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浮世繁华终成空，燎燎邪息噬苍穹 （三）
看着手中寄来的信笺，信中所及令林墨眉头一蹙；“没想到，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望着信笺最后的署名他的思绪回到了四天前。
天剑峰，作为内门七峰之一，位列第三。此峰由大长老无情掌管守护着，而位于天剑峰顶之处，则是历代峰主们藏剑之所。
每一代的天剑峰峰主亲传弟子，只要踏入了通灵境界之后，就必须要经历一场名为「试剑」的考验。
这场考验的具体内容就是闯入剑阵之中，然后成功地踏进剑冢之内，并与其中的百剑产生共鸣，如此方能算是通过关卡。但如果没有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位闯关的弟子就需要等到下一年的时候再次尝试挑战。
狂风呼啸，如同一股狂暴的飓风突然从平地上席卷而来！那位身着云绣青羽锦衣的青年，身形挺拔地站立在风中，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他微微低头，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那柄散发着熠熠寒芒的环刃。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宛如千年寒冰般刺骨，没有丝毫温度。这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试剑」典仪各峰弟子皆前来观摩，林墨站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这位青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如此神色冷峻的同龄人。这个青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但同时又被深深吸引。
当林墨的目光同场上青年交集的一刻，仿佛一柄寒刃直直刺入他的灵魂一般。少年惊得后撤一步，手中下意识的按住胸口！
远方突然传来一声长啸，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响彻云霄。紧接着，一股深青色的狂风从高天之上席卷而来，这股风势极其猛烈，仿佛能够撕裂虚空。它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只留下一片狼藉。
这股狂风并不是普通的风，而是一种强大的能量波动。它凝聚成了实质一般，宛如一条巨龙在天空中肆虐。随着狂风的吹拂，苍穹之上的云海也被掀起，形成了巨大的波涛。这些波涛汹涌澎湃，如同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整个天地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人们纷纷驻足观望，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情。他们知道，这是一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力量，只有那些拥有绝世神通的强者才能驾驭得了。在这股狂风的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落下，他的脚下虚空仿若平地。云海之上，一身黑袍，面色俊美的赤月微微蹙眉；“这股威势，师兄怕是突破了。”
“小墨啊，一定要好好地看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回荡着，然后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林墨身上，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接着，他轻轻地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似乎想要传递给他一些力量和勇气。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起全身的能量。只见赤月的身体周围逐渐泛起一层微弱的光芒，这层光芒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光罩。随着光芒的不断增强，他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道道神秘的纹路，这些纹路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住了他。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紧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他的周身空间竟然开始像褶皱一样层层交叠在一起！这种景象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扭曲了一般。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身体彻底变得虚化，仿佛融入了虚空之中，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叠宙」，这种掌控空间的力量……”林墨的眼中满是崇敬之色，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的向往和敬畏。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而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阵狂风犹如一只凶猛的巨兽，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纷纷抬起头，望向那股狂风的源头。
只见在狂风之中，一个身影逐渐浮现出来。那个身着云绣青羽锦衣的青年，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环刃。随着他的出现，一股深青色的灵力如同火山一般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这道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让人们清晰地看到了青年的面容。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断。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深青色的力量自他的身体中扩散，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在这一刻，在他的周围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个青年究竟是何等的天赋？他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林墨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这是先天领域！”。然而，面对全场的震惊和赞叹青年的表情却始终冷漠如冰，没有丝毫的波动。
随着青年释放领域，原本平静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在场的每个人都意识到，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打响……
时间回到了现在，在圣月天堂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往日一般无二，人们过着宁静而又快乐的日子，市井街坊之间传来阵阵小贩们的叫卖之声。圣都依然如往昔般繁华热闹无比，而此时此刻的外城，天汇区内更是人声鼎沸。
在这片喧嚣的区域中，有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正紧紧跟随在两名少女的身后。在他的身旁一袭红纱长裙的赤玉儿挥着小手，此刻她的嘴巴被各种美食塞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十分满足。
而另一边的欧阳雪则显得温文尔雅许多，正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味着林墨专门为她购买的美味果串。
赤玉儿含含糊糊地说：“哇，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呀。不行啦，吃不下了。”说着，她用软糯的小手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直到在街道的拐角处听到香糕小贩的叫卖声。
林墨走在前面，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双水灵的赤焰美眸正盯着他。
当他的目光下移时，只见那洁白的柔夷攥着他的衣袖：“那个，我想尝尝那个……”
林墨的嘴角微微抽动：“你不是吃不下了吗？”少女天真无邪的娇颜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人家觉得还可以再吃一点点。”
眼看少年一言不发，她又拉了拉林墨的袖子：“那时候你带我离开妙明境的时候说好的，要带我吃好吃的。”
林墨看着少女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最后在她的撒娇拉扯下，为她们二人各买了一份。三人走过街道，赤玉儿吐了吐小舌头，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呜，这糕点闻起来香，但是味道有点淡。”
一旁的林墨打趣道：“不合口味的话，我可以代劳。”少女小嘴一撅，把香糕护在怀里：“我挺喜欢的，不用了。”而一旁的欧阳雪看着嬉闹的二人，不禁掩唇一笑。
嬉笑间，林墨的目光一瞥顿时整个人愣在原地，嬉笑的欧阳雪察觉到他的异样笑颜敛去拉住他的手樱唇轻嗡；“怎么了？”
当她的目光看向林墨注视的地方时同他相扣的柔夷渐渐松开，她轻轻贴在林墨的耳畔樱唇轻启；“你去看看吧，我会看着玉儿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林墨回过神轻轻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回来。”当他的目光再度望向那个方向时只留下那道他十分熟悉的身影，他脚下灵力流转施展游龙云隐但那熟悉的身影明明走的并不快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持百步之距。那道身影侧颜看了他一眼，见林墨还跟着他时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林墨一路跟随直到在街角时失去了那人的踪迹，突然间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少年抬头望去只见第一空港——星汇港悬浮在距地近十里的高空，少年双眸一眯踏入纳灵境后他的五感远比曾经，那抹熟悉的身影在空港的一处瞭望台一闪而过。
“等等！”林墨急忙追去，而此刻远处那本赤红的天际间缕缕暗紫色云层同那血色的雷霆正一点点侵蚀着！
星汇港，风语台。身披鎏金甲胄，一袭青羽长衣的男子目光凝重，紧紧盯着远方的天空，“混沌终究还是来了，嗯，你终于来了。”
他转身，只见一袭白衣的林墨胸口起伏着，望着他的脸庞，林墨一时间哑然静默，那些话都像哽在咽喉似得。
“看看，多美的天空。小……儿子，站那么远干嘛，过来。”林龙海向他招招手，林墨轻步上前。夕阳下，停泊在空港中的一艘百米级云舟投下阴影，将林墨笼罩。
他的思绪如细丝般自识海中剥离而出，“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事情纵使过去多年，有些经历已是模糊，但那些话就像拓印在我的识海中似得。”
少年的眼中瞳孔一缩在那蕴藏着金芒的眸中倒映出天际线上肆虐的漫天混沌；“天空上那是！”在他的身旁林龙海点点头；“不错，那是混沌！”林墨双手颤抖眼中闪过一片慌乱；“不好雪儿她们……”
他转身打算离开时一只大手将他拉住，林龙海低喝道；“站住，现在的情况你清楚吗！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趁现在快点离开，你明白吗！”
林墨奋力甩开父亲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我是一名灵者，同混沌对抗，保护民众不该是一个灵者该做的事吗！”
望着林墨的脸庞林龙海任由风将他的长发吹起；“那是混沌，那有多危险你清楚吗！这是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该干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一顿；“小墨，听我说你没有见过战争的残酷，你更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少年口中吐出一口浊息，灵力运转施展身法转瞬间便来到风语台的边缘；“呵呵呵，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是破云军将领还是父亲？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不能走她还在等我！”
林龙海身形一顿；“不行，那样太危险！”
“够了，你总是觉得这样不妥那样不行的，在你眼里我能做什么！对不起，父亲我已经不是那个遇见危险躲在你们身后的小孩子了，这一次恕我不能听从你的安排。”林墨静静注视着林龙海的眼睛一滴没有丝毫杂质的水珠落下，二人相视片刻后那一袭青羽长衣的他终究还是没有硬留他。
那漫天的混沌仿若滚滚业火一般，汹涌澎湃地燃烧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千里劫云如同一座巨大的阴影，缓缓地覆盖了整座圣城。
在这恐怖的景象中，数头身形巨大的魔傀展开双翼，在圣城上空盘旋着，它们的身影如同魔神降临，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和压迫感。
地面上的人们惊恐地大喊着，纷纷逃离这可怕的场景。在恐惧的驱使下，他们只能本能地向内城涌去，希望能找到一丝安全的庇护所。衡域司早已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提前安排了执法者在各个街道上疏散群众，维持秩序。然而，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他们的努力似乎也只是杯水车薪。
突然间，一颗暗紫色的流星如同闪电般自高天堕下。仅仅是一刹那的时间，一座小楼便在熊熊烈焰中坍塌，化成一片废墟。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人群愈发躁动不安，人们惊慌失措地向前涌动，试图远离这颗坠落的流星。然而，他们的脚步却显得如此无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
而在高天之上，无数暗紫色的流星如同雨点般接踵而至，纷纷坠向圣城。每一颗流星都带着毁灭的气息，让整座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人们的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天枢殿，明华殿内。数名仙灵境强者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阵眼，皇天一人则如一座山岳般静静地矗立在阵眼中央。一袭玄衣的尉迟长佑轻抖衣袍，目光扫视一圈后，开口问道：“尊者大人，我们何时起阵？”
皇天依旧一言不发，宛如老僧入定。突然间，一道青色烟花在高空绚丽绽放。原本气定神闲的皇天如一头苏醒的雄狮，猛然释放出气息，在场所有的灵者顿感如千万斤重的九天玄水兜头浇下！空间似乎在这一刻扭曲变形，而这仅仅是他释放出的一缕气息！
“所有人，全力施为！结铸八方金阳玄宇阵！”皇天一身白衣飘飘，宛如谪仙临世，一双深邃的明眸中燃起白金之焰。当他一部分的力量释放而出的瞬间，所有在场的仙灵境强者纷纷腿脚发软，险些站立不稳！大殿八方的石碑之上，金莲缓缓升起，随着一众强者的施为，金莲被引动，纷纷汇聚向阵眼核心。
此时，内外城交界之处。四大道上石柱之上的天象浮雕宛如活了过来，人们纷纷望向远处的天枢殿。这一刻，所有人无论是灵者还是普通的百姓皆是目瞪口呆，哑然无声。
在众人的凝视下，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自天枢殿中绽放而出，灿金色的流光沿着四道大道延伸开来。
俯瞰整座圣城，四方之上，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虚影尽数显现，宛如四座顶天立地的山岳，而后八大城楼中降下玄妙灵光，八方之上八尊神威煌煌的巨大法相尽现，相铸结阵化为坚不可摧的墙垣，万般邪祟穿行为艰！
此刻的『古茗轩』中一袭紫衣的季怀远注视着眼前的瓷杯轻叹半声；“龙海啊，今日一别看来怕是要过些日子才能再见了。”一阵清风徐来，空间中一缕波纹散开原地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离开茶阁后，林龙海回头看了一眼同样轻叹一声；怀远，再见了我的老友。”
天空之上，一圈金纹如涟漪般散开，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随后展开为结界，将整座圣城笼罩。“八方金阳玄宇大阵，看来城中的魔物已经清肃。”一袭青羽长衣的林龙海周身青玄灵力外放，在他手中，一杆青色长枪凭空而生，凝如实质的青芒狂风自他体内奔涌而出，刹时间飓风狂飙不息，大地因之摧折！
在一阵狂风过后，他的身影已经远去。此刻的圣月天堂，金色结界化为高天墙垣，将一众魔物阻于外城。但是，这一切还未结束，人群中的骚乱很快在衡域司执法者们的疏导下平息。
此刻的天空早已染尽血色，高天之上魔物横行。突然间，一道粗大的血雷自天而降，如一条狰狞的血蟒，张牙舞爪！在接触到金色结界的一刹那，瞬间炸开，原本安定的人群犹如惊弓之鸟，纷纷望向被血色雷霆击中的苍穹。
血云间，虚空中一道裂隙出现在高天之上，一道庞大的黑影伸出蹄爪撕开裂隙弥弥混沌自裂隙中涌出！“这是什么！”地面上人群再度陷入骚乱。正当众人一时间惊慌时，深青色的飓风凝为气旋笼罩整座圣城！
须臾之间，一股犹如远古巨龙苏醒般的威势自远方的高天扩散开来，只见虚空中一抹青影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般矗立于虚空之中。他迈动脚步，呼吸之间，他的身影便如同瞬移一般来到千米开外。当他落脚的刹那，虚空中荡漾开圈圈波痕，漫天的混沌如若凶猛的毒蛇，张开獠牙，向他噬咬而去。
那道青影只是微微抬手，青色的风便凝如实质，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像切开豆腐般轻松地将这可怖的混沌划开。当远方的天空中那道模糊的青色身影愈发清晰时，地面上的人群中有人激动地举臂欢呼：“脚踏虚空，掌握空间道则！太好了，是天灵境强者！”
虚空之上，一袭青衣的无情目光如鹰隼般凝视着弥漫而来的混沌，青色的飓风在他的身边凝聚成坚不可摧的墙垣。一声尖锐的啸声撕裂长空，血色雷霆如一条狰狞的巨龙随之落下，但这股足以湮灭一切物质的血雷还未靠近他丝毫，便化为虚无。
“噢，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终于愿意现身了。”无情抖抖衣袍，“铮”的一声，长剑青钺出鞘，一道足以撕裂苍穹的剑气划过虚空，一时间，空间和时间在这刹那间凝固。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那一道蔓延向天际的空间裂隙，此刻正在不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