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试探
夏嫣难以想象在遇见盛枭扬之前陈烟离都是怎么过来的。没人知道陈烟离走到今天用了多大的力气。
好多话想问，却又怕刺激到她。夏嫣就那么眼眶红润的盯着陈烟离，眼里的心疼像要溢出来一样。
“没事儿，别担心。早晚都会过去。”陈烟离注意到了夏嫣的情绪，云淡风轻的说道。
真的那么无所谓吗。
那些记忆像鬼魂般不停缠绕着自己。推不开，也抹不去。时常在梦里看见那些恶心的眼神和双手，她使劲的跑，不停的跑，跑的累到窒息也不敢停下。
只是梦里那路越跑越黑，始终见不到光亮。
抽烟和喝酒都是被迫接触的。到头来却戒也戒不掉。
夏嫣听她还在顾及别人，堆积许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傻啊，为什么还要安慰别人啊。”
旁人都说她陈烟离冷淡凉薄。靠近她等同于靠近痛苦。可只有盛枭扬和最亲近的几人知道，陈烟离不仅有心，而且炽热灼烈。
无数个夜晚都是如此。陈烟离时常抱着膝盖蜷缩着拍拍自己，小声告诉自己没事儿，没关系，死不了就都会过去。
夏嫣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为人父母会如此恶毒。更不愿相信到头来除了盛枭扬陈烟离身后再没有半分依靠。
真的没有了吗。来这世间一遭，上苍真的不肯施舍她分毫亲情吗。
陈烟离时常认为自己的出生是个意外。就因为父母不相爱，连带着自己无数次接连不断的受伤害。
“夏嫣，你认识白浅吗？”
夏嫣仔细回想着，印象并不深，但听顾临提起过，陈烟离的好朋友。
陈烟离突然想去趟天津，短暂逃离这里。
盛枭扬跟她说不用等自己回去。现在去就好，跟白浅待两天，说不定心情也能好点。
等她回来，盛枭扬会给她一个交代。
陈烟离的东西不多，和夏嫣回家后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夏嫣送她去了车站，走时的背影高挑又消瘦。
夏嫣突然发现陈烟离又瘦了好多。
“好好散散心，我们等你回来。”
两人拥抱片刻后，陈烟离第一次主动要求和别人拍照。
手机里留下的，是夏嫣和她一同微笑的面容。
—————————
林瑶得意的和施然汇报着自己的所为。兴奋的好像打了场胜仗。
施然心里远比林瑶更得意。
她恨不能陈烟离彻底腐烂。
“记住我说的话。”
施然不忘再次警告林瑶，想到这林瑶也才心惊胆战答应。
林瑶其实没想好什么对策，更没考虑过后果。反正自己已经没落，就当是破釜沉舟一把，大不了鱼死网破都别活。
施然觉得盛枭扬会从林瑶下手。承担后果的也只有林瑶一人。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盛枭扬。他完全没必要先从一个卒子那下手，他要的，是全部真相。
盛枭扬考虑一番后觉得自己直接找施然问不出什么。一旦他突然找到她，施然一定能猜到和陈烟离有关系。于是先让顾临以送生日礼物的名义试探。
“然姐，我和夏嫣给你备了礼。赏个脸见一面。”
施然没想太多，却也有所防备。
顾临给她发了位置，两人来到一个没人的餐厅。
餐厅是盛枭扬找的，监控能收声。盛枭扬也纠结过，是否对施然太过防备。可一想到陈烟离痛苦的模样，他又坚定的觉得一切都有必要。
施然进来后环顾四周，“一个人来的？”
“夏嫣一会儿到，怎么说也得给你补个生日不是。”
“挺会找地方，安静的我都害怕了。”施然装作开玩笑打趣道。
顾临给她递了烟：“这地儿朋友开的，特地给你包的场。”
施然点了点头。“枭扬没来吗？”
“你还不知道他啊，忙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问他了，说有空他再单独给你补。”
顾临先是损了一顿盛枭扬。说他放施然鸽子那事儿。谁知施然一笑而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顾临在试探，施然也一样。
她也想知道众人是否怀疑到自己头上。夏嫣到之前顾临不敢多说话，生怕打草惊蛇坏了事。
夏嫣正开车赶来，顾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明明是那么熟悉的老友，却在此刻突然间互相怀疑试探。说一点不难受是假的。
终于，夏嫣特地收拾一番，拎着礼物和蛋糕走了进来。
“生日快乐。”还是明艳的笑意，和那会儿送走陈烟离时的强颜欢笑不一样。
两次笑都并非发自内心。
施然站起来接过蛋糕，大方的拥抱夏嫣。
“还挺想你的。”
入座后几人纷纷寒暄起近况。不知为何，顾临和盛枭扬铁的穿一条裤子，夏嫣也和盛枭扬随意开玩笑。和陈烟离虽认识时间不太久，却也是发自内心的当作挚友。唯独和施然，即便多年熟识，却也总觉得隔着点什么。
眼见夏嫣和顾临都没刻意提陈烟离，却也同样没刻意避开。只是粗略的说和她偶遇过几次。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能真的只是为了生日。
“陈烟离呢，她最近怎样？”
施然这话一出，夏嫣心寒了一半。
几人当中情商最高的就是夏嫣。正因如此，夏嫣总能让人不自觉的信任。她的到来很快让施然放松警惕。顾临在一旁有些纳闷为什么要寒暄这么久没用的，只有夏嫣清楚该怎么试探。
不刻意提及，也不刻意回避。等的就是看施然会不会主动问起。
越过盛枭扬，直接单独问陈烟离。那就说明施然知道些什么。
夏嫣装作好奇的同样看向顾临：“对啊，上次吃过饭后没怎么联系她。她和盛枭扬最近怎样？”
“害，听盛枭扬说她出了点事。”顾临也明了的附和。
“出什么事了？”夏嫣又问道。
施然低头喝了口水：“听说她被歌舞剧院选去跳舞剧了，是专业上出问题了吗？”
施然也没刻意回避，装作一点不知道太假。陈烟离参加舞剧的事儿他们几个都知道。不过也只是顺水推舟的问，看起来真的对这次的事儿毫不知情。
顾临回道：“盛枭扬没细说，不过他好像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