… ……，我这快板儿咋说？”
“哈哈哈”
“文涛？文涛？快给起个好听的名！”
“就叫伏魔快板儿吧，哈哈”。
“好好练，一会儿不看着你们就出幺蛾子。”
再加上背台词，连着练了两个下午，这才找到感觉。
噔嘣噔嘣镪，噔嘣噔嘣镪…
敲锣打鼓走上来，我们四个走上台，去年表演受喜爱，——再来。
……
敲锣打鼓的声中，来到了元旦这天。老师们一大早开始给上台表演的学生化妆，白衬衫套棉袄外面，黑裤子白球鞋，再系上红领巾，要是不抹红脸蛋就好了。
排着队来到大林庄联小，自己就释然了，其它学校的学生，要上台表演的也都差不多一个打扮。
外村的孩子到这里都有些拘谨，规规矩矩的服从老师的安排，在表演台前排队坐好。
“二刚，走啦，上厕所。”
“还要找老师报告吧？”
“上厕所报什么告？快走。”
“等等，我也去。”，“我也去”。
小东和大军也跟了过来，几个孩子一起往厕所走去，厕所旁边是一块菜地。
好像这时候学校的厕所旁都有一块菜地，也算合理规划了。
出来的时候，几个大一些的孩子看到自己三个的打扮，调笑起来，
“几个小子家还抹红脸蛋，跟个猴屁股似的，哈哈哈。”
“滚，关你屁事，找揍啊。”
还有一年多就来这里上学了，有必要立起自己的威信，毕竟自己是成人的心态，和这些孩子捣不起乱。
对方没想到被自己顶回去，有些恼羞成怒，冲过来想推搡自己。他刚用手碰到自己，自己侧身让过，随手一个巴掌打他脸上。
对方的人和后面二刚几个都愣住了，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这个孩子本能的又向自己抓来，自己侧身闪开，又是一巴掌扇他脸上。
这时对方其它孩子和二刚他们反应过来，赶忙把两人拉住。这一有人拉架，那孩子却哭了起来，被人拉着还不依不饶的要过来。
“再你妈嘴贱还扇你，滚。”
自己的镇定还真镇住了他们，看他们没敢动，领着小东他们回了自己学校的队伍。
这时候表演已经开始了，并没有其它人注意到这场小冲突。自己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演出结束也是老师统一带队回家，他也不敢找麻烦。
没想到，刚看了一个节目，班主任竟过来把自己叫了出去，到一个办公室里。被自己打的孩子也在里面，还有几个老师。
“林文涛，刘志文说你刚才打他了，怎么回事？”
“哦，刚才二刚我们上厕所出来，他说我们化的妆是猴屁股。我让他滚，他就过来打我，这我才还手的。不信您去找二刚他们问，好几个人看着呢。”
自己没想到这孩子会来找老师告状，心里更不担心了，毕竟自己有理。要是他不告状，背后使坏，自己还要小心些。
这个岁数的小孩子就是爱出个风头，喜欢占点儿小便宜。你要是认了，他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下次有机会还会找你麻烦。他要觉得你不好惹，以后见面反而会客客气气的。
“好，你去把林文刚他们叫来，我们问问情况。”
自己班主任发话，自己赶紧去叫来二刚他们几个。情况也就像自己所说，那个孩子也没敢抵赖。
“林文涛同学，小朋友间有冲突，也不能用那么重的手啊，你看人家脸现在还红着呢，快给人家道歉！”
“哦，我就是看他比我个子大，怕打不过他，就用力大了些。对不起啊！刘志文同学，我以后会注意的。”
自己赶紧道歉，反正没吃亏，说点儿道歉的话怎么了。
刘志文看自己道歉，脸上没那么委屈了，但也没说话。老师见状，就叫自己先归队了，看来还要安抚他一下。
事情解决，自己就踏实看节目。虽然这时候也没个音响配乐啥的，学生们演出积极性还都挺高的。大林庄六年级学生表演的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还真是不错。自己学校的四年级的合唱——红星闪闪放光芒，就一般了，主要是气势不足。
终于轮到自己上台了，表演中自己还觉得挺新鲜，感觉还不错。可能声音太小，后面的听不见，再说三句半也是常见节目，别人看来也不算新鲜。所以掌声并不热烈，也就自己学校那边声音大些。
散场回家的路上，自己打人的事还是传开了，路上其它同学也三三两两的说这个事。二刚和别人说的时候还带着动作的，嘴里啪啪配着音，好像打架的是他自己一样。自己也得到了许多神态各异的目光。
到了自家门口，和老师说了一声就先回家了。今天元旦，上午看节目，下午放半天假。
回到家，母亲正在炒菜，后院门外里停着一辆北京130汽车，父亲和二舅、三舅正在卸车，东西都直接放进后院的棚子里。
原来是工地完工了，父亲雇了学校的汽车，把在天津买的机床和木头拉了回来。二舅、三舅也就一起挤着回来了。
“爸，二舅，三舅。”
说过话，自己看也搭不上手，就在棚子里看这些木头。这些拉回来的木头还真不错，好像都是拆房拆下来的，大木头占多数。表皮都是酱紫色，一副土了吧唧的样子，就是看着挺沉的样子，不是特别粗的木头也要两个人抬。自己在木头的茬口处也没看到金丝，这应该算紫檀木吧，看不懂，贵就行了，看来父亲找到新门路了。
吃饭的时候父亲也没细说，就说自己看着这些木头好，买来留着家里用的。
饭后父亲又跟车匆匆去天津了，当天连第二天又拉回来两车。
等晚上吃过饭，父亲这才细说。原来这三车木头，一共才花了六百块钱，是父亲托了上次信托商店的金师傅帮着买的。
父亲到天津后，有时间就去各种信托商店和二手家具市场看木头。但自己又看不好，买了一些小件的木头就去找金师傅帮忙。
乡下人没什么见识，就知道这素不相识的，老是麻烦人家不好，实实在在的请人家吃了顿饭。这下还交上朋友了，金师傅是看父亲人实在还上进。父亲难得遇见有人愿意帮忙，也是以晚辈自居，虚心求教。
这些大木料还是金师傅联系的父亲。正好赶上他家附近一片老宅拆迁，他知道一家宅子的木料都是好红木。就联系了父亲，找到负责拆迁的队长，花了六百块钱买下来这几车木头。
因为金师傅跟着跑前跑后的，还帮着挑木头，事后父亲又给了金师傅一百块钱，让他买酒喝，金师傅也没客气，很自然的就收了。
这时候红木市场有个奇怪的现象，越大的木料越便宜。为啥呢？因为这时候紫檀和黄花梨木材都是药厂买来制药的。很少有人用这种木料做家具，一个是贵，再一个这种木料加工太麻烦。还有就是市场上有现成的老红木家具，价格也能接受。但样式又比较老，倒不如新生产的松木家具受欢迎。
药厂买到紫檀和黄花梨，还要破碎加工，由于这时候机械设备落后，大木料加工很麻烦，倒不如直接买小木料方便。
就是按这时候的价格，父亲也算捡了便宜。毕竟三车红木也有十吨了，每斤也就几分钱。就是等升值有点儿慢，想变现不能着急。
这几车红木占了半个敞棚，而且大部分是紫檀，有一点儿黄花梨和其它红木，在跟前好像能闻到淡淡的檀香。
看着这垛红木，心里有股踏实的满足感。自己竟不由得想到：还好这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紧，这要再给自己来个二弟，到时候分家还真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