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隔岸者
三月后。
天台。
这些日子李沐都是如此,像是一个独立于世外的游魂。
一是众人都挺忙,他也不是世俗的皇帝,需要时时刻刻都要掌握权力的孤舟。
二是人多香火也多,各种乱七八糟的愿望也挺多,真是别太抽象。
其实,也就前不久的事。
李沐身为人的祭灵,自然需要建立自己的庙宇,这事早就有先兆。
以前,没动土是因为人少,而且在他的神域中,香火能及时反馈到李沐身上。
现在,人口破千就不行了,倒不是神域住不下人,而是没有地方来提供大型集会的场地。
可祭祀很必要,它是潜移默化人群最好工具,基本上组织都要用这种方式。
没法!
李沐去薅了骨风原来居住园林,把那些材料全拿过来建造自己的神庙。
而且,赵雅同样支持这事,她那边一下涌入那么多人,原有的体系根本没法消化。
有了建庙宇的说法不错,能够组织起没有生存资料的人来干活。
以工代振嘛!
不但可以消除人群的不安定因素,还把人拖着等待之后组织的发展需要,不失为一个一举多得的好主意。
尔后,神庙建设在李沐的帮忙下,雏形就在一月内就完工,速度可以说很快。
在月初的祭祀后,李沐也放上自己的神像。
相应,痛苦在那一秒开始了。
其实,李沐很想对那些人说,不管来求的人动机好坏,他都不可能去帮助任何一个人。
这环境就是李沐一手造就,他不会为某个人把规则的链条打破,更不要说那些无理的要求。
当然,李沐都算有良心的好神,看看前世他的那些前辈,给人智慧,给人美貌,给人钱财,最后弄得人家破人亡。
……
算了!
李沐懒得管耳边杂音,他今天其实有事。
赵雅招了很多适龄青年,训练一月后,决定前二百名留下当兵,他做为一把手得到场。
想着,李沐闪身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他就到神庙的后殿。
神庙占地其实不小,初期便有五个足球场大小,设有前、后两殿、广场、杂役区等。
比如,此刻李沐刚出现在殿中,便有长驻的巫女上前,随时听候差遣。
巫女都是刚成年貌美女孩,很大一部分是骨风培养来玩乐的工具,自从李沐横插了一脚,这些人也分为两波。
骨风带走了愿意跟他的一部分,另一半的人则是被赵雅收编。
起初,李沐还真想不到这些人会成为巫女,只以为赵雅有自己的打算。
直到神庙落成,这些穿得整齐划一的女孩来此住下,李沐才后知后觉事情的真相。
不过,他既然开始都不过问,现在更不会多说什么,干脆彻底放权给赵雅。
毕竟,有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孩。除了维持神庙正常运转,还能很好保持神秘,对李沐来说不亏。
再者,这些女孩都是自愿,李沐想敢也没处敢。
她们都是灾变后第一批生力军,基本都是全员孤儿,很少有亲戚朋友。
此前,她们受到骨风的庇护,成为他玩物取悦自己。平日所学就是唱歌跳舞,生存技能是一点没有。
现在,虽然她们投到李沐这边,但自身现状改变不了,她们根本适应不了这个末世。
而这时,有一个地方收留她们工作,而且没有之前的变态上司,简直是做梦才有的好事。
当然,李沐还看到了更重要的一点。
“契约”
女子从生下来,基本上没什么理所当然的契约。
男子可以继承家中的财产保底,还能在家族声名出些作用。
而女子就不同。社会条件好,给她们提供契约更多;社会发生剧变,她们大部分都得吊死婚姻这份契约上。
所以说,她们应该不会拒绝这份来之不易的契约。
李沐或许是神性作怪,使他极其尊重契约。
……
“祭灵大人,赵大人请您过去。”
在李沐陷入深思时,一位巫女不知不觉走来到他身边。
“嗯!”
李沐点头,同时消失在原地,看来仪式的时间到了。
当李沐再次出现时,他便站立于前殿的广场。
这里已经聚集五、六人,场中一片肃穆之色。
见李沐到来,众人尽皆行礼,他点了点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此次,成立的暴力部队虽是主角,但也有用于内部的警卫、救援、后备力量等,这些都做为一体出镜。
不过,这些人除了赵雅要委任的军队首领田飞,其余的他一个都不认识。
田飞,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满脸的胡喳,性格坚毅,也是个老人。
赵雅还在老安全区时,他就是其手下的一把手,李沐对他有些印象。
可这并不重要,就像李沐不用认识余下的人,他的直接下属是赵雅,赵雅的下一级是田飞。
基本上他能弄清上下三级就行,没必要越那么多级下发命令。
毕竟,李沐不是救世主,严格来说,他们只能算是自救组织。
李沐来此不用发言,也不需要过度的参与,他只是现今安全区的定海神针,权与力的授予者。
简单来说,李沐只需要在大会终点,于众目睽睽之下把委任状交给田飞。
果然。
在两小时后,此次大会到了它的终点。
此时,李泍拿起巫女托在手中委任状,在震耳欲聋的声乐中,把东西郑重的交给田飞。
同时,勉励道:“好好干!”
“是!”
田飞喜不自胜,但脸上表情坚定,这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之后,李沐等了片刻后便离开。
说实话,李沐其实挺讨厌所谓荣耀。
好像前世那种为人主持公道的狗血剧,其实它们都是愚弄普通人而已。
李沐之前只是个宅男,想问题总是在自己的立场,现在即使他是个神灵,也只能把现状维持得不那么糟糕。
其实,李沐久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隔岸者,就算离得不远有一处长桥,他也不确定会跨过去。
生命的本质的不同,让李沐很难有归属感。
他就像一个沉迷游戏的青少年,只能享受偏执带来的不安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