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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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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们还敢屈打成招?”方子明的面皮一阵抽搐,冷声问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说话是要讲证据地,”那名警察瞟了他一眼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说完锁上铁门,扬长而去,方子明忍着臭气,靠着墙根坐下来,他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弄进了铁屋内关着,以前以为自己对这个社会已经看得很透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那点阅历,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要说起来,他现在多少也有点社会地位吧,可是别人想要整他,简直比吃小菜还容易,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国家机器的作用,这些蛀虫只要占据了这个位置,便可以借助国家的力量对付你,而你除了忍气吞声以外,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以前他听过一个流言:一个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在开群众大会时放言道,我是党支部书记,我就代表党,你们反对我,也就是反党。他一直把这当作笑话,不相信世上竟会出现这么荒谬的事情,但是今天他终于知道,有时荒谬的恰恰就是现实。

    比如现在,明知道这几名警察已经腐化变质,成为私人的打手,但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折磨自己,他不能跑,更不能动手,否则更大的罪名会马上落在他头上,如果他们够黑,可能还会立刻掏枪把自己击毙,这在他们来说是在执行公务。

    其实社会上最大的不平等,就是这种基于职务的不平等,当职务成为一种特权,也就成了腐败的温床,象赵队这种警察队伍中的垃圾,因为有童海章这个保护伞,即使以后被人告发,最多也是个调离而已,说不定还会明降暗升。

    所以要想对付赵队这种人,必须首先把童海章拉下马,这对于方子明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依然是那么渺小,现在天已经黑了,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她们三个人一定已经急坏了吧?方子明有些怅然地想道。

    不错,王西郡她们三人确实急坏了,因为现在不但方子明没回家,而且连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即使连王西郡平时那么镇定的人,这会儿也开始有些发慌,但她知道自己千万不能乱,如果自己一乱,刘香和戚灵就会失去控制。

    所以她柔声安慰她们道:“都别急,他在省城没有其它的仇人,所以要出问题,也出在童宗敏身上,我先打电话问一下同事,看童宗敏现在怎么样就知道了。”

    说完,她给平时几个玩得好的朋友都打了电话,但是她们都说,童宗敏下午一直没有回省台,好象是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王西郡心里一沉,难道方子明打了童宗敏,然后给警局抓去了?她猜得虽然不完全对,但也差不远了。

    她在公安线上的朋友不太多,而且关系也一般,她打电话问了一下,都说不知道这回事,戚灵见她打完电话后一脸失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姐,要不我去外面找找他?”

    “别,”王西郡忙拦住她说道,“他又不三岁的小孩子,如果没出事,他一定会自己回来,如果出了事,你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反倒被人欺负。”

    哇——,戚灵哇地一声哭出来道:“姐,可是我好担心他……”

    “我们也一样,”王西郡揽住她的香肩道,“或许他是有什么事要办,所以耽误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关手机呢?”戚灵泪兮兮地问道。

    “就算是真被抓起来,一个晚上也没什么事的,”王西郡柔声安慰她道,“我们再等等,如果他晚上不回来,我们明天就去警局打探一下,一定会问出他的下落。”

    “他不会被童宗敏下黑手吧,我看那个姓童的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刘香沉思了片刻,很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吧?”王西郡也有些拿不准,但她知道这时最主要的就是稳住她们两个,所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老公的功夫那么高,一般人是打他不过的,这事灵儿应该最清楚,对吧?”

    “他的功夫是很不错的,”戚灵含着眼泪点头道,“普通的人他应该可以同时打十来个,但主要是他没有江湖经验,如果遇到厉害的人,他肯定会吃亏。”

    “老公也总是要成长的,如果他不经历这些诡谲的事,又怎么能成熟呢?”王西郡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尽量想一些理由安慰她们,“他养着我们这么多女人,如果自己没有一定的处事能力,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呢?”

    刘香听着她的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自己今天可以碰见一个童台长对自己心怀不轨,明天说不定就会遇到一个李局长垂羡自己的美色,如果方子明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能力,自己难道真的天天躲在家里不上班么?

    只有戚灵还捂着脸呜呜地哭,对她来说,方子明现在就意味着一切,如果他出了事,自己该怎么办?王西郡知道她的心情,忙抱着她温柔地说道:“灵儿,你别哭,我们跟他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夫妻,所以我们现在比亲姐妹还要亲,你心里千万不要有其它的想法。”

    “姐……”戚灵低呼一声,搂着她的脖子哭道,“我真的好怕……”

    “没事的,一定没有事的。”王西郡一边安慰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慢慢滚落下来。

    方子明现在真的没事么?很难说呀,因为你试想一下,如果一头小绵羊落在狼窝里,你认为会没事么?毕竟狼爱上羊的事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更多的时候,羊都会被狼撕成碎片,然后一口一口地吃掉。

    现在方子明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赵队和另外一名警察满嘴喷着酒气走进来,向方子明冷笑了一下说道:“想通没有?如果没有想通我们可以帮你想一下。”

    方子明抱着头蹲在墙边,没说话也没有抬头,赵队睁着血红的大眼睛,狞狰着脸对别一名警察说道:“看来他脑子还没开窍,你拿电棒给他通通窍。”

    那名警察犹豫了一下,从腰里摸出电棒,走到方子明面前大声喝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认了吧,如果再倔着,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子明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依然把头低着,赵队看了方子明的样子,勃然大怒,大声吼道:“别跟他废话,用电击他,狠狠地击,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的骨头。”

    那名警察咬了咬牙,推动了电棒上的开关,一下一下地在方子明身上擂起来,打第一下时,方子明身子一麻,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但是打了几下之后,他就习惯了,因为对于一个练有内功的人来说,三十万伏的电棒确实难以造成什么伤害。

    打了十多分钟,赵队看方子明不但没有叫出来,反而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忙拦住那名警察问道:“你拿的多少伏的电棒?”

    “常规的,三十万伏。”那名警察回答道。

    “三十万伏的管什么用?换三百万伏的。”赵队狞笑道。

    “赵队,这个……不太好吧?”那名警察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高压的电棒,如果万一……,我看还是换皮带抽吧!”

    “笨蛋,”赵队瞪了他一眼,“皮带抽了有外伤,你让想让他拿住把柄么?”

    “可是……”那名警察心里开始打鼓,如果真要打死了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什么可是,”赵队不耐烦地打断他道,“刘局已经吩咐过,今天晚上一定要搞出口供来,否则明天没办法向童少交代,如果出了事有他担着,你怕什么?”

    妈b的,如果真出了事,你们到时候肯定把责任踢到我们身上,拿我们当替罪羔羊,那名警察在心底里暗骂一声,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既然跟了这样的主子,就只能象一条狗一样,老板给饭吃就吃饭,老板不给饭吃,就只能吃屎了。

    但了他也多了个心眼,把三百万伏的电棒拿过来以后,递给赵队道:“赵队,这东西我还从来没用过,你给我示范一下吧!”

    赵队望着他笑骂道:“瞧你这点老鼠胆子,不就是怕出事,想让我打第一棒吗?说实话,你打人的那手势我还真看不上眼,来,看我的,以后多学着点。”

    说完接过电棒,大步走到方子明面前,叭叭叭就是三棒,他这三棒打得很有讲究,第一棒直点心口,第二棒直奔腰间软肋,第三棒则打在后心上,有人可能不知道,这电棒只要达到八十万伏以上,就能直接把人电晕,所以饶是方子明武功高强,也被电得接连惨叫三声。

    赵队听着方子明的惨叫声,转头对那名警察狞笑道:“看到没?这才叫真功夫,你不打着关键点,能让他服软吗?”

    那名警察心中暗暗吃惊,因为按照规定,电击一般都只打大腿和臀部,不准击打犯人的要害,现在赵队打的全是关键部位,要是这样打下去,今天晚上非出事故不可,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暗暗生出恐惧之心。

    赵队把电棒交给那名警察道:“去,照我刚才打的那样,练练手法。”

    那名警察迟疑道:“赵队,这……”

    “怎么?这就怕了?”赵队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我告诉你吧,打不死人的,你没看见吗,刚才我连打三棒,他都只叫几声,没有晕过去,说明他很耐打,知道不?如果是不耐打的人,早就晕死了。”

    那名警察接过电棒,畏畏缩缩地走到方子明的身边,手都开始哆嗦了,他跟赵队不一样,他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他只所以跟着赵队和刘局混,只不过是为了升得快点而已,可是真要干这种

    伤天害理的事,他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打呀,打呀,”赵队催促道,“这都快九点了,我搞完了还要去唱歌呢!”

    那名警察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将电棒击在方子明的后背上,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前途更重要,现在既然跟赵队做了恶,想要抽腿,那是不可能的,他打的点虽然不如赵队那么精准,但毕竟这是三百万伏的电棒,所以方子明依然痛得不断地闷哼。

    打了二十多分钟后,那名警察看方子明哼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有些害怕,忙停住手对赵队说道:“打了这么久,还是……”

    “你问他,认不认?不认接着打。”赵队的酒劲已经完全上来了,满脸通红地说道。

    那名警察用脚踢了踢方子明道:“听见了吗?赵队问你话呢!”

    方子明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倔性子上来了,也不啃声,只是用手抱着头缩在墙角,赵队见他不说话,不由勃然大怒,对那名警察吼道:“打,接着打。”

    “我……”那名警察这下真的怕了,提着电棒就是不敢下手。

    “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赵队大骂一声,抢过他手里的电棒,对着方子明的后脑勺直捅过去,一边捅一边恨声说道:“我让你倔,你让你倔。”

    那名警察擦着额头的汗颤声道:“赵队,那里不能打啊!”

    “他妈的,小杂种不开窍,老子帮他开开窍,”赵队一边打一边转头狞笑,“你知道吧,人的后脑勺最敏感,听说过了电就会越来越聪明。”

    方子明被他的高压电棒击中头部,体内的混元功立刻产生自我保护,让他进入了休眠状态,内气也开始在他体内自动流转,这时如果是那名警察在打,肯定早就吓得停手了,但赵队现在已经处于半疯狂状态,所以看也不看方子明一眼,只是不断地用电棒捅着方子明的后脑勺。

    如果方子明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他这样连续地捅,可能真地已经击成植物人了,但他现在是处于自我保护状态,意识已经完全停止运行,只有体内的护体真气在做无意识的流转,所以强大的电流并没有对他形成伤害。

    不但是这样,而且因为赵队捅的是后脑勺,那个地方正是三关之中的玉枕关所处的位置,所以在赵队的连续电击之下,电流居然形成了强大的冲力,随着方子明体内的真气,不断地向玉枕关发起冲击,这种外力的冲击作用,比起内气的冲击,不知要强烈了多少倍。

    过了十多分钟,赵队打得正过瘾,忽然听见方子明啊地一声巨吼,赵队手中的电棒已经脱手飞起,重重地反击在他自己的额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这时他才知道,电棒打在别人身上虽然好玩,但打在自己身上,那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他定了定神,吃惊地望着方子明,两颗眼珠差点从眼里掉出来,因为现在方子明已经站起来,而原本铐在他手上的手铐,现在正象一只麻花一样,被他捏在手里,已经裹成一团,但这还不是让他最吃惊的,最让赵队吃惊的是方子明的那双眼睛。

    他定定地望着赵队,两只眼睛犹如幽深的潭水一般,深不可测,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只有怜悯,对赵队的怜悯,赵队被他的眼神所慑,只觉一股彻底的寒意从脊背上升起,晚上喝的那二两猫尿,早就已经化作汗水,从额头渗出来。

    赵队下意识地想动一下,但是他骇异地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锁住,居然连眨眨眼皮都很困难,在这一刻,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在方子明在面前,就如同一只蚂蚁,如果他想捏死自己,根本不用费任何力气。

    过了半晌,方子明淡然一笑道:“你应该已经打过瘾了吧?”

    赵队这时发现自己忽然能动了,他下意识地想去摸枪,方子明摆了摆手道:“别碰那东西,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赵队迟疑了一下,嘴唇微微地颤抖道:“你,你……”

    “而且我有把握在你的枪响之前,把你的枪管捏扁,”方子明根本不用眼睛看他,“如果枪管爆炸开来,我想对我应该没什么危害。”

    旁边的那名警察早就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牛逼的人他见过,但是象方子明这么牛逼,能自己从手铐里脱出来,并把手铐揉成麻花的人,他连做梦都没有梦见过,所以虽然方子明没有对他看,他还是双腿一软,跪下去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没有……”

    方子明看了看跪在地下的那名警察,再看看身子正在不停颤抖的赵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是该愤他们,还是应该感谢他们,因为刚才正是因为赵队不停地在他后脑勺上电击,让他在自闭状态下冲开了玉枕关,达到了先天之境。

    否则光凭以前的武功,他要想从手铐中脱出来,并把手铐揉成麻花,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先天之境,果然与普通境界有仙凡之隔,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用动手,只要意念一动,周围的东西他就可以用气流锁住,刚才对付赵队就是用的那一手,当然,这种方法在多远的距离之内有效,还有等于以后去验证。

    但他觉得进入先天之境后,最大的改变还在于心境的提升,刚开始被眼前的两人击打时,他心里确实充满了愤怒,真恨不跳起来把他们踹死,但是在玉枕关贯通的那一刹那,他心中忽然变得很平静,因为他觉得自己为这样的两个小丑而生气,那太不值得了。

    有人说,从对手的档次,就能看出自己的档次,这话是一点都不错的,现在在方子明眼里,赵队和那名警察,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物,即使赵队口中的那个刘局,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样的跳梁小丑,当然不能让他们继续为害社会,但这样的人却不能靠武力来解决。

    所以现在方子明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自己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他知道,象刘局和赵队这样的货色,给他们一个位置,他们就是残害人类的狼,没有了位置,他们就是一坨屎,所以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打掉他们的后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为社会除害。

    但是象童海章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自己要见他们一面都不可能,更不要用凭自己的力量把他们弄下来了,看来只有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再说,方子明想到这里,慢慢地靠着墙根坐下来,然后对赵队和那名警察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坐下吧!”

    那名警察因为方子明没有发话,所以一直还跪着,这时听见方子明让他们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在方子明对面坐下,赵队迟疑了一下,也挨着那名警察在方子明坐下来,他们三人现在的样子,才真正有点警民团结一家亲的味道。

    方子明见他们很听话,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你们自己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队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身旁的警察看他没有说话,也不敢啃声,所以过了半晌,场面居然冷了下来,方子明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淡淡一笑道:“我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俗话说,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如果大家闹僵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完他轻轻地用手搓着那个麻花手铐,片刻之后,那个手铐居然变成一根长长的圆条,赵队和那名警察看得目瞪口呆,要说刚才把手铐捏成麻花,那还不过是力大而已,但是现在……

    赵队额头的冷汗慢慢地冒出来,想起自己刚才那样狠毒的折磨过他,不知他现在会怎样报复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颤,满脸都是惊惧之色,,方子明看了赵队一眼,淡淡地说道:“你骗我戴上手铐,刚才又如此折磨我,本来我是不打算放过你的。”

    赵队一听大惊,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扭头就想往外跑,但方子明的气机立刻将他锁住了,所以他保持着那个向外跑的姿势,呆呆地站在那里,方子明眼中寒光一闪,冷声说道:“我刚才已经放过你了,如果你再这么不识趣,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我,我……”赵队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但他现在根本不敢再跑,望着方子明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好好配合,以前我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方子明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但是如果你再耍花招,就别怪我新帐老帐一起算。”

    “你……说话算数?”赵队迟疑道。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方子明反问道。

    赵队一听他这口气,知道他确实不会再为难自己了,于是他想了想说道:“你问什么我可以答什么,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对付童少,那我也不能干。”

    “笑话,我要你帮我对付童少干什么?”方子明冷笑道,“他四处作恶,自有他的报应,还要我动手么?”

    赵队松了口气,只要不让他明着跟童少作对,他就无所谓了,于是他对方子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整我。”方子明问道。

    赵队愣了一下,赶紧说道:“这都是童少的意思,童少给刘局打电话了,让我们早点弄到你杀彭彪的口供,我们当然只有……”

    “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杀了彭彪呢?”方子明不解地问道。

    “这个本来我们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有苦主,又有童少撑腰,我们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队很坦率地说道。

    “你们一直都这样办案么?”方子明好奇的问道。

    “平时当然不可能,但是这个案子牵涉到童少的利益,我们按照他的意思办,出了问题自然有他帮着顶。”赵队解释道。

    “我的这种情况如果你们拿不到口供会怎么样?”方子明冷冷地问道。

    “这个……”赵队似乎有些不敢开口。

    “你照实说就行。”方子明漠然地说道。

    “刑法规定,只能实行无罪推定,而不能实行有罪推定,所以如果你的这种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应该是无罪释放,”赵队有些讨好地说道,“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局里即使拿不到你的口供,也会以你故意伤人致死的结论将你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你们不是说凡事都讲证据么?”方子明吃惊地问道。

    “现在对方虽然没有目击证人,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呢?到那时就不需要你的口供了。”赵队含糊地说道。

    方子明马上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童宗海既然敢嫁祸给自己,要收买几个证人又算什么呢?看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所以对这种套路都已经熟练至极,他妈的,这才是真正的人渣啊!方子明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了一句。

    “那你们现在是不会释放我了?”方子明问道。

    “这个……”赵队为难地说道,“最多让你取保候审,即使是这样,我们刘局也会面对很大的压力。”

    “噢,那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方子明淡笑道,“我的东西应该还给我了吧?”

    他进审讯室前,手机等身上一切物品都让他们没收了,现在世易时移,他当然要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他等会儿还要给王西郡她们打电话报平安呢!

    赵队忙转头对那名警察说道:“快去,把东西给他拿回来。”

    那名警察如飞地去了,片刻之后,他提着一个塑料袋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对方子明说道:“都在这里了,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掉东西。”

    方子明把东西一件件揣在怀里,然后望着赵队笑道:“你觉得坐在这里感觉如何?很香吧?”

    赵队怔了一下,先前他因为喝了酒,所以根本没有闻出屋内的气味,后来又因为紧张,根本无暇去闻屋内的气味,现在经方子明一提,他才闻出屋内臭哄哄,他马上明白了方子明的意思,于是连声说道:“马上换房间,马上换房间。”

    “我晚上还要给老婆打电话,你们千万可别在房间里整个窃听器什么的。”方子明笑道。

    “不会,绝对不会。”赵队擦了擦头上的汗。

    “那你们就带我去吧,这里确实有点臭。”方子明用手扇了扇鼻子道。

    “是,是。”赵队赶紧带着他往外走,那名警察也一步一趋地跟在后面。

    出门拐了几道弯以后,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这里一连三间房都是实木门,看来里面都是装修过的,赵队打开中间的一间,把方子明往内引,那名警察有些迟疑地问道:“赵队,让他住这里合适么?”

    赵队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地?”

    方子明听了他们的话,有些怀疑,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名警察回答道:“这是高干双规时的住房。”

    “噢,”方子明点了点头,向四周打量一下,里面虽然说不上豪华,但和一般的宾馆比,似乎还略胜一筹,于是他转头对赵队说道:“你让我住这里,自己不会挨骂吧?”

    赵队傲然地说道:“在这一亩三分地,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好,那你们出去吧,被你们打得累了,我要早点休息。”方子明对住的地方已经比较满意,便开始赶人了。

    赵队听了他的话,尴尬地一笑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我已经不计较了,”方子明摆了摆手道,“不过你们晚上都喝得直喷酒气,我可是到现在还空着肚子呢,你们看这事怎么处理啊?”

    “马上送过来,马上送过来。”赵队忙说道。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方子明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道。

    赵队见状,忙领着那名警察出去了,过了十多分钟,赵队提前两个大塑料袋进来了,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一套盒饭,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一只酱板鸭,赵队将两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满怀歉意地说道:“附近只有卖盒饭的,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先将就一顿吧,明天再补。”

    方子明打开盒饭一看,里面有东坡肉和红烧猪脚,加上盐蛋和小白菜,虽然不算丰盛,但盒饭有这种水平也过得去了,于是他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赵队倒也直爽,毫不掩饰地说道:“这都是报的。”

    “你倒是很直爽的。”方子明笑道。

    “我就是个直性子,和谁好就帮谁,所以以前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原谅。”赵队赶紧顺杆儿爬上来。

    “过去的就算了,但是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枪。”方子明摆了摆手,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你放心,”赵队信誓旦旦地说道,“对于朋友我一向是两肋插刀。”

    谁他妈跟你是朋友?方子明鄙夷地瞟了他一眼,但是这话他当然不会说,毕竟现在自己还在里面,能少受点苦总是好事,但象赵队和刘局这样的人,那是坚决要搞下去的,不然真是天理难容,虽然他方子明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自问除了有点好色之外,其它的坏事还是没有做过。

    “你出去吧,我吃过饭就休息了。”方子明对他摆了摆手。

    赵队出去之后,方子明四处检查了一下,确认房里确实没有装窃听器,这才掏出手机,开始给王西郡打电话。

    “君儿,你们睡觉了没有?”方子明柔声问道。

    “老公,你在哪里?你还好吗?”王西郡听见是他的声音,泪水顿时簌簌地往下掉。

    “今天遇到了一点麻烦,被别人弄进来了。”方子明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童宗敏下的手吗?”王西郡马上问道。

    “嗯,”方子明点了点头,“他给我下了个套子。”

    “那很麻烦吧?”王西郡担心地问道。

    “有点麻烦,”方子明也不瞒她,“他嫁祸说我杀了人。”

    “啊?”王西郡大吃一惊,这可是不是小问题。

    “不过没事,我有办法对付他的,”方子明安慰她道,“香儿和灵儿呢?都睡了吗?”

    “都在旁边呢,哪里睡得着啊?”王西郡一边说一把手机伸到刘香和戚灵的面前。

    “老公……”两个声音同时在电话那头响起,不过一个声音大一个声音小,但方子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叫得声音比较小的是戚灵。

    “香儿,你怎么又在哭啊?老公现在好好的呢,”方子明同时安慰两个美女道,“灵儿,你也肯叫我老公了?你别哭,老公回来就好好疼你。”

    “你在哪个所里啊?”刘香和戚灵都在哭,所以王西郡又把电话拿过来问道,“我们明天过来看你。”

    “在东城分局呢!”方子明忙说道,“你们先别过来,让别人知道了对你们影响不好。”

    “我不怕,”王西郡哽咽道,“现在就是陈长贵在,我也敢叫你老公。”

    “君儿,老公知道你的心,”方子明听她这么说,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知道她已经彻底摆脱思想负担了,所以柔声说道,“老公现在真的没什么事,因为有姓童的那鸟人在旁边盯着,所以我们暂时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所以我们都不放心啊!”王西郡也开始哭起来。

    “我现在住的是高干双规用的房子,吃的是酱板鸭,日子过得舒服着呢!”方子明笑道。

    “真的吗?那是怎么回事?”王西郡疑惑地问道。

    “我收伏了一个队长。”方子明简单地说道。

    “他们打你了?”王西郡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以吃惊地问道。

    “现在没事了,”方子明笑道,“你跟香儿和灵儿说,让她们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等老公回来了,再好好疼她们。”

    “嗯。”王西郡哽咽着点点头。

    “我今天太冲动了,应该晚上先疼疼你,明天再出来的,”方子明压低声音轻笑道,“我现在好想你噢!”

    王西郡听到他这些调情的话,脸上微微一红,瞟了刘香和戚灵一眼,然后低低地说道:“只要你好好的,等你回来了我用嘴……”

    “啊?真的?”方子明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下面的玉箫一下就竖起来了,忙跟了一句道,“不许耍赖噢。”

    “不……”王西郡红着脸低声道。

    “那我也要用嘴。”方子明趁机扩大战果。

    “嗯……”王西郡这一声哼得娇腔婉转,也不知道是答应呢,还是情动时的呻吟声,反正她的下面已经微微有了湿意。

    “君儿宝贝,你领着她们早点睡,别担心我,知道不?”方子明得了她的承诺,心花怒放,连忙叮嘱道。

    “你自己小心点,还要跟她们说话吗?”王西郡也叮嘱道。

    “不用了,一跟她们说话,她们肯定又要哭,”方子明有些心酸地说道,“她们一哭我心里就难受,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说,你带着她们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就行了。”

    “我会带好她们的,你放心吧!”王西郡认真地说道。

    “那我挂电话了。”方子明说完挂断了电话。

    自己现在的情况要不要向向余倩她们打个招呼呢?方子明开始慎重考虑这个问题,方青当然是不能来了,不然段正雄肯定会参透他们之间的关系,雅芝呢,貌似现在能给自己一点帮助,因为她自己就是公安线上的,而且她家老头看起来权力不小。

    但如果自己一出事就找她家里人帮忙,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向他们说,自己要娶魏雅芝呢?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能保护他的女人吗?至于向余倩,如果自己真被起诉了,肯定是离不了她帮忙的,但现在似乎还没有这个必要。

    想到这里,他决定暂时不给她们三个打电话了,免得她们知道以后心里着急,自己把制药厂的一大摊子事全部交给了她们,本来就有些过份,现在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也有些对不住她们,至于赵敏郑燕郑怡她们三个,当然更不能告诉了,否则她们肯定一下乱了套。

    处理完这些事情,他一边享用赵队给他买的酱板鸭,一边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当时现场没有其它的目击证人,如果黑虎堂的那几个手下一口咬定是自己杀死了彭彪,那还真有点麻烦。

    自己当时为了减少麻烦,所以选择了一条很偏僻的胡同,没想到现在反而把自己绕进去了,如果要想翻案,必须让那几个人都说实话,可是他们既然是童宗敏请来的打手,陷害自己肯定都是姓童的指使的,要想让他们翻供,谈何容易?

    如果是在外面,凭着自己的截脉手,让他们说实话当然容易,可是现在大家都关在局子里,见上一面都困难,更不用说动手了。难道这姓童的就没有破绽了?方子明皱着眉头开始苦思冥想,彭彪啊彭彪,没想到你暗算我不成,连死了都要害我一把,方子明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咦,死了?彭彪为什么会死?方子明脑中灵光一闪,根据彭彪当时的伤势,最多也不过瞎一只眼而已,绝不可能死亡,否则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死人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想把任何人弄死,所以下手都很有分寸。

    难道彭彪的飞刀上有毒?所以最后毒发身亡?不可能,方子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推断,如果刀上有毒,彭彪流出来的血肯定会变黑,可是自己当时看得清清楚楚,他流出来的血绝对是红的,是属于正常的颜色。

    那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死人,嫁祸,他嘴里反复念着这两个词,啊,是了,他忽然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肯定是有人故意杀了他,然后再嫁祸给自己!对,事情一定是这样,方子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是谁杀了彭彪?自己当时走的时候,醒着的人只有童宗敏,而后来给自己嫁祸的人也是他,这下方子明用脚趾头也能想出,到底是谁杀死了彭彪,没想到姓童的这小子居然这么狠毒,方子明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种凉凉的感觉,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对方了。

    这下方子明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既然童宗敏这么处心积虑,不惜动手杀人来陷害自己,那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了,再者,童宗敏故意杀人的事一旦败露,不但他自己会身败名裂,就是童海章也会大受牵连,所以童宗敏即使破釜沉舟,肯定也要给自己嫁祸到底。

    看来这事马虎不得啊,想通了这些关节,方子明暗暗思忖道,如果自己不迅速拿到童宗敏和黑虎堂勾结的证据,并揭穿他故意杀害彭彪,嫁祸给自己的事实,等到童宗敏真的收买几个人做了伪证之后,自己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件事该从哪里下手呢?现在自己被关在里面,黑虎堂的几名手下也被关在里面,似乎没有地方着手啊,方子明暗暗皱起了眉头,噢,对了,方子明沉吟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那天彭彪不是说黑虎堂的老大叫做陶志鹏吗?

    童宗敏既然能指使黑虎堂的人对付自己,那么他和陶志鹏之间必定有联系,自己如果能找到陶志鹏,不是比找他的手下更有用吗?看来自己得去黑虎堂走一趟,只要搞到陶志鹏的口供,让他承认是受童宗敏的指使追杀自己,那么童宗敏的嫁祸之计就不攻自破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面临两个问题:一是自己怎么才能出去,二是黑虎堂的老窝到底在哪里,这件事不能拖泥带水,自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拿下黑虎堂,不然一旦童宗敏得了消息,让陶志鹏躲起来,自己再想动他,那就不是短时间里能办好的事情了。

    如果是在以前,他当然不敢这么狂妄,居然想只身去找单挑黑帮,但是自从他冲开玉枕关,武功进入先天之境后,他发现自己心念微动,即可控制别人的行动,真气所到之处,更是握铁如泥,视精钢如朽木,所以他对黑虎堂这样一个小小的黑帮,已经不怎么看在眼里。

    黑虎堂的老窝,赵队肯定是知道的,方子明想道,看来明天只有想办法套套他的话了,当然这事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不然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向童宗敏一汇报,自己的想法就泡汤了,知道了黑虎堂的老窝,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这个地方自己晚上想要溜出去,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今天是没法做了,否则这么晚把赵队叫来问黑虎堂的事,他心中肯定会生疑,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了,所以今晚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等明天白天套出赵队的话以后,晚上再对黑虎堂展开行动。

    想到这里,他盘膝坐在床上,开始闭目打坐,刚刚催动内气,他就发现自己体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以前灵力虽然也随着内气在体内运转,但它们总是分为两股,相互之间互不干涉,但是现在它们已经合二为一,汇成了一股淡黄色的气流。

    但更让方子明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丹田内忽然出现了一粒金黄色的内核,虽然只有绿豆大小,但是体内所有的内气在进入丹田之后,都会绕着它旋转,如果按照老喇嘛的说法,这应该是人体经过修炼之后的内丹。

    难道我这么快就生成了内丹?但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海里微微一闪,便被他抛开了,虽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功夫到了他这个境界,心境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去留无意、宠辱不惊的地步,所以昨天才会那么容易放过赵队和那名警察。

    他这一入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那种恍惚兮若存的功态中苏醒过来,他收功之后,走下床来活动一下腿脚,正想去打水洗脸,这里门上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方子明怔了一下,心想这里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又不是自己家里,是谁对自己这么客气啊?

    于是他拉开门一看,原来是赵队,方子明笑道:“原来是赵队啊,怎么这么客气?”

    “怕你没睡醒,嘿嘿!”赵队讪笑道。

    “我确实刚起床,”方子明笑了笑,然后半真半假地问道,“你来这么早,是怕我跑了吧?”

    “这个……”赵队尴尬地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看来你确实是个爽直人,”方子明夸赞道,“事情是怎样就怎样,不说那些花言巧语。”

    “那确实,”赵队一下被他点到痒处,顿时心花怒放道,“我这人虽然性子火爆,但有一点,就是对人实诚,是朋友我可以两肋插刀,是敌人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队真是性情中人哪!”方子明感叹道,但他心里早已骂开了,你他妈就适合当土匪,怎么会混进警察队伍中来呢?

    “见笑,见笑,”赵队一脸谄笑地说道,“只要你看得起赵某,如果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赵某绝不推辞。”

    方子明的功夫他昨天已经见识过了,那才真叫深不可测,自己如果能和这样的人结交上,那以后真是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了,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才这样一门心思的巴结,方子明听了他的话,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都还被你们关着呢,哪有资格看不起别人啊?”

    “赵某有一句话,如骨鲠在喉,不知说了你会不会生气?”赵队望着方子明小翼翼地说道。

    “赵队你就别客气了,有话但说无妨。”方子明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童少对上的,”赵队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说道,“但不管怎样,我都觉得你这一着有欠考虑,人们常说,民不和官斗,你虽然身手超绝,但要想和童少这样的人斗,我认为还是……”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方子明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对着干,当时我们在酒吧,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童少,所以无意中冒犯了,于是这仇也就结下了,唉!”

    方子明一脸诚恳地开始胡骗乱造,现在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撒谎居然不用打草稿了,赵队恍然大悟,一脸神秘地说道:“原来还是喝花酒时发生的矛盾啊,呵呵,我们童少就好这一口,难怪你们会弄成现在的样子。”

    “是啊,你说这事冤不冤哪!”方子明含糊地说道。

    “那你应该和他说和啊,”赵队马上说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和童少都是有能量的人,大家这样对着干,说不定就是个两败俱伤,那多不好啊?”

    “谁说不是呢!”方子明顺着他的话说道。

    “可惜我的身份不够,不然一定要给你们做个中人,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赵队跺了跺脚,有些遗憾地说道。

    “童少确实是个人物啊,不但白道势力雄厚,而且连黑道也吃得开,其实我对他真是佩服得很哪,只可惜……”方子明慢慢地开始把话题向黑虎堂引。

    “这你也高看他了,童少有能力是不错,但真正能玩转黑白两道的不是他。”赵队被方子明一阵胡扯,慢慢地失去了警惕心,开始卖弄起自己的见识来。

    “你这话我不明白。”方子明皱了皱眉头,装作不解的样子说道。

    “童副省长是从本省一步一步提起来的土生土长的干部,他在升任副省长之前,一直是省城的主要领导,”赵队顿了顿说道,“可以说省城就是他的大本营啊!”

    “噢,原来是这样啊,”方子明恍然大悟道,“那么黑虎堂发展起来有多久了?”

    “省城的老黑帮在十多年前进行了一次大洗牌,从那以后基本上都没落了,现在的黑帮都是从那时候发展起来的新势力。”赵队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新势力是童……他扶持起来的?”方子明吃惊地问道。

    “这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赵队狡黠地一笑道,“所以说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童副省长的话最管用,就连省长有时都要看他的脸色。”

    “这也难怪,”方子明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我估计省城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部门领导都是他在位时提起来的吧?大家都是讲感情的,背主求荣的事一般人都是不愿意做的。”

    “你明白就好,”赵队大笑道,“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和童少讲和了吧?我是真心为你好,在这一亩三分地,你确实斗不过他。”

    “赵队说的确实是金玉良言,”方子明感叹道,“只可惜我现在跟他说不上话,想和解都没有机会啊!”

    “那确实,”赵队点了点头道,“那也不急在一时,只有你有这个心,机会总会有的,象你这点事,只要童少点点头,什么事都没有。”

    “真要和童少讲和了,黑虎堂我怎么也得去陪个礼吧,可是我现在连他们的老窝在哪里都不知道呢!”方子明叹气道。

    “黑虎堂你鸟它干什么?”赵队大大咧咧地说道,“他们还不是要看童少的脸色行事?不过如果你要去的话,倒是好找得好,他们的老大陶志鹏,经常都在金都夜总汇,那里是他的老巢。”

    “金都夜总汇?很有名嘛,连着三栋大楼,气派得很呢!”方子明笑道。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产业,很多人在内里都有干股,所以前期主要是靠造银行的钱撑,现在虽然发起来了,但银行那头还是一笔乱帐呢!”赵队撇了撇嘴。

    “赵队也有一股吧?”方子明笑着问道。

    “我哪里够格啊?”赵队叹了口气,酸酸地说道,“每年最多包个红包而已。”

    “陶志鹏既然能撑起这么大的场面,他本人估计不大好见吧?”方子明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

    “他的窝在九楼,下面的看门狗倒是不少,”赵队笑道,“不过象老兄这样的身手,就是他们全上也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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