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失心疯
床上的美人看起来很单薄，整个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更别说是唇色，仿佛是一尊精致的瓷器，随时都可能破碎。美人手微微抽动，眼角微微颤动。
“小姐有反应了，快去叫老爷、夫人，小姐有反应了。”
美人睁开眼扫视这房里，试着坐起，可是身上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这是哪里？又在做梦，只是这梦也太真实。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气都提不上来。头还是晕乎乎的。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整整三天了，老爷和夫人都担心死了。你知道吗？夫人都晕了好几次了。”
“小姐？”女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我难道还在梦里？”
兴许是太虚弱，女子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说几句就耗光力气。
“儿呀！”是一老夫人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你怎么这样想不开，都怪我们没能力，圣上赐婚我和你爹也是没办法。”
“安儿，都是爹爹的错，都是爹爹的错。”
好像进来人，房里的人都急匆匆的出去。
怎么回事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能是今天回家太累了……
美人睁眼，掀开被子，一步跨下床，视线在整个房间扫了一圈。
还在梦里？怎么回事儿？怎么醒，怎么醒？对，墙，对，墙。
女子走开离墙大约一丈处，毫不迟疑地撞上去。
“儿呀！”老妇人手里的汤药全撒在地上，“快来人啊，叫大夫，快叫大夫。”
怎么回事？那么痛，这真的是梦吗？
“小妹，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女子跪在床边哭哭啼啼，“都怪卿卿不好。”
“这也不能全怪你，卿卿。”老妇人长叹了一口气，“都是命，都是命呀。只是这一次我也没有想到，安安会如此刚烈。”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夫人放心，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红色，披上的是昏暗的暮霞，随着最后一道白光的消失，夜终于还是降临。
床上的女子睁开眼，屋子里点着灯，一个小丫头趴在床边睡着了，女子惊恐的坐起。身旁的丫头似乎感觉到什么，“小姐，你醒了？”
女子警惕的缩进床的最里面，“你是谁？”
“小姐，我是春绣呀。”春绣眼泪直掉，“你别吓我。”
“不可能，这不可能。”女子拼命摇头，跳下床，“一定是梦，我一定还在梦里。”
女子冲出屋子，周围的环境压的她喘不过气，四四方方的天，只有一轮弯月，一切都压的她喘不过气。她脑中涌现出一连串的惊恐的猜测，嘴唇泛白，双手微微颤动，甚至觉得周围的建筑活过来了，在围着她转圈，在嘲笑她，好像无数的蚊子在啃噬着她，整个人焦躁不安，惊慌失措。
“安儿，你怎么下床了。”一位老妇人被人搀扶着。
“都别过来，”女子后退几步，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慌忙之中从一旁拾起一根树枝，“你们都别过来，我想静静，让我静静。”女子顿时感觉喉咙哽咽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抽搐，嘴唇也哆嗦起来，她歇斯底里，“都别过来，”眼角的泪珠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安儿，这是圣上赐婚，我们也没办法，难道你真的想让整个祝家被抄家才满意吗？”老妇人直捶胸口。
“你在什么？你又是谁？”女子整个人嘶哑的吼着，“这里到底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女子突然暴跳如雷，大吼一声，倒在地上。
“快去叫大夫，快呀，都还愣着干什么？”
“夫人，我觉得小姐怕是撞坏脑子了。”春绣磕磕巴巴的，“就在刚刚，小姐醒来，整个人都不对，还，还，还……”
“还什么，你倒是谁呀，”老妇人急得直拍。
“还问我是谁。”
“问你是谁？”
“夫人，那就对了。”大夫瑶瑶头，“只怕小姐撞坏头，患上失魂症或者是失忆症了。”大夫的语气又变得明亮，“但夫人，你想，只要人没事这一切都算是好的”
老夫人的神色一下子犀利，“大夫，今日之事……”
“夫人放心，今日发生了什么，我都忘了。”
“那就老妇就谢过大夫，来人，送送大夫。”
暗色处，一个黑影闪过。
屋子里，跪满了人。老夫人却悠闲的品茶。
“今日之事，你们若是咽在肚子里，那这就是你们的。”老嬷嬷颠了颠手中的银两，“若是哪一天我听到些什么不该听见的话，那就……”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一旁的丫头把钱发下去。
“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今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奴婢们一直在房里睡觉。”
“下去吧。”
天边微微泛起白光，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屋子里两个男子似乎还没有睡觉。
“可真是有意思，跳水没死成，又改撞墙。看来这尚书小姐是当真对六皇兄痴情。”男子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酒杯，“这是可惜了……”
“那殿下，还需要我继续监视吗？”
“当然。”男子似笑非笑，看着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