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罪
因为常年独自生活，陈烟离警惕性很高。回家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小区太老旧，路灯时不时的坏。彻底黑了还好，最怕的就是忽闪忽闪的，一会黑一会亮。亮的还是再微弱不过的光。
倒霉的是，今天的路灯就是这种诡异的光亮。亮起来的时候能照到人的影子。眼看着影子寸步不离的离自己越来越近。陈烟离慌的都想撒腿就跑。
可她不能，越是恐惧的时候她越要逼自己冷静。一旦跑起来，万一后面是个亡命之徒，被追上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陈烟离反反复复的深呼吸，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渐渐加快了脚步。
男人见她越走越快。索性在后面大声喊道：“烟离！走慢点，哥有事找你。”
听见熟悉的声音，陈烟离这才平复下来。可平复的同时伴随的还是忐忑，陈烟离知道这人来的目的是什么。
“呦，这不是孙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陈烟离一身紫裙，外面是件长款的驼色毛衣外套。
外套被风吹起时，隐隐约约能看见女孩苗条紧致又前凸后翘的身材。
孙老板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接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烟离的胸部。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说我也帮你爸谈成了不少项目。想你还不能来看看你了。”
陈烟离给他递了根烟。“能，当然能。这是我的荣幸。不过孙老板分分钟上万的收入，可是不敢耽误您时间。”
听见陈烟离夸大其词的夸他财大气粗，孙老板开心的哈哈大笑。“找你来还真有点事，跟你爸都谈好了。今晚有个局，你陪我去参加。”
刚一说完陈烟离就明白了。这是又要让她去陪酒。不过这次会不会真正发生什么，她心里没底。
陈烟离已经彻底看不清父亲还会伤害自己到什么程度。
于是陈烟离只能忍住恶心装下去。陈烟离两手轻轻搭在男人肩上，嗲里嗲气的说道：“好哥哥，妹妹前两天刚刚晕倒打了针。最近身体实在太不好，喝不了酒。您就心疼心疼我嘛。”
几句话把孙老板迷的五迷三道，见状，直接抓紧陈烟离的手。“我的小心肝呦，哥哥能不心疼你吗。不喝了，哥哥带你出去歇歇。”
陈烟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次父亲不是让她陪酒。而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交易送到老板床上。
下一步要的是不是就是她的命了。
如果这样，那也不必再装了。
陈烟离一把把手抽出来。“滚！”
孙老板看她突然变了态度，反应还这么激烈，一下恼火起来。
“臭婊子！”
“啪！”
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扇了陈烟离一巴掌。陈烟离一下倒在了地上。
“让你伺候老子那是给你脸！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和你爸合作的老板谁不知道你骚？天生的狐狸精。你说你18就这么骚，二三十还不得彻底让人玩烂了。妈的，当婊子还立牌坊。”
“爹妈都不要的玩意儿，操。”
说罢，孙老板一下拉起陈烟离。
陈烟离拉不过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放开我。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不能去。”
“现在知道求人了？刚刚让我滚的骨气呢？”
眼看着就要到车跟前了，
陈烟离在路边扑通跪了下去。
同龄人还在吃喝享乐的年纪，她已经不知在水深火热中逃了多少次。
“哥，我求你了。我才十八。我不能毁了自己。”陈烟离几乎颤抖着说完了这句话。
看见她下跪之后孙老板有一瞬的恍惚。紧接着依旧用尽脏话嘲讽。
男人骂的起劲的同时，陈烟离左手慢慢向旁边探去。
陈烟离跪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垃圾桶外面有喝完的啤酒瓶。眼见着孙老板还在不停辱骂，陈烟离抄起酒瓶狠狠的向他砸去。
伴随着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孙老板一下倒在了地上。头部缓缓流出鲜血，跟那朵烂玫瑰一样的红。
婊子，狐狸精，骚，爹妈都不要的玩意儿。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深深的插在女孩心里。
她安全了。也守住了底线。
可当陈烟离发泄完之后又慌了。
血不停的流。孙老板的呼吸变得微弱。
情急之下，陈烟离打给了盛枭扬。
另一边在施然家吃饭的盛枭扬看见陈烟离来电，马上了去门外。“喂？”
“…”
“陈烟离？说话。”
“盛枭扬，你之前说的，再出事，让我找你。还算数吗？”
“你在哪？受伤了吗？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之后盛枭扬和施然父亲说了句自己有事，马上赶到了陈烟离那。
可盛枭扬不知道，通话时施然一直站在门口。
施然一夜无眠。
等到现场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瘫坐在地下的陈烟离和已经倒下的孙老板。
盛枭扬上前扶起了陈烟离。
“你打的？”
“嗯。”
“附近有监控吗？”
“没有。”
盛枭扬拿出手机录像立在旁边。背面冲着手机，正好挡住了孙老板。然后拿起另一个同样的酒瓶又向孙老板砸去。
“你做什么！”陈烟离焦急的问道。
“冷静，听我说，这人如果有事，那最重的一击就是我打的。记住了吗？”
天很冷，女孩瑟瑟发抖站在风中。
“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不是来评理的，老子是他妈是来给你担事的。”
不是来评理的，是来给你担事的。
这句话陈烟离后来记了好多年。
“盛枭扬，我要你帮我。可我不能把你扯进去。”
“人只要不死。我就能扛下来。你不行。”
两人把孙老板送去了顾临家的医院。大半夜把顾临也叫了出来。
“我靠！你俩杀人了？”
盛枭扬踹了顾临一脚。“让你家老爷子好好治他。”
几个小时后。
顾临慢悠悠的走到休息室。“得嘞，人没死。可惜了，你俩做不成狱友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陈烟离还沉浸在紧张的情绪里走不出。盛枭扬轻轻握了握她。
顾临坐下之后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不过伤的可倒是不轻。家属现在在外面闹呢。想要钱呗。给个几十万估计马上把你当大爷了。”
盛枭扬没理会顾临，而是转头看向陈烟离。