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钓鱼1

    又是一觉自然醒，不过昨天睡的早，今天醒来太阳刚冒头。

    “妈，有开水没？”

    “就热点儿剩饭，哪来的开水，干啥用？我给你烧点儿。”

    “把田螺烫了，中午炒韭菜吃，我再给你抱点儿柴火去。”

    “中”

    把柴火抱进来，母亲热着饭，又把小灶锅点着烧水。自己想着，今天起的早，一会儿去钓鱼看看，现在钓鱼的少，河里的鱼应该好钓。

    到西屋箱子里翻出父亲放线用的尼龙线，放了大概有十几米出来，想想其它什么都没有，还是去大合作社看看吧。

    “妈，我想学钓鱼，能不能给我一块钱买鱼钩。”自己会凫水，母亲知道，也知道自己经常去河里游泳。

    “吃完饭再去，别跑太远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找出一块递给自己。

    “嘿嘿，知道了。”

    匆匆吃过饭，就往大合作社跑去。骑自行车？好像腿有点儿不够长，想想骑起来别扭的样子，还是算了。

    大合作社还真有鱼钩，就两种，小的一分，大一点的二分，小的买四个，大的买三个，一毛钱的。鱼漂有，是那种软木的，这个五分钱一个买了俩。鱼线也是尼龙线自己有，铅坠没有，鱼竿也没有，有自己估计也买不起。其它鱼护什么的也没问，问也没有，也没必要买。四下看看，发现角落里有成捆的竹竿儿，搭黄瓜架用的那种。捡粗一些顺溜的挑了两根，又花了一毛钱。

    回到家，看到母亲已经把田螺烫上了。琢么着绑好鱼竿，再去挖蚯蚓，也早不了，不如吃过中午饭再去。就放好东西，去抽屉里找来锥子，再找个大碗，剜田螺肉。大田螺如果想炒着吃不能煮，万一煮大了肉是硬的，还收缩变小，用开水一烫刚好。剜出来有多半碗田螺肉，母亲从奶奶那院割了一把韭菜回来，又跟着一起把韭菜摘了。

    看没自己啥事儿，就去收拾鱼竿。两根竹竿都挺好，但做鱼竿用太长了容易断，就把细的那头儿从竹节处掐下去一段，留了两米左右。又去抽屉里找了一段气门芯儿，用剪子剪了两小段，把鱼线准备好，每根线穿一个气门芯，用来固定鱼漂用。绑好鱼钩鱼竿，把鱼漂穿在气门芯上，看看还挺像回事儿。又去拿了几段细铁丝当铅坠，讲究不了就将就呗。鱼漂线坠还要放水里看合不合适，下午再说。

    找了个带推拉盖的木盒，这种木盒是父亲做的，用来放钻头什么的小零件用的，比巴掌大些，装蚯蚓正好。拿着挖锨去院墙后面的粪堆旁边挖蚯蚓，捡松软有草的地方挖，一下就挖出来两三条，红红软软的那种，正是鱼喜欢的红蚯蚓。这边还有那种大蚯蚓，褐色，有的比筷子还粗，钓鱼不好用。吭哧吭哧的挖了有少半盒，够用了。

    把蚯蚓拿回家，放昨天撒化肥用的小桶里，找阴凉处放了。又找一条化肥袋子，也放桶里，鱼竿拿过来放一起。进屋拿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真痛快。

    “文涛？过来烧火。”

    “哎”

    母亲已经和好了面，准备烙饼吃。灶膛里汆子灌好了水，自己把麦秸子点着，麦秸子烧火烙饼用最好，火不太硬，烙饼不容易糊，就是不耐烧，烧火离不开人。

    母亲烙的饼是真叫好，幹开的面片上撒上花生油，面片来回对折把油粘匀，撒上盐和五香面，再撒上葱花，卷起来切成五个面卷，再把面卷扭成团再擀开。锅里涂上荤油，烧热了把烙饼下到锅里，底面渐渐受热变得焦黄，因为锅底最热，一边翻动烙饼一边变换着位置。临出锅时，把烙饼立起来在锅底戳几下，硬挺的烙饼被戳的松散，有薄薄酥脆的饼皮掉下来，随后一起盛放到盘子里。葱香混合着花生油的香味儿，馋的人嗓子眼都要钻出小手来。

    随后母亲就着油锅把田螺和韭菜炒了，又把昨天的炖泥鳅热了热，出锅吃饭。咋感觉这生活这么美好呢！

    确实，自己小时候，奶奶这头儿和姥姥那头儿就自己一个娃娃，两家离得又不太远，到哪都是宝贝疙瘩。两家人都是勤快的，劳动力多，生产队时都没挨过饿。现在改革开放了更好了，虽然吃肉的时候少，但大米白面还是能经常吃的。

    吃过饭，和母亲一起收拾了桌子。跟母亲说了一声，就灌了点喝的水，想了想，回屋又把刀子拿上，就提着鱼竿出门了。父亲手巧，这把刀子是用一段钢锯条打磨的。非常锋利，样子也好看，镶了木柄，还用皮子缝了个刀鞘，自己是爱不释手，看见什么都想用这把刀砍一砍。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去哪儿好。经常洗澡的地方是河滩，人多，岸边水也浅。下游一些有个河湾，后来经常有人在那边钓鱼，就去河湾先看看。这时候沿河岸边都是树，杨树、柳树、槐树、榆树随处可见，基本都是野生的，春天时候的榆钱和晚一些的槐花都是自己的最爱。后来都没了，有也是人工栽的整整齐齐杨树。

    沿着大坝往西走，洗澡的河滩还没有人，出来的早了。又走了有一里地，来到河湾。因为前段时间雨水大，河里水多。现在水下去一些了，岸边没多少草。对面地势低一些，离河南面的村子又远，现在是荒滩。身后上去一些的地方是几棵大杨树，一会儿太阳转过去还能遮阴，挺好，就这儿了。

    往回走不远就是新修的河坡，石头砌的。边上有散落的石头，走过去挑了一块搬过来当板凳。又到身后树根下砍了两段带叉的树枝，修理一番成了两个杆架。又去砍了两段树枝，主叉带小分枝的那种，在分叉下边截断，主枝留有50公分，枝头削尖，分枝留10公分。回到位置，把两段架杆插进土里，鱼竿放上面比了一下，在鱼竿尾部插上后削的树枝，分叉朝下压住鱼竿尾部，合适。

    另一把鱼竿也安放好。抖开鱼线，鱼钩上挂上一段蚯蚓，甩到水里试了试，铁丝还是轻，鱼漂没立起来。正要往回拽，忽然鱼漂动了动就立了起来，还一下一下的往下坠，有货哎。赶紧提竿，感觉鱼不是太大，鱼竿比较硬，只能站起来往后拉，没费多大劲，拽上来一条嘎鱼。黄褐色的鱼身，有小二两，就是把鱼钩吃的太深，找了个小木棍才摘下来。这玩意儿还得小心些，背上有根刺，据说还有毒，可别扎了手。不过这种鱼炖出来非常漂亮，鱼汤油黄油黄的，看着就有食欲。

    好兆头啊，开门红。灌了半桶水，把鱼先放里面，继续调鱼漂。可能水下受了惊扰，暂时没有鱼来抢钩，把原来的铁丝上又缠了一些，放水里来回几次，把两个鱼竿都调好。以后换位置也只是移动鱼漂适应深浅，铅坠不用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