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欺骗
冰晶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以红豆为中心不断形成。
洛青城光站在红豆旁边，就感到了巨大压力。
估计很快整个雪洞就会被冰晶填满。
实在没办法，她退出雪洞。
此时雪洞外因灵力流动方向改变，正在下暴风雪。
洛青城还没走出雪洞，就被灌入雪洞的风糊了一嘴头发。
她干脆把手腕上的跳跳藤当做发绳，扎了个马尾。
跳跳藤：？？？
［系统，给我重新导航个避风的位置。］
［自己找。］
［系统，我记性不太好，我记得今天我好像给过你脸了？］
［……］
此时的暴雪短短时间就淹没了洛青城的脚踝。
见系统真给脸不要脸，洛青城冷笑一声。
辨别了一下风向，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雪坡。
以雪坡背风处为目标，洛青城逆着风艰难地朝目标走去。
好在有火灵珠，她不用担心自己因为失温而死。
但风太大，以她在洛府吃不饱穿不暖养出的贴骨肉，实在无法抵挡。
洛青城被吹倒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
践行真理，歇了几秒，雪就埋到了她的耳朵。
她赶忙爬起身，再躺下去，她要被埋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失温的问题，而是窒息而死。
然而，在暴风雪中，短短两百米却仿若天堑。
最后，思维都已经开始凝固的洛青城只知道机械地将腿从雪地拔出，又向前迈入下一个雪坑。
越过坡顶的瞬间，到达背风处，她终于能歇口气。
然而现在还不是终结，她得挖一个容身雪洞，才能真正安全。
如果是她独自一人，徒手，要挖一个雪洞很难。
但好在她有帮手。
洛青城将乖巧圈着头发的跳跳藤扯下。
“小藤，帮我在这里挖一个洞。”
说着捧起跳跳藤，亲了一口藤叶。
跳跳藤猛得变大。
短短时间就挖了一个可供三个洛青城容身的雪洞。
最后还殷勤地把自己绕成藤席，铺到了雪洞里。
洛青城失笑，钻了进去。
一瞬间，呼啸风声静默，风雪好似突然远去。
洛青城从怀里掏出火灵珠，紧盯着玉珠中央那束熊熊燃烧的火焰，眼神有点迷离。
躺在藤席上，将自己整个埋在皮袄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翌日。
洛青城从雪洞中探出头，正巧和一只灵鹿撞上。
她一动，灵鹿宛如受到惊吓般，几下蹦出老远，直到到达它认为安全的距离，才睁着一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盯着她的方向看。
洛青城无语。
一夜过去，系统停止了自己的别扭行为。
暴风雪导致地形变化很大，洛青城一时间没有辨别出红豆所在雪洞方向。
系统：［右前方三百米处。］
洛青城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让跳跳藤拖着自己，顺着导航往前走。
此时雪洞外围凝结的冰晶已然消失。
见此情形，洛青城估计红豆修炼应该告一段落，将跳跳藤收起，顺着雪洞往里走。
位于雪洞正中正在打坐的红豆睁开眼。
周身气质看起来有些冷漠。
但一开口就透露出其本质，“小姐？是你来了吗？”
“是我。”只字不提昨日她因为暴风雪受了多少苦。
突然想到红豆看不到自己，洛青城正打算找树枝写字，红豆幽怨地说道：“小姐，奴婢还以为你又抛弃奴婢跑了。”
红豆听到了她的声音。
洛青城不解。
系统解释道：［红豆是变异冰灵根，在极北冰原上有主场加持，冰元素会将收集到的信息反馈给她。］
交流方便不少。
洛青城询问：“红豆，你现在什么修为？”
“练气五层。”红豆乖巧回答。
洛青城暗戳戳问系统：［什么水平？］
［天纵之资。］
但小丫鬟明明已经到了练气九层，为什么要骗洛青城？
系统不理解。
那么优秀？
她上下打量，实在看不出傻乎乎的红豆到底哪儿变厉害了。
不过算了，她只要知道红豆已经正式踏入修行之途就可以了。
接下来她就可以一心一意找问剑门。
“既然我们进入秘境的目的已经达成，那只要等着秘境关闭的时候出去就行了。”
红豆听她那么说，一怔。
想到了洛青城在秘境外时便说要带她去找教辅资料。
“小姐，你来这个秘境就是为了给奴婢找秘籍吗？”
“当然。”
洛青城应和，刚回头，就看到红豆眼泪汪汪。
……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红豆会是变异水灵根了。
“小姐，奴婢真是太感动了。”
红豆一把将眼泪擦干。
握紧拳头，保证道：“小姐，你放心，奴婢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硬了。
拳头硬了。
洛青城按下额角爆出青筋。
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红豆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客气，小姐，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洛青城：呵呵。
可怜的红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记仇的洛大小姐惦记上了。
此刻正专心致志地操纵冰元素形成的滑板橇在雪地上滑动。
“小姐，你真聪明，这样子果真速度快了好多！”
“是牛顿聪明，不是我。”洛青城躺在盖着大袄的冰板上悠哉回道。
红豆：小姐又在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她默默在心底记下。
捏诀的手一紧。
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路无言。
“红豆，怎么那么久了还没离开冰原？”
来的时候用的灵船，速度自然比红豆操纵的冰橇快，但她们一大早就出发了，按理说，过了那么长时间，也该到极北冰原的边缘了。
“你该不会走错方向了吧？”
洛青城坐起身，有些怀疑。
红豆操纵冰橇停下。
背对着洛青城。
一言不发。
“红豆？”
气氛有点奇怪。
洛青城正打算上前看怎么回事。
红豆出声，语气有些迟疑：“小姐，你能不能告诉奴婢，你是谁？”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洛青城讪笑。
她在心底疯狂戳系统：［这个红豆该不会是假的吧？］
系统回应：［本人。］
虽然听到了系统的答案，洛青城还是忍不住心底发毛。
她默默站起身，离红豆远了点。
“小姐，奴婢有些问题不明白，你能给奴婢解答吗？”
“你问。”
“小姐，你为什么不知道司马府？”
“啊？”洛青城没反应过来。
“‘凤傲天’是什么？”
“为什么从未出过洛府的你会知道‘修真’和‘辟谷’？”
“那个……”洛青城想插嘴，被语速越来越快的红豆打断。
“为什么总是突然无缘无故发呆？”
“为什么婉师姐说你无灵根却灵力暴动？”
“为什么执意求仙问道？”
“‘教辅资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奴婢现在看不到你？”
“为什么学习最为认真的你写的字都是错字？”
“‘牛顿’是谁？”
说到这里，红豆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