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坏种
盛枭扬回到家后直接上了床。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望了许久。他转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给陈烟离发了条消息。
“想你了。”
过了二十分钟，陈烟离没回复。盛枭扬猜她是睡了，便没再发。继续一个人发着呆。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盛枭扬疲惫不堪的起身，慢吞吞的走去门口开门。
门外，陈烟离气喘吁吁的站着，及腰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大抵是着急出门没来及化妆，苍白的面孔，明显的黑眼圈，却又依旧妩媚迷人的双眼。
陈烟离知道，盛枭扬虽有时油嘴滑舌，但不会轻易在半夜诉说想念。
她更知道，一个人难过的时候，会对最亲近的人表达依赖。
陈烟离猜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在收到那句“想你”之后立马出门跑了过来。
盛枭扬看着陈烟离，两人一句话没讲。
盛枭扬一下把陈烟离揽进怀里，仿佛要捏碎般的用力抱住。他把头靠在女孩儿肩上。像是找到了唯一的慰藉。
陈烟离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盛枭扬的后背。
几分钟过后。盛枭扬轻声说道：“以后来别敲门了。密码0320，你生日。”
陈烟离笑着回道：“枭哥点我呢这是。0721，你生日。我记得。”
“行，还算有点良心。”
陈烟离换了鞋先走了进去，盛枭扬在她身后说道：“陈烟离，家门钥匙是你生日。”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陈烟离没回头，她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陈烟离从酒柜里拿了几瓶酒放到卧室，又找了几个蜡烛香薰放在桌上。
随后又起身去厨房做了几道下酒菜。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回到卧室。
卧室很暖，盛枭扬看着那几道好看又好吃的下酒菜，还有一桌的酒和蜡烛香薰。突然笑了起来。
“行啊蛇姐，挺会整氛围。”
陈烟离素着颜，对着镜子涂了一个“恶毒后妈色”的深色口红。穿了一件黑色吊带上衣，下面是再简单不过的打底短裤。转身手撑着脸，胸部的乳沟大方的露着，眼神迷离，直勾勾的盯着盛枭扬，语气娇嗔的对着盛枭扬说道：“我可是陈烟离。”
盛枭扬脱了上衣，一下看出清晰的肌肉线条。他点了根黑利群，简单的吐烟在他那都显得桀骜不羁。盛枭扬向桌前靠近。让陈烟离清晰的看见他的脸，那张随时都能给女孩下蛊的脸。盛枭扬轻挑眉，勾起嘴角，挑衅的说道：“只有我能配得上你。”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两个目中无人的坏种势均力敌的相恋。
陈烟离随机放了首歌。
张惠妹的血腥爱情故事。
多年后的陈烟离才意识到，原来早在这时，这首歌就已经暗示了他们穷其一生都剪不断的挣扎扭曲却又炽热灼烈的爱恨羁绊。
陈烟离没急着问盛枭扬出了什么事。而是陪他静静的喝着酒。
盛枭扬嫌那歌太吵，坏了气氛。索性换了首他最喜欢的灰色轨迹。
盛枭扬和陈烟离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喜欢旧的东西。8090年代的老歌，古早港台剧，时代感的穿搭。
他们说旧的东西很有味道，
他们说自己好像生错了年代，
他们说他们是彼此唯一契合的灵魂。
盛枭扬最爱beyond。其次是张国荣张信哲。总之都是上世纪的了。
而陈烟离是极爱王菲的，那些耳熟能详的老歌她也听了无数遍。
灰色轨迹的间奏很好听，两人渐渐喝到微醺。盛枭扬抱着陈烟离倚靠在沙发上。
陈烟离侧身躺在盛枭扬腿上，盛枭扬后倚着，双手摊在沙发上。
单曲循环的间奏，相互依偎的两人。陈烟离终于轻声开口，“哥，跟我讲讲吧。”
盛枭扬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陈烟离的额头。
然后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全部告诉了陈烟离。
陈烟离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继续安静的倾听他的诉说。
“过去的那些年里，我怨我妈，怨我爸。怨他们留我一个人。可我一直不知道我妈憋屈了这么多年。”
盛枭扬讲的很平静。
陈烟离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
“盛烨寒。单听名字都陌生的不行。他们却告诉我那是我哥。”
“这么多年，我都像个傻子一样。”
盛枭扬拿起酒又喝了两口。
“他回盛家，为的就是两个目的。跟我争枭盛，报复我和我妈。”
“枭盛原本对我而言只是责任。为了继承几代人心血的责任。但其实我并不在乎。老子够牛逼，不靠枭盛我也能出人头地。”
“我爸妈结婚那年，枭盛出现大变故。是我妈，是陈家倾尽全力力挽狂澜。那不只是盛家的心血，也是我妈一辈子的心血。”
说到陈茹，盛枭扬顷刻间眼眶泛红。
陈烟离看到的，是他的愤怒，不甘，无奈和心酸。
“为了我妈，也不能让枭盛落在外人手里。如果盛烨寒动我妈，我会亲手杀了他。”
陈烟离并不懂豪门世家的翻云覆雨，她只知道盛枭扬往后的路不好走。
陈烟离突然心想，如果站在盛枭扬身边的是施然。那么是不是他就不必走的太坎坷。
可她没那么大度，陈烟离也想抓住盛枭扬。虽没有相同经历，但自己也一直都是走一步摔三下。她也会倾尽全力站在盛枭扬这边。
“盛枭扬，我没权没势，帮不到你。可我想一直陪着你。”
“我没有家人没有牵挂。你是我唯一的念想。”
盛枭扬抱紧陈烟离。
前路大雾茫茫又繁花似锦，或许会坎坷不顺，亦或许是小打小闹跌跌撞撞。
无论什么样的路，你我能同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