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大家伙
大秋假终于开始了。
母亲说家里水稻还要等几天才能割，现在还有点儿青。玉米更不着急，玉米地今年不种麦子，准备明年种花生。父亲也打过电话回来，割稻子的时候回家。
这样算来，自己放假前几天都没什么事。母亲就要忙起来了，姥姥家，爷爷叔伯家，都要去帮个忙。自己还小，没人指着自己干活儿，那就可以自由安排了。
自己一直惦记着上次留下的灵芝小骨朵，所以放假第一天，又提着篮子去了一趟山上。十来天过去了，留下的那几个小灵芝骨朵也不知什么样了，再说现在也是捡蘑菇的好时候。
来到山上，灵芝长大了许多。两根树桩又采了六朵，但也没再发现有小灵芝冒头了。可能现在温度低了，不适合它们生长。
蘑菇还不少，现在地里活计多，上山捡蘑菇的人就少了。而且因为天气转凉，肉蘑明显多了起来。没用半天时间，篮子就满了，高高兴兴提着篮子回家。
一路上，地里的庄稼都开始收割了。特别是山坡上，因为浇水不方便，庄稼熟的比平地还要早些。
回到家，把灵芝和蘑菇收拾好，就去姥姥家找饭吃。自己家和几个叔伯家，庄稼种的都是一样的，所以种地都是合伙干，就不用男劳力耽误工。今天母亲就在在姥姥家帮忙，姥姥家地多，收秋开始也早。
“呦，文涛，掰棒子时候没见着你，吃饭时间赶的挺准啊。”老舅他们都到家了，正在当街卸车。
“那是，你也不看谁在做饭。再说今天炖肉的蘑菇还是我捡的呢，干啥也不能耽误吃肉啊。”自己才不在乎。
“姥爷，今年的棒子个真大，有煮着吃的没有？”
“文涛过来啦，煮着吃的你妈她们都挑出来了，晚上让你妈拿回家给你煮着吃。”
“好”。
进了堂屋，果然母亲在炒菜。
“妈，今天蘑菇又不少，肉蘑还多。”
“我以为你这么早回来没捡到东西呢，下午去地里不？”
“不去，下午我去钓鱼，钓到了明天拿过来添个菜。”姥姥家的孩子大的大，小的小，都和自己玩儿不到一起，没意思。
吃饭的时候，大舅家的两个表兄，听说自己半天就捡了一篮子蘑菇，还挺羡慕的。一个十八，一个十五，也都正是喜欢玩儿的年纪。不过在农村，十四、五岁的孩子已经要帮家里干活了，农忙季节可没时间让他们去玩儿。
下午，自己把母亲的车子骑回了家。先去找文海，看看他最近钓鱼怎么样。
“最近我去西大桥那边钓了，那边水面宽，感觉鱼比这边多些，大鱼也多。”
“那我也去那边，后半晌你还去不？”
“我待会儿先去送鱼，昨天的还没送呢，就不去了。你要去自己小心点儿，挺远的。哎，现在我都去大队老粪坑那边挖蚯蚓，那边蚯蚓多。”
大队的老粪坑是生产队时积肥用的，包产到户后就闲下来了。虽然闲下来了，但粪坑周围的土都是黑颜色的，确实适合蚯蚓生长。
自己到家把铁筐挂后车架上，拿个桶放里面，又把挖锨也带着，这才拿齐了钓鱼用的东西出发。
在老粪坑这边挖够了蚯蚓，就直接来到西大桥。
西大桥这个边，算本村离村子最远的地方了，西大桥就是给省道修的。下边的河道特别宽，水流也平稳许多，下游不远处与另一条河交汇，一起流向下游的水库。
大桥上游大概两百米就是河滩，因为早年经常发大水，本村这边的河滩很宽。现在上游和下游都修了水库，有好几年没发水了，光是长了草和野树的地方就有两三百亩。河对岸因为地势高，被冲击成了高坎。
自己记得，九几年开始天津的建筑行业兴起，河沙也能卖钱了。2000年前后，有个外地老板承包了这片沙滩，挖沙赚了不少钱。后来管理严格了，又把留下的沙坑用网箱养鱼，还招揽游客钓鱼，一直都很红火。
现在因为这里地太偏，村里还没人注意，等父亲回来了也可以研究一下，实在不行承包下来栽树也行啊。
自己直接到大桥下面，桥基形成了一个很好的水泥平台。就是不能用鱼竿架子了，盛鱼的袋子，也只能用绳子拴在屁股底下的石头上。还有就是下午太阳有些晒，还是上午来合适。
先拌了些麦麸和棒子面打窝，文海说这边的鱼比较大，又把鱼钩换成大一号的那种。
文海说的果然不错，先钓上来的几条鲫鱼都不小。虽然是下午，这里的鱼咬钩也很频繁，自己就用一把鱼竿刚刚好。
又一次换好蚯蚓，把鱼钩放下去，这回鱼漂倒是平静了一会儿。
鱼漂随着水面慢慢波动，自己也抬眼往远处看去。在下游几百米的河面上，有两个人划着艘小船用抛网打鱼。离得远，也看不清一网能上来多少鱼。
回头看自己的鱼漂，有动静了。鱼漂被鱼扯的一下一下的下沉，自己拿着杆并不急。开始钓鱼也有一段时间了，心态已经少了很多浮躁。
鱼漂还在不急不缓的被扯动着，还好是蚯蚓，要是面食，早就没东西了。
这条鱼也是慢性子，真当吃嗦了蜜啊。
终于，鱼漂沉入水中，因为水很清，能看到沉的并不太深。
来吧，自己用力提起鱼竿，因为早就感觉和前面的鲫鱼不同，提竿的时候就是用双手。
果然是大家伙，自己用力只是绷直了鱼线，鱼竿也开始打弯，但感觉到下面的鱼并没有动地方。随着下面的鱼受惊，也开始挣扎，自己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
不敢硬扛，只是双手把紧鱼竿，随着下面鱼的挣扎收放鱼竿。即便是自己有心理准备，时间一长自己还是有些吃力。
这里是桥基，平台的侧面是垂直的。调鱼漂的时候就知道，水下能有两米来深。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放手。自己虽然会凫水，也不可能和鱼比。
继续僵持着吧，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放手的。吃力再加上心中有些焦急，头上也冒了汗。
这时，那艘小渔船看到了自己的情况，划了过来。
“小伙子，你这是钓到大家伙了。不要急，千万不要和它硬来，你这鱼竿吃不住。”
“好”。
自己也无暇多说，只能闷着劲头儿继续。船上两人看自己还行，也没有贸然过来。
还好，虽然险象环生，鱼还是撑不住了。自己手上也感到了轻松，趁机把鱼往身前拽，终于露出了水面。
好一尾漂亮的鲤鱼，修长的鱼身能有半米多长，鱼鳞白亮黄色，鱼鳍和尾稍都是红色。随着自己的拖拽，不时的左右挣扎一番。
鱼被拖到身前，但却不敢松手去拿抄网。
“小伙子，我们划船过去帮你把鱼抄上来，你自己弄不了，你别担心啊。”
“谢谢大爷，我还真不敢松手，劳您驾帮个忙。”自己终于能松口气说话。
“好好，不劳驾，不劳驾。”
说着话，船已经被年轻人划到跟前。船上的大爷用他们自己的抄网，探到鱼前面，把鱼套进去，这才用力提出了水面。
“好家伙，能有二十多斤了。你这个小家伙还真不简单，这么大鱼都能撑住。”
“还好鱼竿没断，再不上来我也拽不动了。”
说着话，小船靠在了旁边。大爷用抄网提着鱼来到平台上，自己赶紧过去摘下鱼钩。
“小伙子，你看你这鱼也不好放，卖给我们怎么样？我们船上有地方。再说，这么大鱼一般人吃不下，我们能卖的上价钱。”
自己看看天色还不晚，缓过劲来还能钓一会儿。再说这鱼还真不好放，放桶里一会儿就死了，那就可惜了，放袋子里也有点儿撑不住。
“好，大爷你说的对，你看能算多少钱？合适就给您，我好再钓一会儿。”
“大爷把鱼又提了提，这鱼我给你算一块五一斤，你自己去卖也差不多。不过我们送鱼的地方能给的多一些，咱们都合适。”
“中，就按您说的，你带着秤呢吧。”
“有，成子把秤拿上来。”
被大爷叫成子的年轻人也来到平台上，手里提着一把杆儿秤和一个袋子。把鱼直接从抄网倒进袋子里，大爷用秤钩勾住袋子。提起秤杆上的提绳，移动秤砣
“连皮二十五斤八，咱也不去皮了，就给你算二十六斤，中不中？”
“中，谢谢大爷，您可帮了我大忙了。”
说着话，大爷把袋子递给成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口袋，从里面数出钱递给自己。
接过钱，数一下正好39块。
“我们不去太远的地方，一会儿你要是钓到鱼还可以给我们。就是，不是这么大的，价钱不能这么算了。”
“中，如果钓的多我还给您，还省的我自己往镇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